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阮不便在人家亲人团聚的时候去打扰。只不过让蓝阮没想到的是,过了许久,将近晌午的时候,江家姐姐竟然给她端来了两碗莲藕排骨汤。
蓝阮看的满眼发光,又是一副蓝湛不忍直视的场面。
不过虽然这样的场景蓝湛不忍直视,但是内心还是忍不住的心疼,阿阮离家三月有余,出门身上又不习惯带着钱,想必这三个月也没吃饱过吧。
江厌离看向蓝阮的眼神更加柔和,原本只当是个世家中与自己兴致相投的弟弟,如今看,俨然一副长姐看弟媳妇的样子。不知为何,总之是越看越喜欢。
世家的仙子们,几乎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研究琴棋书画女工厨艺什么的到也还罢了。但是大多数世家中女修人数不少,这些人往往都聚成堆的说道一些家长里短。
这样的人又怎么能配得上她家阿羡呢?
江厌离:“阿阮,当时在云深不知处就曾许诺过,听学结束请你到云梦做客,还要做莲藕排骨汤给你喝。可惜,,”
她使劲的咽了咽喉中酸涩的感觉,接着道:江厌离:“清河多山少水,不比云梦,更何况大战将即,材料也不趁手。你就将就将就。”
明明说道云梦,声音都带了哭意,却坚持温柔的笑着,明明自己身娇体弱,在云梦时除了做饭是兴趣爱好,从没有干过什么粗活累活,在清河每日照顾伤员,忙的不可开交。
这温柔中带着倔强的性子,倒是和魏婴相似的很。与这样的人相处才当真能感受的到人间真情吧。
蓝阮笑着摇摇头:蓝阮(琬琰):“江姐姐,能喝到江姐姐做的莲藕排骨汤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了。我念了这汤好久。谢谢江姐姐了。”
和蓝阮续完旧,这才给蓝湛施了一礼道:江厌离:“蓝二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也可以试试。”
看着蓝湛矜持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和她说话,反而是满脸宠溺的看着已经坐到桌案旁乖乖喝汤的蓝阮,她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江厌离:“那我便告辞了。”
算了,左右他们兄妹二人之间的事情,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蓝湛依旧只是点了点头,蓝阮倒是从碗中抬起头来,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冲江厌离摇摇手道:蓝阮(琬琰):“阿离姐姐,晚上见!”
江厌离点点头,转身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姑娘,给她做了一顿莲藕排骨汤,称呼便从江姐姐变成了阿离姐姐,软软的,真好骗,她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弟妹了。
夜间便是宴席。也不知是聂明玦还是江澄设的宴。总归蓝阮都不喜欢就是了。
蓝湛看着拖拖拉拉的在席子上不愿意起来的蓝阮,无奈道:蓝湛(忘机):“既是为你和魏婴平安归来设宴,你怎可不去?”
蓝阮像一滩泥一样毫无形象的软软的趴在桌子上道:蓝阮(琬琰):“可是宴会既没有好吃的,还得听他们阿谀奉承,真的好无聊啊!”
蓝湛不说是蓝阮肚子里的蛔虫,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还能不清楚蓝阮是怎么想的。说是不喜欢他们阿谀奉承,其实还不是因为在宴会上要注意形象,吃不饱,所以她才不喜欢宴会的。
蓝湛(忘机):“既如此,那便不去。”
蓝阮满脸的惊讶,“不是说为我和魏婴设宴?我这主角不去是不是太不给小江宗主和聂宗主面子了?”
蓝湛一副你说的都对的表情,看的蓝阮一阵气凝,这哥哥以前什么都管着她,她觉得不舒坦。现在一切都顺着她,她觉得更不舒坦了。这是被虐了几年习惯了?
蓝阮甩甩手有些道:蓝阮(琬琰):“那便去吧,可是我真的好饿啊。”
仿佛中午的饭菜和江厌离端来的整整一盅汤都喝到了蓝湛的肚子里,她是个什么都没吃的小可怜一样。
蓝湛早就看习惯了她这幅因为吃有些厚颜无耻的模样,从袖口中默默的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了上半身都摊在桌子上哀叹的蓝阮。
蓝阮眨眨眼看着眼前的油纸,然后一下子从桌案上弹起来,满脸笑意的接过了油纸包,有些暴力的一把拆开,然后便看到了油纸包里躺着的两个金黄透明,薄厚均匀,卖相极佳,味香质软的卷饼。
蓝阮(琬琰):“这是顺德府的风吹大油饼?”
饼中卷着肉,肉的光泽竟然透着饼露出来,可知这饼薄如蝉翼,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风光霁月,皎皎公子,泽世明珠的蓝忘机,含光君,竟然把这满是油的饼放在袖中?若是油从衣袖中渗出来,他还要不要在世家公子间混了?
蓝湛(忘机):“吃饱了再去赴宴。”
蓝湛说这话理直气壮,丝毫不顾因为蓝阮的磨蹭早已过了约定好的赴宴时间。
蓝阮笑着点头,眼睛眯起仿佛是月牙一般。琼鼻耸耸,看上去就好像云深不知处后山的小白兔一样。
那饼还冒着氤氲的雾气,也不知道蓝湛是怎么拿回来的,站在屋内半晌都不吭声,这饼竟然还热着。她笑眯眯的咬了一口饼,感觉饼的香味和肉醇厚的口感在嘴里崩开,她立刻眯起了眼睛,满脸的餮足。
她抬起头来,想了想以蓝湛的性子恐怕更不会在筵席上动筷子,筵席结束依着蓝家的家规他又不会吃夜宵,恐怕今夜就要饿着了。
于是她将手中的油纸举到蓝湛脸前,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蓝阮(琬琰):“二哥哥也吃些吧,宴会想必要好久呢。”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他鬼使神差的,没有吃蓝阮递上来的另一面,反而是接过油纸包,在她的齿印处咬了一口。
蓝阮顿时感到血槽一空,他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托着满是油的油纸,竟意外的给他冷清的气质添了一丝烟火气。
蓝阮抖抖身子,她二哥哥真是倾国倾城,魅惑的紧。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家姑娘。
蓝湛只咬了一口,他自己的耳朵也泛起了红晕,将手里的饼塞给蓝阮,转过身去。
蓝阮诧异,这是恼了?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啊!啧啧,蓝忘机的心真是海底的针啊!
美食当前,她也顾不得管蓝湛为何要生气,自顾自的将剩下的饼都吃完,拿汗巾抹了抹手和嘴,起身对蓝湛道:蓝阮(琬琰):“二哥哥。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蓝湛虽然侧过了身,却一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蓝阮的情况,看着她毫不在意的又就着他咬过的地方继续吃,连一丝反应都没有,他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丝怒意。
呵!蓝阮,你又何尝不是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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