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郭德纲门下弟子拢共算下来得有好几十个,郭德纲向来都是一碗水端平的,唯有对张云雷有些区别待遇,可自打郑云镜来,最受宠的便莫过于她了。
先不说老郭疼她,就连师兄们也都让着她。
一是由于她年纪小,二便是因为这小孩儿长得实在是太好看讨喜了些,早些时候还是个丫头那会儿便能看出长大定是个标致美人,这会儿摇身一变以郑静的双胞胎哥哥的身份出现后,俨然一个观音娘娘座下金童的模样。人又乖巧又会来事儿,一张嘴啊便能把你哄得心花怒放,即便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时候也对她发不了脾气。
于是,郑云镜经常后台转一圈就能收获一兜的零食,大家平时都乐意给她几颗糖什么的。她接了之后其实自己是不怎么吃的,大多数都进了张云雷嘴里,她这师哥不知怎么的,到底也是个十三岁的半大小子了,偏偏对甜食没有抵抗力。
平时师娘还是管着她弟弟吃糖的,有时候也嘱咐着让他少吃,免得坏了牙。但郑云镜最喜欢看她师兄吃完糖眼睛笑得眯起来的样子,时不时私下喂他吃一颗。
这天大家都在后台忙着,郑云镜百无聊赖的坐在下场门后面等着张云雷下台,这时候孔德水走到了她面前。
“孔叔,你让开,挡着我了。”郑云镜伸出手把面前挡视线的人扒开,这辈份实在乱得很,她小小年纪叫别人一声师弟听着好像挺不像话的,只好都按着年龄称呼。
孔德水这边是没有办法,自打进了德云社与一帮人混熟了之后,台上那位小角儿便常常来自己面前哭诉,受了委屈挨了训,不想练功想偷懒,什么话都在自己这儿抱怨。那张云雷也是,他是不好意思在郑云镜面前躲懒的,那犯懒了心情不好了怎么办?找孔德水呗,左右是自己师弟,你要不哄着吧,就给他扣一顶不尊重师兄的帽子。
孔德水在旁边听了一会儿,确实承认自己这位师兄小小年纪便能成角儿不是没有道理的,那唱的,谁听了都得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他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道:
“小辫儿他要是心情不好了,一般都干点儿什么啊?”
“吃糖啊,吃完糖他心情就好了。”郑云镜一边听着台上唱一边随口答着。
“……五百年前姻缘配呐呀儿呦啊,
待等这鸾凤配成双呐伊儿呀儿呦。”
台上这时候已经唱到了最后一句,孔德水一听到这儿赶紧找借口走了。张云雷下了台,郑云镜便过来挽了他的胳膊,两人高高兴兴的往家走了。
从此以后,张云雷就享受了双倍的甜蜜,郑云镜到底还控制着他吃糖的数量,孔德水就不管不顾了,什么时候都先给他颗糖再说。
数月后的一天夜里,张云雷捂着腮帮子直呼疼,从那以后,台上的辫儿哥哥便少了一颗牙。
盛夏,河道两边的柳树上知了24小时不歇气的叫唤着,不睡的时候听着催眠,睡觉的时候听着失眠。
郑云镜与她的小师哥还有放了暑假的郭奇林一块儿坐在树荫下啃着西瓜。
“咚咚咚。”
郑云镜与张云雷都不想动,同时开口使唤郭奇林:
“大林,去。”
“这大中午的…谁啊?”小胖子委屈的站起来去开门,边走边嘀咕,哪有这个时候上别人家来的。
门一打开,院门外就探进来一个脑袋,眯缝眼大饼脸再加上满脸的麻子,郭奇林跟这神奇五官组合来了个近距离面对面接触,吓得直接一个屁股墩儿坐在了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院儿里的狗本来在门口的房檐下躲着太阳,此时呜咽一声,夹着尾巴连忙跑开了。
妇人一巴掌拍上了自家儿子的后脑勺忙不迭的把他一把薅了回去,赶紧把郭奇林扶了起来后,又慌忙的带着孩子朝郭奇林道歉。
郑云镜眯着眼打量着这一家子,努力从男孩儿满脸的麻子中捡出了差不多大小的眼睛,灵光一闪,赶忙朝屋内喊道:
“师父,咱家来亲戚了。”
张云雷在旁边扶着额头无言以对。
郭德纲从午睡中被自己的小女儿吵醒,迷迷糊糊的走到院子里,揉了揉脸才看清来人,给了个眼神询问她:这怎么就是自家亲戚了?
郑云镜躲在她师哥背后,避着来人朝她师父伸出两根手指拉长了自己的眼角。
郭德纲气得差点当场去世,瞪了她一眼不搭理她了。
院子门口这位长得奇形怪状的少年,便是以后的烧饼了。
此时的他还叫朱建峰,因着平时皮得都能上房揭瓦,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谁都要招惹,实在管不住,又见他实在喜欢相声,父母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心态,便把他送来给郭德纲当学徒。
收下烧饼当晚,一家五口坐在桌上吃饭,郑云镜咬着筷子,问她师父:
“爸爸,咱家收徒有什么具体标准吗?”
“嗯?”郭德纲扒着饭没听明白。
“我是说,咱家是不是非得收那种能体现郭家优秀基因的徒弟啊?像岳叔叔,还有朱建峰哥哥……”郑云镜掰着手指头给她师父一一数着,这全中国眼睛小的人,德云社里起码就收了一半,平时在街上的时候也从来没见着过那么多眯缝眼的人。往后台一站,东南西北四面都全被小眼睛包围了,有时候她看着镜子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相声的料。
“去!”郭德纲调转筷子头打了她一下,这全社上上下下十几个徒弟,张云雷一个她一个,两人都是没大没小的,那下了课过后动不动就拿自己取笑。
“哎哟!”郑云镜捂着脑袋装痛,和张云雷郭奇林三人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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