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愿守山门十五日

出租车上，舒桐猛地一狰。

「生」字碎了。

“师傅，回玉舍山，越快越好！我加200块钱！”

“好嘞！”出租车司机还以为这个年青人被自己劝住了，又补了一句：“钱不用加，正常给就行。系好安全带！”

逮虾户。

一定要赶上，不然我心不安。

很快，舒桐就到达了玉舍山脚。舒桐赶忙向山上跑去，就在此时，山上爆发出冲天的剑意。

舒桐知道得加紧了。

近半山时，舒桐看到墨晗雪，此时墨晗雪正被一白袄妇人护在身后，不远处还躺着一个中年人。

而拦在她们面前的，舒桐大致能猜到了，黑发紫衣，巫山老妖。

“别…别白费力气了，你成不了仙的。”

舒桐出现在巫山老妖身后，一下跑那么远，累得有点喘气。看到舒桐的墨晗雪，眼泪流了出来。

墨晗雪只感觉舒桐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回来，连父亲都打不过巫山老妖。

但很快，她就会知道舒桐的强大。

“你凭什么说我成不了仙！”巫山老妖扭过头。她有些惊异，她居然没有察觉这个年轻人的靠近。

大象当然注意不到蚂蚁了。

“不只是你，这天下都再无人能够成仙。”舒桐很平静，就如同在阐述事实一般。

“我不信！！”巫山老妖眼中再次闪出红芒。

这次她使用的对向是舒桐，但却并没有成功。

反到是她的双瞳淌下血泪，她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让人崩溃的尸山血海，鸣泣的万剑，以及崩裂的天道。

“你究竟是谁？！！”

巫山老妖跪倒在地，她不信，她不愿相信，她还要去杀那个人，那个负了她的人。

“普通人。”舒桐淡淡答道。

“我要杀了你！”巫山老妖缓缓站起。

她已经丧失了理智。

“大叔，剑借用一下。”舒桐朝躺在地上的墨之山说道，顺手提起地上的'三尺'剑。

此时墨之山已无力答话。

剑出。

「雨至」

东风解冻，化而为雨。

漫天飞舞的雪花化作丝丝细雨，巫山老妖就死在了这轻柔的雨中，随这轻雨消散。也许这对她来说才是解脱吧。

墨夫人被眼前的这个年青人震撼，但她却不知道，此时的巫山老妖已是草尽油枯。

这一个傍晚会留在人们的记忆中，人们记住了玉舍山上冲天的剑意，记住了那个从匀座初阶一剑落帝又一叹而去的剑神，也记住了那个埋在玉舍山门前的忠人张三。但这也终是后话。

舒桐收剑，“有点冷，不请我回家坐坐。”

墨晗雪直接扑进舒桐的胸躺呜咽了起来。

墨夫人赶紧将墨之山扶起。

舒桐松开墨晗雪的手，朝墨夫人走过去，抓起墨妇人的手。

「散」

墨夫人的左手已经被墨晗雪的寒气侵损，还好有舒桐，不然这只手经脉俱废。

“谢前辈。”墨妇人见舒桐那么强，还以为是千年老怪物。

舒桐没有回话，因为他感到心安理得。

见舒桐没有答话，墨夫人便将墨之山扶起。

舒桐则牵住墨晗雪的手，跟在墨夫人身后。

墨之山见这年青人牵自己女儿的手，即使是救命恩人，墨之山脸色依然像被抢了钱一般。

………

至院中，舒桐看到地上躺了一个老人，舒桐立刻跑过去。

“张伯，你醒醒啊。”墨晗雪双手搭在一旁，她却不敢触碰，因为她的寒气会伤人。

“已经断气了，我救不了。”舒桐说道。

而墨之山则是跪倒在老人的尸体旁，大哭。

墨晗雪和墨夫人亦是泪下。

他们失去了这个如同家人一样的老人，永远的失去。

舒桐则是退到一旁。

说来也奇怪，这玉舍山庄，虽为大宗，却不养门客，不收弟子。就如同私家大院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舒桐开口道：“那一剑是他挥的。”

舒桐所指的自然是躺在地上的老人。

墨之山点头，显得十分沉重。

“很强。”舒桐只是说出了这两个字。

的确，如果这老人再活些时日，即使是天上的那些神仙，在他这一剑之下，也只能饮恨而已。

“该作打算了。”舒桐对墨之山说道。

一旁的墨晗雪和墨夫人可能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墨之山是一家之主。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如今林三战死，自己也是重伤。虽然天落紫霞能震慑一些人，但很快消息就会被「山海局」的人散出去。牂牁的其他家族必会趁火打劫，这江湖讲究的是更替，是均衡，到时候欧阳子正也不能插手。

