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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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晴朗的清晨。当六点多的第一束阳光照耀大地，映射到我的脸上时，我正一手黑面包一手热红茶，窸窸窣窣地吃着早饭。我昨天从早上一直睡到下午，所以我根本就睡不着。从昨天晚上一直在屋顶上坐到现在。倒不是说我多喜欢这个屋顶，而是下头那些人对我的态度还是不大好，所以我不太想和他们一个屋檐下。这样在阳台上方耸拉着双腿，甩来甩去还是挺惬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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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就是大秋天的晚上，太冷了。幸好昨天晚上把我带来的冬季大衣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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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咽下最后一口黑面包，我抄起了旁边的AKM，蹲在屋顶上往四周观察了起来。说实话，早晨的城市非常的安静，甚至连习以为常的丧尸吼都很少能听见。这个声音虽然很细小，但是还是被我听见了。不过仔细一听我就有点懵了，奇了怪了，怎么好像是汽车快速行驶的声音？等等，我好像还听见了丧尸吼叫声了？晕死，数量似乎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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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小填的爷爷雇佣来的人吧？可别，那些家伙一来就带来一大堆丧尸，我这才吃完饭就要我剧烈运动？我怕我会直接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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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先下去把那些小伙子叫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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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还没打算下梯子呢，就看见四个穿着秋衣秋裤，发型凌乱爆炸的猛男突然冲进了阳台。我看不见他们的脸，但是隐隐约约从他们激动的氛围从看出，他们应该是以为是救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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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衣服！应该是救援来了！”

“去把女孩子们叫醒！”

“我去，不过先穿衣服！我这样怕吓到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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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会是救援吗？我怎么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声音？枪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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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小伙子们终于是搞定了各自的事情。他们在阳台，我在屋顶，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地给这一幅画面，打上了等待戈多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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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大滨怎么一脸凝重？”三女中，其中一个比较高挑的女孩子突然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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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辆白色的汽车撞进了远处拐角的路口。为什么说是撞呢？因为它是在高速行驶中拐弯拐进这一条路的，并且成功地撞到了一辆废弃的快递卡车。那个车子距离我们得有三百多米远，金属之间凶狠的搏击声，仿佛就是在耳边一般。然后是轮胎和地面极限摩擦发出的刺耳声，这些个声音听得我整个人全身发麻，差点从屋顶边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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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是我们的救援了。”掏出强侦连配发的激光测距仪，我从屋顶走下，站在梯子上，开始观察起情况。不是我想装酷或者引起注意，而是因为阳台站满了 ，我找不到位置。

“完了。”

“怎。。。。怎么会这样？”

“我们没救了。。。。”

这些小伙子们想什么呢？这很明显不是救援好吗？一没武器二车子不对。你确定这个车子带的走这么多人？应该是路过的幸存者，刚好给我们遇见了而已。于是我开口了。

“路过的幸存者，不是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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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又朝我们开来了。”这辆车大概是想直线往我们这里开来，我看见它出事后，继续跌跌撞撞朝我们这里开了过来，但是难受的是，丧尸离他们更近了。 不过只要不出差错，他们还有得救。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一个碰撞太大让司机受伤了，或者是车子刚才就出了问题。这白色轿车又撞上了街边店家的柱子，这一下车子是彻底死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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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撞前外壳整个凹陷了进去，挡风玻璃碎了，右侧的车门严重变形，但是左边的还可以打开。我车里有一对夫妻和一个孩子。夫妻看上去四十多岁左右，小孩子大概是14岁。驾驶位的男人从前车窗爬出来，扶着汽车，摇摇晃晃地走到车尾，拔出左轮手枪开始射击背后的丧尸（再次重复，可以拥有拉大栓，双管，和左轮），她的妻子抱着女儿钻了出来。母亲应该是拼死护住了孩子， 孩子看上去没什么事情，但是她却是一身XUE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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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把小女孩抱出来，看见了她平平安安，笑了一下。就不行了，躺在地上完全失去了意识。男人换上了子弹，推了一把哇哇大哭的小女孩让她走，接着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抱起她让她靠在车上，一边叹息一边接着战斗。小女孩一开始还不愿意走，最后还是边哭边往我们这里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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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压压的丧尸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有几只离他们不过两三米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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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佳宜小妹子哭了，和另外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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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下梯子，物色了一下之后，抢过一个小伙子的步枪，顺便推开他给我让开位置。这是除了我之外，唯二的枪。我的AKM打不了那么远。这个小伙子的是一支TIKKA T3 H，30-06口径，看见它我有点头疼。因为这枪似乎是枪托设计有问题，后坐力大的出奇。我曾有幸拥有过一支，那个后坐力打在肩膀上，跟被驴踢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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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保险，上膛，瞄准。接着我突然锤了一把墙。转身把枪交给那个男孩，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抱歉。接着头也不回，跑出了阳台，来到了另外一个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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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么蹲在角落里，抱着脑袋捂着耳朵，希望什么都听不见。但是枪声还是如期而至，接着便是惨叫声，小女孩的大哭声，以及，我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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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我渺小，以及我对眼前情况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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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虽然跌跌撞撞，被丧尸碾得到处乱窜，但是至少我是有还手之力的。唯独这一次不行了。我现在有一阵后怕，因为我不清楚刚才要是开枪了会发生什么事，应该是让这些小伙子陷入危险之中吧？或许那个家庭救不了，我们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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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可以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但是我还是不得不面对无能为力的事实。也是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三条生命在我们眼前消逝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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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为力，真的无能为力。我们只能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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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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