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聊

夜深了，栾沧海也不能久待，他帮贺文联上了几趟厕所，陪他聊了会天，贺文心去买了饭回来，三人其乐融融一起在病房吃饭。

贺文联：（这样感觉好像一家人啊。）

他只是心里这么感慨，看大哥对自家姐姐的眼神他同样作为男人再熟悉不过了。

贺文心：阿联，吃完饭我陪你做几道题，不会的题先列出你思考的步骤，结果可以空着。

栾沧海：文心小妹，你对阿联严格要求，真是个好姐姐。

贺文心：（客气地一笑）谢谢海哥赞美。

三人吃完了饭，贺文心去卫生间刷碗筷，栾沧海走过来站在她身后。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等待对方。

终于，还是栾沧海忍不住表白。

栾沧海：文心小妹，我喜欢你。

栾沧海：你想和我处对象吗？

贺文心倏然关掉了水龙头，房间内除了贺文联做题时笔尖触碰纸的沙沙声，安静得落叶都能听清。

贺文心：（把碗筷收拾到了柜子里之后，才认真地跟他说清楚）海哥，阿联还在做题，我们到外面说吧。

他听到这话，心沉下去了一半。

栾沧海：（艰难地开口）随你。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医院外面停车的长廊下。

夏季过了，但正值秋老虎，晚上也热得发闷，长廊很阴凉，但也有不少蚊子。

贺文心：（干脆明了地拒绝了栾沧海）海哥，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栾沧海：（早有心理准备，盯着她被蚊子咬的腿上几个大包心疼道）文心小妹，我回去买点药膏给你抹抹。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贺文联从窗户上已经在观察他俩了，不过距离实在太远看不清两人脸上的表情。

此时，一只不自量力的蚊子顺着开了的窗户飞到他的胳膊上准备饱腹，被他啪地一下消灭了。

贺文联：（把蚊子尸体用卫生纸包好扔到垃圾桶，洗了洗手跟胳膊）对了，姐姐马上过生日了，我得想想送什么好。

贺文联：（默默纠结思索着选礼物）要不买个漂亮的双肩包？姐姐那个用了5年，带都磨薄了。这段时间我还存了不少钱，再买个她常用的高级绘画材料……唉，可我不太懂这个还得问问邢哥，给她一个惊喜。

医院外长廊。

贺文心：不用了海哥，我回病房顺路就买了，你不回盛麟看着吗？

栾沧海没想到万花丛中过的他也有被赶走的一天，他有点苦涩，还有些没面子。

栾沧海：行，那你别在外面待太久。我走了，有事找我。

他刚走了没几步，贺文心突然喊住了他。

贺文心：海哥！

栾沧海回了头，纳闷地看着她。

夜色中，她的长发飘舞，白日秀丽温柔的脸庞在傍晚竟然有一丝迷离无助的脆弱感。

贺文心：（真诚地感恩道）谢谢你对阿联这么好。

栾沧海：他是我兄弟，应该的。

栾沧海：（潇洒地挥手离开了）文心，我走了，拜拜。

送走了栾沧海，贺文心在医院药房买了两支药膏，坐在椅子上涂抹了长包的部位。

之后，她回到了病房，检查完贺文联的各科作业，划出错误的问题后，已经快十一点了。

姐弟俩抓紧时间洗漱，贺文心掏出了包里随身携带的面膜敷上去。

贺文联：（躺在病床上准备入睡）姐，你睡了吗？

贺文心：还没，阿联。睡不着吗？

贺文联：（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姐，我会被开除吗？

贺文心：（坚定）不会。

贺文联：姐……你上大学后，好像离我远了很多。

贺文心：阿联……对不起。

贺文联：姐姐，你不需要道歉。是我刚才口不择言。

贺文心：我以后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了。

贺文心：是我没有及时地照看你，做好你的姐姐。

贺文联：姐，我没事。

贺文联：我困了，姐姐。

贺文心：那睡吧。

贺文联：（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撒娇）我想听你唱歌。你都好久没有唱歌哄我了。

贺文心：好吧，你想听什么？

贺文联：姐姐唱什么都好听。

贺文心听到这句赞扬不由得开心地笑了笑，她此刻感觉，生活再苦再累，有阿联在就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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