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金来到师父书房门前,看着面前轻掩着的木门,有点恍惚。不久以前,他还是一个站在师父书房门口诚惶诚恐的毛头小子,听着师父给师哥何(云)伟讲《八扇屏》,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学出点儿名堂来让别人瞧瞧。现如今,他也算功成名就了,一时间心里生出些报复性的快感。
曹(云)金:师父。
他抬手象征性的敲了敲门。
郭德纲:进来。
郭德纲抬起头,看到门外进来的人,笑了笑指指对面的椅子:
郭德纲:坐吧。
曹(云)金:师父,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想起今天台上被人刨了活儿,不由心中恼怒,连带着对那几个不懂规矩的观众也恨起来。
郭德纲:也没什么事,咱爷俩很久没有好好聊聊了吧。
早看出了他的心思,郭德纲也不点破,到底还是个孩子,太年轻了些。
桌子搁着一套熟悉的紫砂茶具,壶盖半开着,斜斜遮住壶口,隐隐能嗅到里面散出的茶香。茶没有变,这么些年了,还是一壶清清淡淡的高碎。只是这几年,他没有再给师父沏过茶了。他甚至都没有关心过他出去了之后,沏茶的工作交给谁了。曹(云)金伸出手,想依着记忆给师父倒杯茶,可另一只手却先他一步端起茶壶。两人的手堪堪擦过,他连茶壶的边都没碰到。
仿佛没看到徒弟的手僵在半空中的尴尬,郭德纲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倒的太满,浅黄色的茶水从茶杯口的一个豁儿溢出来,又顺着紫砂杯外壁流到托盘里。都说茶水能养茶具,这套茶具就被茶水养的色泽鲜亮,浑朴润雅。
师父悠哉悠哉的样子,徒弟却忐忑不已。曹(云)金摸不清师父今天叫他来的用意,早晨接到助理的消息说师父替他推掉了一档知名节目的邀约,本以为师父会给他个解释,眼下郭德纲却没有提起这件事的意思,他又问不得,只能直勾勾的盯着师父的茶杯愣神。精致的紫砂杯上不知为什么多了一个豁口,影响了整体美观。
郭德纲晃了晃茶壶,又倒了一杯茶给人推过去:
郭德纲:小岳这小子毛手毛脚的,收拾个茶具还给我把杯子磕掉一块。
似是心疼,又似是抱怨。只是神情慈爱,分明没有半点儿责怪的意思。
曹(云)金心里装着事儿,听到师父还跟他说这些个零碎,有些不耐烦:
曹(云)金:师父,咱们德云社现在人也多了,怎么还养着些吃白饭的闲人?
郭德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能力有余,沉稳不足,耐不下性子,太过浮躁。
郭德纲:小金好久没来过这边了吧。
一句浅浅的询问,又似陈述,彻底勾起了曹(云)金在心底压了一天的火气,他一下子站起来:
曹(云)金:就因为这个,您就擅自推了我节目的邀约?!您就这么见不得我红?!
话一出口,郭德纲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一直疼爱的徒弟会这么跟自己说话。曹(云)金吼完心里也有点后悔,但他觉得这件事根本不是他的错。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曹(云)金是硬梗着脖子不肯低头。郭德纲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最终叹了口气:
郭德纲:算了,你去吧。
孩子大了,说不得,也管不了,成天把后台搞得乌烟瘴气的,真是好本事没学多少,兴风作浪的本事学了十成。郭德纲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家业大了,有的人就掂不住了,后台也不干净了。他突然有点后悔,不应该小时候带着他俩孩子串后台,儿子倒还好说,闺女只有五六岁。本来同行的这些个勾心斗角、相互排挤的事常见了,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但女儿家总要娇惯着的,他还不希望自家闺女这么早瞧见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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