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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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而微灼的呼吸，仿佛就在她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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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个意态疏懒的声调仿佛就近在耳边，还是用磁性十足的低哑嗓音一字一停地喊了自己的小名，宋祖儿只觉得脸颊两侧快要灼起热焰，密闭梯厢内的空气都让人喘不上气来

而那种越来越迫近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更是叫宋祖儿几乎要压不住心里的情绪翻涌

在所有情绪几乎要爆发出来的前一秒，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了

新鲜的空气倏然涌入，宋祖儿深吸了口气，几乎缺氧的大脑登时清明

宋祖儿、：你离我远点

女孩的脸颊上还染着嫣红的余晕，声量轻软。没什么底气地撂完话后，她拎着手里的三小袋垃圾，凭借纤小的身形轻易地从男生身侧溜了出去

动作是初遇以后都没有过的敏捷

王俊凯显然有些意外，等他侧过身目光追过去时，女孩儿的背影已经在楼外了

过了几秒，站在原地的男生低笑了声，侧开眼去

王俊凯：这次倒是真听话了

——

王俊凯：只可惜……

王俊凯薄唇微掀，深沉贪餍的情绪在墨色的眸底熠熠地闪

王俊凯：只可惜-晚了

他向后倚到了梯厢的金属扶手上，看着梯门在眼前慢慢闭合，唇角的弧度愈发张扬而不加遮掩

宋祖儿空着手回公寓楼的时候，心里是极为紧张的；只不过等她一路小心翼翼，却直到进了家门都没遇上什么“艰难险阻”

之后，她的心情又莫名地有点微妙起来

宋奶奶：“甜甜，你不赶紧换鞋进来吃早餐，站那儿发什么呆呢？”

宋奶奶路过时瞥见宋祖儿，不解地笑问道

再一次被突然叫了小名，宋祖儿本能地机灵了下，然后才回过神来

宋祖儿、：嗯，我这就过去

她咬了下唇，甩甩脑袋像是要晃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宋祖儿刚躬下身去换了鞋子，鼻子就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她想了想之后眼睛一亮

宋祖儿、：奶奶，你是不是蒸水晶包了？

宋奶奶在餐厅布置餐盘，听了宋祖儿的话忍不住探出身来笑着点点宋祖儿

宋奶奶：你啊，鼻子像只小馋猫一样灵

宋祖儿、：什么馅什么馅？

宋祖儿换好了鞋子飞快地跑进餐厅，黑白分明的眸仁里光彩熠熠

宋祖儿、：豆沙还是蛋黄呢？

宋奶奶：放心吧，小馋猫，两种都有

宋奶奶宠溺地看了一眼宋祖儿，然后她放下手里的骨瓷碟儿，转身进厨房去拿牛奶和热粥了

除了摆在纯白的骨瓷碟子里卖相精致的水晶包，餐桌上还搁置着几样盛在透明水晶碗碟里的小菜，看起来光泽晶莹，单这样瞧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宋祖儿跑进厨房里帮宋奶奶把剩下的粥和牛奶端了出来，便坐到椅子上，双手平放在膝盖前，一副表情乖巧等投喂的模样

宋奶奶被自家宝贝孙女儿的模样逗得直笑，伸手放了筷子，在宋祖儿的脑门上轻轻点了下

宋奶奶：行啦，小馋猫，不用在我面前装乖，留到你妈妈那儿去吧

宋祖儿、：哎

宋祖儿甜甜地应了一声，眉眼微弯地伸手去取筷子

只是手还没落上去，就被宋奶奶轻轻一拍——

宋奶奶：洗手去

宋祖儿脸一红

宋祖儿、：奶奶你做的水晶包太诱人了，我都把这事忘记了

尽管这么说着，她还是站起身来向厨房的洗手台走去

宋祖儿走到洗手台前，一边放开柔和的水流轻轻揉洗，一边似是无意地开口问道

宋祖儿、：奶奶，你认识对门的那户人家吗？

宋奶奶不觉有异，接话

宋奶奶：认识啊，对门搬来没几年，是个还在上学的呢，也是你们尘晓中学的

站在洗手池前的宋祖儿一怔，直接转回身来

宋祖儿、：他是自己一个人住？

宋奶奶：对

宋奶奶点了点头，又感慨地叹了口气

宋奶奶：刚搬来的时候还在上初中吧，就自己一个人，我刚开始还直念叨呢——不知道哪家当爹妈的这么狠心，才十几岁一个孩子，就这么孤零零地扔到外面自己住，一年到头连个节假日都没见他父母亲人露过面

宋祖儿没说话，垂着眼睫转回身去，重新伸到水流下面的手指尖却忍不住抖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想起来第一次见面，那人站在便利店的台阶上面，懒洋洋地垂着眼笑着看她的模样。黑色的碎发被阳光镀了一层金粉，看起来却依旧柔软，那双如色泽温润的玉石一般的眸子，内里深邃，也平静而和善

——明明不怎么正形却无害得像是只躺在阳光下伸懒腰的大猫

她那一瞬间，应该有过想要摸摸那大猫脑袋的想法吧？

宋祖儿不自知地弯起唇角来

宋祖儿、：不过可能，是只在伸懒腰的老虎崽也说不定？

宋奶奶：甜甜，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宋宋祖儿的思绪被宋奶奶的话音蓦然打断

她仓促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意识都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宋连忙伸手关上阀门，抽了一张一次性棉布，擦着手回了餐厅

