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蓝阮刚刚看完了丹炉,正要回另一不知名字的殿中打坐,突然感受到风中传来的活人的味道。
不对,乱葬岗根本就没有活物,这活人是怎么下来的?难道是为了和我抢百部还阳草?
蓝阮身形鬼魅一般的,顺着人气飞到了山下,她宽大的衣袖一摆,一条黑色的绸子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地从袖口中窜了出来,顺着气息缠上了坠下来的那人。
那人的浑身上下都有怨气的包裹,蓝阮身体里攫取怨气的器官忍不住的躁动了起来,她纤长白皙的手使劲的拽了一下黑色的缎子,那人顺着缎子向蓝阮靠来,蓝阮另一手呈爪状,向着来人的脑壳处抓去,却在看到那人的面容时,惊讶的卸了力。
二人从天而降,蓝阮伸手将倒下的魏婴揽到臂弯中,叫着魏婴的名字,蓝阮(琬琰):“魏婴,魏婴!”
声音虽然轻,但在这渺无人烟的乱葬岗就是喘息的声音都那么明显,魏婴却只是难受的晃了晃头,没有回应。
蓝阮看了看魏婴脸上的伤,都是外伤,但是看上去是被人打的,紧接着,她又伸手挑开了魏婴的衣襟,看到了他胸口那条还在流血的竖长的伤痕。伤痕的周围还能看得出是被烧的痕迹,蓝阮咬着牙念道,蓝阮(琬琰):“岐山温氏。”
又将他的衣襟撩开些,她立刻就看到了魏婴腹部那条歪歪扭扭的疤痕。蓝阮不知为何,立刻就联想到了那个跟在温晁身边像一条忠犬一样,指哪儿咬哪儿的化丹手温逐流。
想到这里,蓝阮立刻号了号魏婴的脉搏,确实感觉不到其中灵气的涌动。
可是,温逐流化丹怎么会留下伤痕?
即便是留下伤痕,可这痕迹,很明显是被针缝过的,而且缝的还很精细。他们化了别人的丹,难道还管售后的不成?
还在冥思苦索,魏婴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呢喃声。蓝阮连忙收了心思,一面抬着魏婴的胳膊,一只手揽着魏婴的腰,扶着他到了自己待着的一处大殿中。
乱葬岗有一处宫殿,是当年薛重亥留下的,虽然破破烂烂的,上方连匾额上的字,也在百年前那场大战中被打的七零八落。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写着个洞字,具体什么名字已经不可考。
洞中更是破旧不堪,只有一个石床石案,蓝阮因为不常在这里休息,或者说她自从云深不知处下山以来,就几乎没有休息,所以也不在乎石床是不是舒适,只在上面虚虚的盖了一层稻草。
她将魏婴扶到石床上,找出伤药来,轻轻的涂抹在魏婴的伤口上。
蓝阮的伤药也是在乱葬岗新配出来的,不是白色的药粉,而是草绿色的药膏,清凌凌的涂到魏婴的伤口上,他只觉得曾经痛得火辣辣的伤口突然变得清凉了起来。
蓝阮看着魏婴皱起的眉心稍稍放松了下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止身体上,在肉眼可见的地方满是伤痕,就是内伤也很重。没了内丹的魏婴根本就经受不住一群修仙之人的拳打脚踢,他的肋骨断了几条,肝脏似乎也有些受损。
蓝阮能想到的最快的治内伤的方法,就是输送灵气。她将灵气集聚于指尖,刚要向魏婴的眉心输送去,却发现指尖的灵气散发着黑气。
蓝阮心中咯噔一下,指尖的灵气迅速散去。
幸好她发现的及时,这带了怨气不纯洁的灵气若是输送给魏婴,就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了。
蓝阮努力的想要调动身体内纯净的灵气,却发现在指尖凝结的灵气始终带着丝丝的浓郁的黑色。
蓝阮颓丧的放下手,咬了咬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思考了片刻,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一个绣着卷云纹的乾坤袋,从里面拿出一颗五彩斑斓的奶白色的圆珠。
若是魏婴醒着,定是会发现那颗珠子正是他们在潭州城的莳花女宅里得到的,莳花女提取的阴铁中的灵气珠。
当时蓝湛将阴铁和这颗珠子一起装在乾坤袋里,交给了蓝阮,蓝阮只是先将那枚阴铁吸干,这枚珠子却还没有用。
她在乱葬岗也曾打过这枚珠子的主意,想要中和一下体内汹涌的怨气,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觉得这枚珠子应该还有别的用途。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等到了魏婴。
这枚珠子灵力充足,等到不久之后,应该就可以与魏婴的身体融为一体,充当他的金丹,为他提供灵力差遣。
蓝阮将珠子抵在魏婴的丹田处,掌心灵力凝结,轻轻一顶,那颗乳白色的珠子便听话的融进了魏婴的体内。
蓝阮还是觉得有些遗憾,若是她能早些到云梦,若是她能在救了江宗主虞夫人之后,能再找一找魏婴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太自大了,她以为她可以掌控局面,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够危害到她,却没想到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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