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宗·
忠记得铁面曾经告诉过他,女人是一种极其善变的生物:她们变脸比翻书还快,她们之间的关系比韵力还要变幻莫测。
嗯,他现在算是明白了。
透过门缝,他看见灵锡对着书桌时而大笑,时而疑惑,时而羞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哦不,应该是沉浸在了她与墨兰的二人世界里。
他长叹一声,默默地关上了门。
上次离开身宗之际,灵锡特意送了墨兰一只投影手环,还说什么要多多加强身宗和手宗之间的联系。回到手宗后,灵锡更是片刻不离另一只手环,一有时间就把它打开,同那位忙碌的身宗宗主对话。
交流几次过后,两猫的关系迅速拉近,虽然性格大相径庭,但相处方式却格外地融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俩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宗主的矛盾解决了,两宗的一切问题都通通迎刃而解,只是苦了忠,三个月来几乎夜夜独守空房,甚至和灵锡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他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研究图纸啊!图纸它不香吗?
就在忠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与图纸才是夫妻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
在猫土,所有的猫民都有那么固定的三天会变回孩提,这个时候,他们的思维和心智都会同幼儿无二,需要有猫照顾——明天,就是灵锡的幼儿期。
回想起以前灵锡在自己怀中撒娇的模样,忠不禁微微勾起了嘴角,这几个月来积压着的挫败一扫而空:没事没事,夫人还是自己的。
次日早,忠看着满桌的订单,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粗略的翻了翻,全是清一色的加急单,有几项还需要去实地考察。
“这是……怎么回事?”他昨天明明已经把订单都处理好了啊!这些又是从哪里来的?
“咿呀~”小灵锡被忠抱在怀里,极其不安分的扭来扭去,似乎是在抗议忠对她的忽视。忠低下头,在小灵锡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吻,眼睛里盛满了无奈。
订单太多,还需要外出,他这次是没机会与灵锡独处了。那么问题来了,他要把灵锡送到哪里才最安全呢?
深思熟虑之下,忠还是决定把灵锡送去身宗,让墨兰代为照顾几日。
他打开投影手环,在得到墨兰的同意后,万分不舍的送走了小灵锡,投身于紧张的工作中。
·身宗·
晚膳时间,墨兰看着懵懵懂懂的小灵锡和一脸菜色的绒嬷嬷,按了按太阳穴,皱眉道:“嬷嬷,灵锡她今日可是闯祸了?”
“老奴从未见过如此……如此顽劣的孩子!罢了,您亲自看看吧。”绒嬷嬷抬抬手,宫人们随即捧着东西鱼贯而入。
第一个宫人捧着托盘,盘内装了一些破碎的瓷片;第二个宫人抱着几卷字画,上面有一片清晰可见的墨迹;第三个宫人捧着一本书,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第四个宫人提着一个袋子,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这些是……”墨兰心中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是被灵锡宗主打碎了的茶杯和碗碟……这个是被灵锡宗主泼了墨的画……这是被灵锡宗主撕了几页的名家著作……”绒嬷嬷的脸色越来越差,当介绍到第四个宫人手里的东西时,她顶着比锅底还黑的脸颤声说:
“这个是……被灵锡宗主毁了的花……”
第四个宫人适时地打开袋子,露出了里面的残花。
墨兰见状,不禁松了一口气,她摆手说道:“无妨,只是几朵花,重新买了种上便是,宗宫财政还有盈余,不影响的。”
“……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由于花的数量和种类太多,老奴便没有一齐取来。”
“……”墨兰沉默良久,半晌才开口说:“来者是客,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绒嬷嬷抬头看着墨兰,一言不发。
墨兰:……(嬷嬷,您听墨兰解释,墨兰此举是为了两宗之间能友好往来,没有护短!)
——四天后——
“滴滴滴——”
墨兰刚一接通投影手环,里面就传来了灵锡羞愤交加的声音:“墨兰!你……你为什么要在我脸上画乌龟!”
“这是你自己答应了的。”墨兰看了一眼气鼓鼓的灵锡,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忠接走小灵锡之前,墨兰和小灵锡定了一个约定,如果小灵锡到处搞破坏,那她就要在小灵锡脸上画几只乌龟,一直留到灵锡恢复正常为止。
“我那时候还是个孩子,你!你这是乘猫之危!下次你变小的时候,我也要这样做!”
“如果你有办法能在墨兰变小的时候自由进出身宗,那墨兰没意见,任你处置。”墨兰放下笔,从书桌上抽出一本账薄,含笑看向灵锡:“但是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账算了?”
“什……什么账?”灵锡被墨兰看得心里直发毛,大事不妙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
墨兰没有回答她,反倒是翻开账薄,朗声念到:
“十月七日上午,茶杯十只,碗碟三副。共计一百两银子。
十月七日下午,字画二十幅,名家经典一部。共计两千五百两银子。
十月七日晚,水仙花五株……”
“不是、等等,墨兰,你在读什么呢?”灵锡听着这些数字就一阵头皮发麻,那种不安的感觉也愈发强烈。
墨兰闻言抬眸,脸上的笑意更甚:“灵锡宗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您来我们身宗这几日,宗宫的开销可大了不少。”
开、开销?
难道……
灵锡瞳孔微缩,顿时明白过来。
“懂了?那便再好不过,我们继续算吧——十月七日晚,水仙花五株,蕙兰、建兰各六十六株……”
“墨兰宗主,我觉得,我们还能再商量商量……”
“风信子七株,满天星约十九株……”
“墨兰~”
“各类花卉共计……”
“墨兰~我错了嘛~”
“十月八日上午,青花瓷一对……”
“……”
“滴——”
听见投影手环关闭的声音,墨兰轻笑一声,合上账薄,眼底划过几丝戏谑:这丫头,还是这样经不起逗弄。
她重新提笔润墨,一边批阅公文一边等着手环再度开启。
这是只属于她们之间的默契,不需只言片语,便可心意相通。
(完)
——PS——
作者:等《星辰变》写完以后,就是武白的专篇,大致走向我已经构思好了,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
作者:之前那个说要看武白的朋友请在评论区留个言呦,这里有几个问题要询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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