宋祖儿、：没什么……就是我之前下楼等电梯的时候，刚好遇见对门邻居回家

宋奶奶：哦，早上我也遇见过几次，那小孩有出去晨跑的习惯

宋奶奶这样说着，又与宋祖儿玩笑道

宋奶奶：看作息和生活习惯啊，那小孩可比你们现在这些爱赖床的好多了

宋祖儿瘪了下嘴

宋祖儿、：我也不赖床的哇……

宋奶奶：你还不赖床啊？

宋奶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宋奶奶：那是谁一起床就迷糊好几分钟，还把被子当做上衣，在被窝里面直划拉着找袖口呢？

宋祖儿脸一红，没出息地小声道

宋祖儿、：反正不是我，我不记得了

宋奶奶笑着作罢，没再继续逗她这脸皮薄的小孙女

只不过刚转过去一会儿，宋奶奶又抬起头来，认真地嘱咐宋祖儿

宋奶奶：甜甜，虽然像对门小孩那种长得确实不错，但你可不能犯什么傻啊

宋祖儿悚然一惊，筷子下面的水晶包没钳住，又掉回碟子里

乌黑漂亮的杏眼睁得圆溜溜的，像是只做了坏事被抓了正形的鹿

只可惜宋奶奶这会儿已经压下视线去了，并没有看到宋祖儿的反应，嘴里接了后话——

宋奶奶：我前不久看见你们一中一个女孩儿，不知道怎么找着门来了。大早上就等在走廊上，碰着那小孩晨练回家，在外面又哭又叫的……

宋奶奶一边说着一边颇为感慨地摇了摇头

宋奶奶：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要是让父母看见了，可不得气着？你也不小了，以后碰见什么人，可千万别跟那小姑娘似的

听完了全程，宋祖儿才松下口气来

虽然她也没想明白自己刚刚担心的是什么，但总算是能安心地把水晶包挑到自己面前的餐盘上了

宋奶奶最后做了总结

宋奶奶：这么看吧，这小孩儿哪都挺好的，就是在学校里面肯定净招惹小姑娘去了

宋祖儿想了想从初见这人之后的经历，不由轻鼓了下腮，手里的筷子也在水晶包上戳了戳

宋祖儿、：对

她一边戳着水晶包，一边把精致的小脸绷得严肃

宋祖儿、：肯定净招惹小姑娘去了

第二天就是尘晓中学最热闹的返校日，尽管未必完成的暑假作业和宣告结束的假期，让返校的学生们难免内心哀怨了几分，但与熟识的同学、朋友的见面以及未知的新学期的到来，又给这些积极而无畏的少年们增添了更多的明媚乐观

只是，宋祖儿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

按照张贴在校园内的分班榜单，宋祖儿赶去了高一十五班的教室。而坐在正热情地互相介绍的新同学间，宋祖儿显得格外地蔫

原因无他——

宋祖儿原本就知道身边这些新同学很快就会跟自己再没关系，也做好了立即升入高二的准备；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按照学校要求，她竟然必须在完成高一的集体军训之后才能进行越级测验

只因为没有结束军训训练的，并不能够真正算作尘晓中学高中部的一员。

从今早接到电话的一刻起，宋祖儿就蔫得像是霜打的茄子了

体育绝对是她从小到大最不喜欢的课程，没有之一

而一切跟“体力”“身体素质”挂钩的字眼，也都是她最毋庸置疑的短板

……短得几乎看不见的那种

至于军训……

宋祖儿只祈祷能够活着度过了

万能龙套：你就是之前初中部升学测试里的那个年级第一吧？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旁冒出，打断了宋祖儿的自怨自艾

宋祖儿顺着话音的方向抬起头来，戴着眼镜的男生正冲她微笑

而随着这人的话声传开，周围也有不少人望了过来

目光里带着或多或少的探寻，偶尔也夹杂几分惊艳的神采

宋祖儿、：你好

宋祖儿眉眼微弯，唇角撑起一个极浅的笑来

与此同时，校内宣传栏

始终拥挤得水泄不通的宣传栏分班大榜前，此时却是空开了半径一米的小圈

自动四散的学生当中，有不少人正偷眼打量着空地那儿站着的三人

王源：把我们当猴了啊

顶着一帮学弟学妹的目光，易烊千玺始终皱着眉，此时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向着身前那人低声问

易烊千玺：小凯，你是找什么熟人？这名单这么长，还是我让兄弟们去打听一下吧？

王源：你急什么？

王源在另一旁抢话，笑眯眯地压着声量挺了挺胸

王源：学妹们都这么可爱，多待一会儿不好吗？

易烊千玺斜着眼看王源

易烊千玺：你他妈还没学妹高，好个屁

王源一听这个，顿时拉下脸来

王源：易烊千玺你看我今天不弄死你丫的

王俊凯：行了

站在最前面、也是吸引其他所有人视线最久的男生蓦地出了声

他游弋的视线焦点在开口时停住，最终定在了红榜“十五班”的一个名字上。

盯了几秒之后，男生清隽的面庞上，薄薄的唇掀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深邃的眼瞳里仿佛有星光斑驳

王俊凯：找到你了

叮

……

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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