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墨晗雪的笑容,舒桐也感到心中一股暖意。
接着舒桐更是玩性大发地对墨晗雪说道:“要堆雪人吗?”
墨晗雪点点头。
要照平常,堆雪人什么的,舒桐是绝对不会参加的,首先是因为他懒,其次是他搞不懂为什么要挨着冻去把雪堆人的形状,反正迟早都会化掉。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但现在他却在自己动手堆雪人,如果他的老姐在他身旁的话,绝对会被眼前的一幕震惊。这个冬天连门都不出的弟弟居然在堆雪人。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心血来潮就想要做些什么,也不管为什么要这样做。没有原因,也许这就是单纯的快乐。
“找两个石子做眼睛。”正在摆弄雪人脑袋的舒桐对墨晗雪说道。
墨晗雪用手从雪地里掏出两个小石子,然后摁到雪人的头上,一个看起来有些诡异,歪歪扭扭的雪人就做好了。
太阳开始落山,只有一些微光还在玉舍山上停留,但很快也会消失不见。
舒桐就这样看着远处的山,墨晗雪站在他身旁,还有一只诡异的雪人陪伴着他俩。哪有什么成熟不成熟,只不过是把自己孩子的一面埋藏在心底罢了。
“走吧。”舒桐牵住墨晗雪的手说道。
墨晗雪从不对舒桐牵她手反感,反而很喜欢,毕竟这是从小到大第一个敢牵她手的人。
舒桐和墨晗雪向山门内走去,到晚饭时间了。快到姜如面前时,却又飞快松开手,不知是舒桐松开的,还是墨晗雪松开的,或者是两人同时松开的。
但他们的这些小动作又怎能逃过姜如的眼睛,只不过是姜如装作没看到罢了。
晚餐时间,姜如,舒桐,墨晗雪三人之间谁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最终还是姜夫人打破了这寂静:“小桐,要不我把小雪嫁给你做老婆。”
墨晗雪一听这话,瞬间普通蒸熟的螃蟹一般,直接放下碗筷,说了一句:“我吃饱了。”就往房中跑去。
但她压根没听出来,这不过是自己娘亲开玩笑的话而已,但舒桐却听得明明白白。
“姜姨说笑了。”舒桐带着微笑回道。
“我看你俩倒是很般配。不过的确是还要再等两年。”姜如说罢,便拿起筷子接着吃。
而此时说不定墨晗雪正在床上缠着被子翻滚呢。
渐渐,舒桐也吃饱了。姜如开始收拾碗筷,但姜如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去厨房的时候。舒桐却叹出一口气,黯然说道:“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只不过我配不上她。”这一句话,像是想要说给谁听,却更像是舒桐说给自己听的。
舒桐能感觉到自己好像是真的忘了什么,真的忘得太久,久到记不起来。正是因此,他才会看不清,看不清他想要看清的。
夜深,舒桐迟迟无法安睡,这一夜很安静,屋外甚至没有雪声,也没有呼呼作响的风声。
不知过了多久,舒桐的眼神才开始变得沉重…
此时的齐鲁州,有一白鬓老人坐在阁楼中与一中年人对弈,中年人每一落子,棋子与棋盘都会发出清脆的响声。而白鬓老人却截然相反,每一落子都如同细涓入流,没有丝毫声响。
最终白鬓老人停下了手中的棋,开口说道:“你说紫鸢死了。徐青山出手了吗?”紫鸢是巫山老妖,称帝已有千年,如果不是有人出手,又怎会死。
“没有,是一年青人。”中年人回答道。
听到这,白鬓老人瞬间失去了刚才的淡定,他将棋盘打乱。用食指接住一滴融化的蜡油,往棋盘上一弹。
中年人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等待白鬓老人结束观势。所谓观势,其实就是观天下大势,只不过在白鬓老人的眼中,这天下也不过是棋局,众生皆为棋子。
良久之后,中年男人见白鬓老人用一棋子将蜡滴覆盖才开口问道:“如何?”
