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逸欢在书房,坐立难安。
下马车的时候,肖遥的双腿,已经没法儿正常走路,他只好抱着她,将她送了回去。
可是他却并没有多留,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被血染红的裙摆,楚儿心疼得直掉泪。
裙子里穿着裤子,现在血已经凝固,裤子和着血粘在膝盖上,只有用剪刀将裤子剪开再清理伤口了。
扯动伤口的时候,肖遥痛的直裂嘴。
“都让开。”高逸欢终究又来了,丫头们赶紧走开,退到门外等候。
楚儿想陪着小姐,被碧儿拉了出来。
高逸欢蹲下,轻手轻脚的处理伤口,嘴里却损道:“真是娇气,才跪了那么一会儿,就把自己弄残了,受不了这个苦,跪拜的时候,为什么不用垫子?”
“我看你们都没有用垫子啊!”真是奇怪了,为什么都是一样的跪,却唯独自己受了伤,别人都没事一样。
给伤口消毒的时候,实在是太痛了,她想也没想,一口咬在高逸欢的手腕上。
高逸欢也没反抗,任她咬着,冷冷的注视着,看她何时松口。
好一会儿,肖遥反应过来,赶紧松了口,一排牙印,清晰可见,中间两颗,甚至有点点血。
肖遥瞪大眼睛,喃喃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也不说话,开始包扎。
他手法熟练,动作轻柔,肖遥痴痴的看着他的侧脸,完全忘记了腿在痛。
弄好之好,高逸欢把楚儿叫了进来,吩咐道: “侍候你家小姐更衣,伤口不要沾着水。”说完径自离去。
肖遥现在也没有办法沐浴,只好用热水简单擦试了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她懒懒地躺在软榻上,感觉浑身酸痛。抄了几天佛经,又赶了两路,还跪了那么久,真真是要命。
肖遥苦笑,还有半个时辰,就是明天了,自己今年的生日,竟是这般过的。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声怒吼:“什么人,出来!”是连风的声音,接着便传来打斗声。还有许许多多的脚步声传来。
“发生什么事了,楚儿快去看看。”
楚儿在门缝里往外一瞧:“小姐,有刺客!”
肖遥心里一惊,这个日子,府里出现了刺客,她隐隐觉察到不对。
“快扶我去看看。”
楚儿拿来一件外套给肖遥穿上,扶着她到了门口,楚儿刚一开门,外面的侍卫赶紧拦住:“王妃,府里进了刺客,太危险,你不能出去。”
肖遥从半开的门往院子里看去,只见连风和一个身穿灰袍的男人正激烈打斗,尽管那男人蒙着脸,肖遥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二人打斗得的十分激烈,几十个回合下来,谁也没能占了上风。
若论单打独斗,肖遥一点也不担心,可这是宁王府,眼前这么多侍卫,也将丹竹苑团团包围,还有四面房顶上的那些弓箭手,一旦活捉不成,绝对会把他射成刺猬!
就在这时,肖遥看到,高逸欢进了丹竹苑,肖遥对着门外的侍卫道:“快看,王爷来了,快去保护他的安全。”侍卫一分神,肖遥趁机溜了出去,一拐一拐向院子里跑去。
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只见影子一闪,明晃晃的利剑,已然架在了肖遥的脖子上。
所有人都呆住了,只听高逸欢冰冷威严的声音响起:“不准伤害她!”
“要想她活命,叫所有人退下!”蒙面男子要胁。
“放开她,我任你离去。”
“我又不傻,我一放开,就会被周围的弓箭手射成刺猬!”蒙面男人冷哼。
“王爷,你不要管我。”肖遥说着,想挣脱桎梏,反离剑口近了两分,导致娇嫩的脖子立刻就见了血。
身后的男人愣了愣,握剑的手松了松。
而对面的高逸欢心下大骇,立刻下令,叫所有人离开,只有连风还留在原地。
“你现在可以安全离开了,快放了她!”
蒙面男人微微倾身,在肖遥耳际轻轻说了一句:“遥妹,生日快乐!”身形一闪,飞升上了房顶,转瞬不见。
高逸欢快步来到肖遥面前,查看她的伤势,所幸只是擦破点皮,并无大碍。
他一把将她抱回房间,怒气冲冲的吼道:“受着伤还到处瞎跑什么?”
