3.乱世的旋律（想不到吧，我回来啦）

已经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五天了，楚曦渐渐熟悉这里的生活。

赶路是每日的必修课，除了必要的休息外就不曾停止，单调又枯燥。

时常许久都听不见交谈的人息，耳边回荡的只有密密麻麻的脚步声，重重叠叠的声响，听久后总给楚曦一种头皮发麻的错觉。

沉重压抑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快点，别慢吞吞的，不想死就快点。”队率又是一声大吼，这是最近听得最多的话。

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了，怎么可能还像一开始的时候一样快嘛。楚曦在心底暗自腹诽着。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楚曦总觉得这些士兵莫名变得急躁了。

越来越多地催促和越发暴躁的脾气不加掩饰，任谁都能看出他们眼中的紧慌。

后方追击的人快追上了吗？

楚曦记得历史上这次诸侯联军追击的人数并不多，大部队都和盟主袁绍停驻在洛阳废墟上开庆功宴了，只有曹操和几个小诸侯带着小队人马继续追着董卓。

而且这支军队还在荥阳被董卓军伏击，损失惨重，这次撤退并没有太多危险。

也许是因为追兵在后面不断吊着所以感到危急了吧。

楚曦也只能将原因归结于此，以她普通的才智实在不能理解大人物的想法。

果然这些奇谋诡计以她那小白一般的思想跟不上，只能靠熟知历史轨迹这个唯一的优势尽量趋利避害，减少损失。

如果真要楚曦选的话其实她最理想的居住地应该是辽东，那个地方现在归公孙度管，离中原这个搅拌机十万八千里，安定得很，听说有好多人都往那里避难去了。

等到所谓的司马懿伐辽东的时候她估计也差不多老死了，反正她也没打算嫁人，到时候一个人等着老死就可以了。

这次迁到长安以后也不知道会被怎么安排。

这部分历史楚曦倒是不了解，虽然她是读历史专业的，但是也不可能所有都了解得这么详细，只希望能被官府好好安置下来。

不过楚曦看着眼前数之不尽的队伍，不由叹口气。

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安置好呢？想想都头疼。

思考间 ，“噗咚”一声，是重物倒地声。

“老家伙，又是你，坐在地上想干什么？”士卒的咆哮打断了思路。

楚曦无奈地朝那个方向望去，士卒呵斥掉队的百姓是常有的现象，不过时间还有很多，楚曦也不急着一下子把这些都考虑完。

正是刚来时被呵斥的那个花白头发的老翁，他面色涨满不健康的艳红色，无力地倒在地上，额上汗珠顺着双颊不住落下，大口地喘着粗气。

“军爷……我实在……实在是……走不动了……”老翁断断续续地解释道，胸前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可不听你那么多废话，你给我起来。”

“军爷，我真的……起不来了。”老翁尝试起身，撑了几下，终究是无力了。

“噌——”伴随着刀剑出鞘的脆鸣，那士卒拔剑指向老翁，吼道，“老头，要么你就起来，要么我就一刀咔嚓了你，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磨磨蹭蹭的。”

“……”老翁躺倒在那，汉剑身上亮眼的鋭芒刺痛他的眼，森寒的气息令他不住地颤抖，额上甚至不再渗出汗水。

“哼，再不起来可别怪我无情。”士兵冷声道。

老翁还是没有起身，虽然惶恐的心在不断催促他，可明显他的身体条件已经不允许了。

“森——”剑影闪过，带起一片鲜红的血液，同时也带起一个离体的头颅。

涨红的脸上一双眼睛满是错愕，瞪大眼睛看着视线内那无头的尸首沉重倒下。

显然，他没有料到士卒竟会公然杀人。

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啪嗒——”头颅坠落在地发出不轻不重的声音。

楚曦呆呆地望着飘飞的鲜血，一阵呆滞。

也没有想呕吐什么的剧烈反应，只是感觉什么闷闷的堵在胸口，感觉恶心。

她还记得，那个老翁，前两日还曾与她搭过话，还曾慈祥地跟她唠唠叨叨地说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性命还在，一切都还有转机。

也曾领着她对着上天拜了又拜，满脸希冀地望着上天，口中念念有词，低沉地呢喃着。

他说他的儿子被抓去当兵，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兴许是死了吧，说得轻巧，泪水却开始闪烁。

他只是一个很朴素善良的乡间农人而已。

可如今却是倒在血泊中，身首异处，瞑目不能。

就像杀死一只家畜一样，连眼都不眨一下。

老翁他所念叨的善人有善报就是这个结果吗？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轻视生命，难道真如书上所说乱世人命贱如蝼蚁吗？

明明都是人，都是一个国家共同的子民，非得分个三六九等？

明明都是一个种群，下刀却如此干净利落，眼神冷漠，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波动，就像杀死一只家鸡。

她还没有来得及问一问那老翁的名字啊。

颤抖地向那个方向伸出手掌，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别看，小曦。”杨莹从后方抱住楚曦的脑袋，用宽阔的衣袖遮住楚曦的双眼，“别看那里。”压低的音量甚至有些迷糊。

寂静，队伍都停滞下来，却没有百姓敢吭一声，这是第一个死去的人，是士兵的挥下的屠刀。

“哼。”那士卒冷哼一声，“再有不从者，就是像这样的下场。”随意的挥洒剑刃，甩去剑身的血液，熟练地收剑入鞘。

“继续行进，别停下。”队率毫不留情地下令，对于这些沙场征战的士卒，死去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呢，再漠然不过了。

两个士卒拖着老翁的尸首抛到最近的山岗，要不了多久可能就会被猛兽给吃掉吧。

到最后，连好好下葬都做不到，甚至尸骨都不知会落得什么下场。

队伍继续向前，个体的死亡不能挡下大势洪流的流淌，也许可能能让它稍微停缓。

楚曦被杨莹拉着向前走，低垂的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就是乱世吗？

以万物皆为刍狗，天下人流离失所，惨死荒野。

持权者为富不仁，醉生梦死，却不见门外寒风瑟瑟，街边尸首无数。

军队不曾用剑保护人民，却转身把武器指向手无寸铁的百姓。

果然啊，冷漠和战火才应该是这个乱世的主旋律。

只是她原本不曾见着这些，只是见着那些善意的表象而被遮住了本质，而当血腥和凛冬充斥眼眶，才终于能深深感受到弱者的无力。

弱者，果然从来都不会有发言的资格。

规则果真是如此，那也只能遵守了对吧？

她绝对不要声顺着这样的时代洪流飘荡，她即使是跪着爬着，也绝对要带着母亲跳出这可悲的命运。

她要成为强者，牢牢握住自己的命运。

如果命运不堪，那就把那禁锢的枷锁层层斩断。

她要做的，只是把手中的剑不断磨砺。

（啊哈，说好考完试就更的，现在看来有点尴尬……

好吧，我是真的没时间，农历二十三我才到家，结果家里卫生一点都没做。

我妈拍拍我的肩说都交给你了。我当时内心是崩溃的。

所以这两天我都是白天累成狗，晚上还得加班码字，这真的是我的极限了。

算了，总之，还是希望各位看官开心，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一定努力改进。

哦对了，还有，也不知道年前还更不更，所以提前说，新年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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