“局外之人入局,但我却推不出他的前尘。”白鬓老人笑着说道。说完,白鬓老人又补充道:“京中那位怕是时日无多。”
中年人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京城中的那位可是早已落帝的大人,也正是那位大人一手创建了「山海局」,按阳寿来说,那位大再活上百载也不在话下,
“罢了,请回吧。”白鬓老人用一手做出请的姿势。中年人鞠躬过了也便离开。
但就在中年人离开后,白鬓老人却是大怒,一手直接将棋盘上的棋子拍飞。然后对藏在阴影中的人说道:“明日你安排一葬卒上玉舍山,不得耽搁。”
葬卒,是死侍或是棋子,如今白鬓老人只想弄清玉舍山上那年青人的实力。正如你下棋下得正嗨,接过被人直接掀了棋盘,你能忍。
“是,老祖。”阴影中的人说罢,就再次消失在阴影中。
次日,舒桐依旧来到山门前,那个诡异的雪人并未融化,反而还结出了冰溜子。看着雪人打了个哈欠,但墨晗雪却是精力十足,没有丝毫疲倦。
舒桐坐在凳子上看着火,因为腰疼,所以干脆直接将后背靠在了山门上。山门有些凉,就算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但舒桐对那丁点凉意直接选择忽视。
没有雪,阳光初照,又是美好的一天。
舒桐闭着眼,感受这片刻的安静,也许是他本就喜欢一动不动。
正闭着眼的舒桐却突然被墨晗雪摇晃:“有人来了。”
舒桐睁开眼,的确是有一个人向自己走来,但那人衣物单薄,并没有像自己一样穿羽绒服。不用说,肯定是修行者。
这玉舍山上姜如和墨之山衣服都比较单薄,只有墨晗雪的带一些绒,但也算不上后,只有舒桐穿羽绒服。
“你先回去吧。”舒桐对墨寒雪说道。
墨晗雪就算留在这里也只会添麻烦而已。
那向舒桐走来的人,接到首领的任务,上玉舍山刺探年青人的实力。他都已经向首领禀报过了,这个年青人击退陈家,更是杀了张家主,至少也是个匀座的实力。
但首领却偏要他上山亲自试探,明知道是可能会死的事,但从他当初作出选择的时候,便就没了退路。没个人总有自己的苦处,自己如果死了的话,自己的妹妹和母亲都会被首领照顾好的,他也没什么好怕的。食人之禄,忠人之事。
这名葬卒就这样向舒桐一步步走去,只要他死在这里,他的首领便能够清楚舒桐的实力。
他不说话,掏出匕首就向舒桐杀去,出手迅猛。舒桐提上'寒霜'剑抵御,他顺顺势弹开,一双眼死死盯住舒桐,
舒桐对这突来的袭击也感到有些惊讶,眼前这人的力道很重,手法也非常迅猛,震得舒桐手发麻,这不是那些闲散之辈所能比拟的。看来想灭这玉舍山的人还真是多。
这名葬卒在寻找机会,他想要拼命给舒桐一击,即使是机会渺茫,他也不想放弃,他想要活下去,他想要好好的活着。
“「寒露」”
这是舒桐的剑法之一,之所以用二十四节气之一的“寒露”为名,正是因为这剑法有“九月节。露气寒冷,将凝结也”之意。此时的舒桐并不能将天地元气引入体内,所以干脆他就将天地元气凝结于剑上。
不凝于身,凝于器。这本是他当年都渡虚之时所创,想不到却派上了大用场。
'清霜'剑的剑身逐渐凝结出露珠,葬卒也明显感觉到天地真元的流动。这更是让他精神紧绷,不出意外的话,他今日要葬身于此了。
其实还是他怕了,如果他不怕,拼死与舒桐一战,未必就没有机会。心已败,何来胜?