肖遥低着头,心虚的没有吭声。
楚儿紧张的不行,也吓的不轻,却不敢说话。
高逸欢明显动了怒,浑身上下冷气逼人,面具下的脸,一定铁青。
站了半响,拂袖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肖遥心里五味存杂。
宁王书房,高逸欢负手而立,怒气逼人。
“殿下,今夜我将王府的警戒布置成外松内紧,刺客果然中计,中了我们的埋伏,如果不是王妃出来,成了刺客的人质,他一定跑不了。”
“你有把握活捉他?”
“此人武功极高,属下并无把握,但有弓箭手在,将他射伤再活捉,也不难。”
“可他竟毫发无伤的离开了。”
“属下无能!”
“除了说无能,就没有别的可说?”
“殿下,我。。。。。。”
“但说无防,恕你无罪。”
“是,殿下,刺客之所以能安然离去,是抓了王妃做人质,我刚刚审问了那个侍卫,是王妃主动跑出来的。我发现刺客的时候,他隐身在王妃院里的榕树里,起初我并不能判断什么,直到刺客离去时,仿佛对王妃说了什么,我将所有的一切朕系起来,觉得刺客是冲着王妃来的,王妃为了助他脱身,才跑了出来,做了人质,这两天,一路跟着的人,想必就是他!”
“今晚的事,不准对外泄露半句,那个侍卫,打五十大板,打发他到外围做事。”
“还有,通知闪电,务必要将刺客的下落追查出来!”
“属下遵命。”连风告退出来,正好碰到崔姑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进来。
“殿下,面已经做好,可以给王妃送去了。”
“崔姑姑,你拿过去吧。”高逸欢怒气未消。
“殿下,你不是说要亲自送的吗?”
“本王有些累了。”
“好吧!”崔姑姑对宁王的话,从来只有服从。
看着崔姑姑离开的身影,高逸欢拳头紧握,面色阴冷,心里无数个问题在旋转。
“肖遥,那个刺客,他是因为你的生日来的么?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而你,为助他脱困,竟不顾双腿,不惜自伤!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的生日,竟然对我只字不提!”
高逸欢的心情,莫名的烦躁,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楚儿看到崔姑姑送来的面,异常吃惊!
再看自家主子略带嗔怪的眼神,连连摆手
“小姐,不是我说出去的,我真的谁也没说。”
“王妃,你和殿下大婚,是合过八字的,你的生辰,王爷自然是记得的,只是,今日恰巧是皇后的忌日,不便铺张,所以王爷命老奴送来这碗长寿面,略表心意,希望王妃不要觉得委屈才是。”
“姑姑说哪里的话,我本就不爱过生的。”
“王妃快趁热吃吧,老奴告退!”
“有劳姑姑了,楚儿,送姑姑回去,小心摔跤。”
楚儿欢欢喜喜就去了。
肖遥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肖遥的腿伤,并不要紧,歇息几天,便活蹦乱跳。
高逸欢再没来看过来她。
边关,驻军大营。
天擦黑的时候,主营来了一个人。
“秦越见过钟将军。”来人见礼。
“阁下夜闯军营,指名要见我,不知有何见教。”边关驻守统帅钟子昂高大威猛,声音洪亮。
来人拿出一块令牌,递了过去。
钟子昂接过一看,令牌上面赫然有个豫字。
“不知豫王找本将军,有何事吩咐?”
“平国建国已有十五年,至今未立储君,不知钟将军有何看法?”
“本将军的职责,只是守护河山,保家卫国,立储之事,不是我该过问和操心的事。”
“平国弹丸之地,地薄人稀,其他诸国虎视眈眈,不立储君,国之不稳,民心难安,钟将军就一点也不担心?”
“这个道理,皇上和朝中各大臣,岂会不明白,他们自有定夺。”
“如今储君的人选,就在豫王和湘王之间,不知钟将军会拥护谁?”
“皇上立谁为储君,本将军就拥护谁。”
“钟将军没有明白在下的意思!”
“本将军只对皇上尽忠。”
“钟将军驻守边关也久,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回京了,家中老小可都安好?”秦越的话意味深长。
钟子昴面色一震:“容我考虑几日,再答复豫王殿下。”
“将军可要早作决定,也免悔恨终身,告辞!“秦越转身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钟之昂来到书案旁,匆匆写下一书信,交给亲信,飞鸽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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