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笔墨他已不记得,她还梦里哭着呢喃着,那回忆尽头似白纸染墨,恍然中啊他欠她一诺]
处理好政务后,已是月上枝头。
忠抬眸看了看窗外松枝上的积雪,叹了口气,随即快步走出书房。她晚上睡觉时极爱踢被子,这几日天气一转冷她便感冒了,若是今夜又凉着身子,感冒会加重的。忠这样想着,脚步又快了几分。
推开门,转进内室,烛火还亮着,灵锡早已安然入眠。忠看着熟睡的灵锡,暗自摇头,赶紧上前为她掖好被子,突然,忠在灵锡的枕边摸到了一个冷冷的东西,他疑惑的“嗯?”了一声,将东西轻轻的抽出来一看——一本书,书页已经泛黄,看上去有些年月了。
忠拿着书来到桌边坐下,翻开细看,本想瞅瞅是什么书让灵锡如此着迷,却猛然发现这是自己写的书。嗯?这是我何时写的?忠有些呆滞地翻着书,早已记不清这本浪漫诗篇是自己什么时候写下的。
“唔……忠……呜呜,你、你别走……”灵锡忽然迷迷糊糊的踹了被子,带着哭腔嘟嚷到。
听到动静,忠马上就站起来跑到灵锡身边,拍着她的背哄道:“灵锡,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你骗我的……呜……”
“不骗你,我这次真的不走了。”忠温柔的抹去了她眼角的泪,在她头上落下一吻。
“不许走……不许……”灵锡的哭声渐弱,没多久便又睡着了。
忠刚想起身,却被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衣襟,他无奈的一笑,只得褪下外袍,躺到灵锡身边,盖好被子后握住了她的手。
你如此害怕我离开,是因为什么呢?
忠注视着灵锡的睡颜,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他回来都一年多了,灵锡每晚还总是这样惊醒,他无法想象,自己没在她身边的那几年,她是如何独自一人度过漫漫长夜的。她一直都怕疼,混沌枷锁发作时那种钻心的痛,她,究竟是如何抗下的?刚开始时,她会疼的晕过去吗?
忠想不通,但他不会问。既然这些伤口已经结痂了,他又何必再度划开呢?
灵锡哼哼了两下,转了个身,拉着忠的手松开了。忠愣愣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坐了起来,伏身贴上灵锡的耳朵,轻声说:“灵锡,我……我爱你,我一辈子都会陪着你的。”
“……嗯……我知道……”
灵锡突然出声,把忠吓的愣在原地,他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对上了灵锡睁开的双眸。
“你……你何时醒的?”回神以后,忠赶紧起身,他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只感觉脸上滚烫。
“拽你的时候。我想看看你是什么反应。”灵锡也坐了起来,她看着忠困窘的表情,继续说:“刚刚你说的,是真的?”
“嗯,真的。”
“……忠……”
“怎么了?”
“……我也爱你……”灵锡说完,毫不犹豫的挨上了忠的唇。
竹影婆娑,月光柔和,偌大的手宗安静下来以后,竟出现了身宗般的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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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呀,可见石阶已覆满苔霜,鸿雁几渡这青天一方,十年来成全春闺梦一场,为何落个玉损消香]
青山绿水间,一间竹制小屋坐落在小溪边。
溪水十分清澈,草地上开遍了不知名的小花,一排梨花树绕了竹屋一圈,场面是说不出的好看。
忠左手提着一壶酒,右手抱着一簇梨花枝,径直走到屋旁的一个小土包前,席地而坐。他把梨花枝放到墓碑前,微笑着说:“灵锡,我来看你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忠打开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眼圈微红。
十年前,第二次猫土大战轰轰烈烈的拉开序幕(这篇番外与正文没有关系,黯还是动漫里的大boos),手宗作为十二宗之一,必然参战。虽然最后众猫合力封印了黯,但仍然改变不了死伤惨重的事实。灵锡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医师诊断出的结果是:五脏受损,无力回天,若是保养的好,应该能再活十年。
忠待灵锡醒了以后,毅然决然的辞掉了两猫的宗主之位,带着灵锡四处游山玩水,最后找到了这个地方,定居下来。灵锡喜欢梨花,忠就在竹屋边种了一排梨花苗,再用韵力催成大树,两猫就经常在梨花树下嬉戏玩闹。
“你啊,让你不要逞强,你不听,墨兰前辈的韵力有多深厚你应该比我清楚,那样的攻击是伤不了她的,你偏偏要跑过去为她挡,结果呢?猫没救成还反而……呵呵,也怪我没护好你……”忠絮絮叨叨的说着,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咳咳……”忠又灌了一口酒,却喝的急了被呛的连连咳嗽。
“灵锡啊,你就这样扔下我一个人走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墨兰前辈为了你哭的多伤心?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啊……”
忠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连忙用手去捂,鲜血自他的掌中慢慢溢出。片刻后,他张开手掌,微微一笑:“我们的事情,我已经料理好了,灵锡,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寒光一闪而过,他微笑着合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名樵夫上山打柴,却发现竹屋的主人躺在自己夫人的坟前,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早已气绝多时。
奇怪的是,他的脸上满是笑意,仿佛是死前看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PS——
作者:番外双生篇完结,最后一篇只是想象,与其他番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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