舒桐一剑刺出,那名葬卒先是想避,但却发现避不开,再抬起匕首想要抵挡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匕首被舒桐一剑斩断,剑刺入了他的咽喉,但他却带着笑。舒桐不明白,都死了,还有什么可笑的。
挥剑泗血,这名葬卒应声倒地。
舒桐将尸体拖到山涧旁,一脚踢了下去,再次回到山门前,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烤火。
而不久后的山涧下,却有人将尸体拖走了。
时至正午,又开始飘着些许雪花,墨晗雪鬼鬼祟祟的往山门摸来,她不知道舒桐解决掉那人了没有,怕给他添麻烦。
最后看到舒桐坐在山门山,她才安心地再次站在舒桐身旁。
舒桐扭头对墨晗雪开口道:“话说你家到底有多少仇人。”虽然舒桐知道墨晗雪可能不知道这些,但他还是想要发发牢骚,这才守山门的第四天,还有那么多天。要是天天这么打,他还不得累死。
墨晗雪摇摇头,本来她就不是很清楚这些。
这一天再次归于和平。
舒桐时不时问墨晗雪一些事,有时又挑逗一下,瞬间感觉轻松了很多。至于墨晗雪,只能像小孩子一样气鼓鼓的。
不知不觉,白昼已经离去。
此时的另一边,一人正在和另一人通着电话汇报情况。
打电话的这人,正是在山涧下拖尸的那人,而电话的另一头自然就是他们的首领,也正是那个阴影中的人。
“首领,王正已于2019年8月2日已战死玉舍山门前。”
王正,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也正是那葬卒的名字。
“妥善安置好他的家人,你说一下情况吧。”首领口中的情况,自然是指玉舍山前年青人的实力。
“气凝于剑,一剑封喉。”
听到手下的汇报,这才让首领确信了,只有入了恒达才能将气凝于剑,而且是将已经到达恒达上玄学的王正一剑封喉,至少是匀座初阶了。
根据「山海局」那边的消息,他知道这名年青人叫舒桐,但他以前从未听过舒桐这个名字,少年王座他又怎可能不知道。而且连这年青人师从何处都查不出来。
“知道了,将王正好生安葬吧。”首领说完就挂了电话。不得不说他还体会了拉拢人心的,明明那些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和草一样轻贱,但硬是做出了一副重视的样子。
首领将得知的消息迅速告知白鬓老人,白鬓老人就更是疑惑了,这天下百家,并没有听说哪家是以修外道为主。
的确,即使是西土洲的人也没这样做的,这样做的话,就等于把点数全加攻击上,你厉害归厉害,但普通人用热武器就能干死你,有什么用呢。
“难不成是得到了什么传承。”白鬓老人自言自语。根据「山海局」那边的消息,这个年青人不过是苗疆的一个普通人,却突然横空出世。这不得不让白鬓老人怀疑起了徐青山或者是智修,毕竟那年青人和他们同出一地。
但徐青山按理来说是不可能离开南疆的,问题究竟出在哪了,难不成自己千年的布局就被这局外之人毁了。
白鬓老人自然不可能想到舒桐曾断天道,斩断天地因果才回的凡尘,怎么可能会在他的棋局里。
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掌控的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必须盯紧这个年青人。如果事态超出控制,他即使顶着天地因果也要强行出手铲除这个变数。
此时的舒桐正在慢悠悠地吃着饭,却不知在远方正有一个白鬓老人正在算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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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堑南山寺的灵洞内。
智修和尚静静在玄冰棺旁静静地看着棺内的女子。眼中流露出他本不该有的深情,他本就不该做和尚。
“好了好了,别看了。想要她活过来,就赶快去京中把那个老头子解决掉。抢到了还魂草,什么都好办。”一旁的徐青山看得有些不耐烦,又补了一句:“到时候你再还个俗,直接和她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结婚得了。”
“青山,你知道的。我是出家人,没有这个意思。”智修和尚回答道,语气中有些许无奈。
“哈软。”徐青山骂出一句。
但智修和尚却丝毫不在意,依旧看着棺中的女子。
一会后,智修走出了灵洞,他准备进京去取还魂草了。也是去报仇,报当年之仇。
欠的终究是要还的,他不恨这天下人,他只恨自己落帝太晚。他若落帝,定是叫当年那些人一个不留。
天下九州,从来都是风云涌动的,没有人能真正脱身世外。即使是那些已经称帝的人,又如何能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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