“前辈，能否帮我把雪儿带走。这是我的家，我不能走。”墨之山说道。

墨之山心意已死，他要留下来安葬张三，但玉舍山庄不能亡。

就在这时，舒桐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舒桐平静说道。

舒桐走到一旁。

“喂，谁啊。”

“你师父。”

“师父啊，不对，师傅你怎么有我的号码？”

“找人问的，我有事交给你。”

舒桐就纳闷了，师傅现在又有事交给自己，这边的事都还没解决。

“师父您说。”

“守玉舍山门十五日。”

“师父你说什么…喂”

舒桐还没说完，徐青山就先挂了电话。

守玉舍山门十五日，我如今修为散尽，有点小麻烦哦。

虽然舒桐想给墨之山喂点自己的血，但还是藏着好。

“我帮你守山门十五日。”舒桐对墨之山说道，转而又问道：“你是墨晗雪的父亲吧？”

虽然舒桐猜了个大概，但还是问一下，保险起见。

“是的。”墨之山说完，又指着旁边的墨夫人说道：“这是墨晗雪的母亲。”

“晚辈，见过墨庄主。奉师父之命，替庄主守山门。”

舒桐突然态度一转，还自称晚辈，着实让墨之山感到震惊。之前自己称他为前辈，他还只字不说，这不是占自己便宜吗？

“不知少侠师从何处。”

“凤山道人。”

凤山道人徐青山墨之山自然知道，徐青山可是他的致交。

“徐青山不是早死了吗？”墨之山又是一惊，十八年前他就听说徐青山被围杀，死了。

但现在徐青山不但没死，还有了个徒弟。

“先不说了，将老前辈好生安葬吧。”舒桐看向躺在地上的张三。

尸停正堂，覆白布。

因为没有采办丧物，一切只能从简，无棺椁，亦无白素。

之后舒桐对墨之山解释了自己为什么带墨晗雪下山，当然是无敌美化版的了。总不可能说自己就是为了玉舍寒露才来的。

舒桐将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墨夫人，但舒桐却不知道墨夫人是在看女婿。在交流中，舒桐的得知，墨夫人名叫姜如，原本是江州人士，嫁给墨之山才来到牂牁。

最重要是舒桐拉过墨晗雪的手却丝毫不收寒气损伤，这便让墨夫人起了心思。

夜渐深，寒月当空。

舒桐便在客房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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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州

筑阳市

山海局夜郎分局。

“怎么样了。”欧阳子正拿起办公桌上的笔，向下属问道。

“紫鸳死了。半路有人出手救了墨之山。”

听到这，欧阳子正松了一口气，不然他后悔一辈子也没用。他是国家的人，只有执行命令。

“消息，情报组那边已经散出去了。”

“没事。龙尸回收了吗？”欧阳子正将笔放到桌上。

“没有发现龙尸。”

“呃？”欧阳子正一愣。

按理说诸葛家的人不会算错的。

“但发现了一件王肋兵器。”

虽然没有发现龙尸，赚一件王肋兵器也不错。

通非的兵器都已经很少，何况是王肋。

“是什么兵器？”欧阳子正问道。

“一块石头。”下属答道。

？？？

一块石头，你特么逗劳资玩呢？什么石头能到达王肋品质。

欧阳子正还以为下属在和他开玩笑，苗疆又不是荒无海和中古洲那种险地。

“你没骗我？”

“局长，我哪敢啊。”下属有些心虚。

“真的？”欧阳子正又是一个问。

下属真的撑不住了，开口道：“局长，我知道错了，这次任务。我不该用公款去吃米粉的。请局长处罚。”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兵器。”

“已经送去保险库了。”下属松了口气，原来局长说的不是米粉的事。

“带我去看看。”

欧阳子正在下属的带领下，到达了保险局。保险库陈列着各种兵器，材料。

下属停下了脚步，指向防弹玻璃里的石头。

“就是这个。”欧阳子正说道。

下属点点头。

“让研究部的人来取。”

在欧阳子正的眼中，这块石头还只是块原料，只有研究部的那群疯子才能真正体现它的价值。

说完，欧阳子正又返回了办公室。

欧阳子正拨通墨之山的电话。

“什么事？”

“你加油，别死了。”

说完，欧阳子正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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