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回头看去,男孩满脸惊诧地看着她,右手持一束粉嫩的芍药。
萧然下意识地推开林腾,愣愣开口。
萧然:张…子寻。
林腾看了看两人,主动退了一步。
林腾:到我上台了,你们聊。
林腾走后,气氛沉默了片刻,萧然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角,开口道。
萧然:边走边聊吧。我要回宿舍换件简单的,这礼服太难受了。
张子寻:好。
说着将芍药递给萧然。
萧然:怎么送芍药?
张子寻:玫瑰、康乃馨、菊花、郁金香?都不适合,而且……
他捻着一片芍药花瓣,浅浅笑道。
张子寻:这配你发色。
两人走到宿舍楼梯间,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啜泣声。
是了,有个穿校服的女孩瘫倒在地,很小声地哭着,还咬着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得太难堪。
萧然蹲下身,才发现哭泣的女孩是江悠扬。
其实,考试都会有运气的成分,那也叫心态。萧然属于发挥超常,由平素的年级前十蹿到了第二。而江悠扬属于后者,她由清德、仁华备选生,跌到了一个普通一本,令人唏嘘。
江悠扬:你…很高兴吧。
萧然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萧然:那要看你指的哪件事。如果是你哭的话,不高兴。
江悠扬明显愣了片刻。
江悠扬:为什么?
萧然:因为惹女孩哭的人,都是智障。
萧然接过张子寻递来的纸巾,细细地替江悠扬擦拭眼角的泪,难得地柔声道。
萧然:女孩的眼泪是珍珠,可宝贵了。
她真的第一次见到萧然这样,她家境贫寒,所有出路都在读书上。她是有名的书呆子,而萧然?第一次见面就被老师骂,整天打架违纪,在她心里早被拉入了黑名单。
江悠扬:萧然…我怕
萧然:怕什么?高考很重要,但不是人生决定性因素啊。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相信自己!
说着,萧然还给了江悠扬一个大大的熊抱。
她做贼心虚地回头看了看,确认张子寻没看她们,忍痛将芍药递给江悠扬。
萧然:那,送你啦。要笑得开心一点。
江悠扬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问。
江悠扬:你男朋友送的?
萧然:嘻嘻,未来男友。
江悠扬一脸了然。
江悠扬:这我可不敢收,你知道芍药的意思吗?
萧然:嗯?真有特殊含义啊。
江悠扬:古时男女互赠芍药以表惜别。《诗经》中也有一首,也就是说,芍药是先于玫瑰表达爱慕的爱情信物。
萧然张目结舌。
江悠扬:你们努力哦。
江悠扬说完便走了,萧然近乎同手同脚地走进宿舍,捂住脸在床上打了个滚。
萧然: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哦。
她将那束芍药细细端详,轻轻而又虔诚地在记忆中他捻过的那一瓣上落下一吻。
午后的阳光透过半遮光的窗帘,斑驳地映上女孩姣美的脸。她睫毛轻轻翕动,在眼角绘上一丝阴影,映着粉嫩的芍药,美如画,颇有了几分“云想衣裳花想容”的媚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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