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美人草（3）

几日过后，万花楼还是和以往一样，吸引着来往的顾客，只不过没了红袖这一招牌接客，万花楼的生意难免比以往清淡了些。

老鸨来到红袖房内，试图想让她揽点生意。红袖悠闲地卧在榻上吃着葡萄，道：“妈妈，这可怪不得我，人家大人都发话了，我若去接客 ，这万花楼的招牌还要不要了！”

“这，这，红袖啊，你去劝劝大人，你啊可以不拉铺，住居，但陪客人喝喝酒聊聊天总可以吧。”

红袖随地一吐葡萄籽，起身轻笑道：“我的好妈妈，瞧您说的，这大人啊好几天没来了，难不成让我这妓女倒贴到他府上不成？人家可是锦衣卫啊！”

这一说，老鸨也没折了，呆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过后，一龟奴上前通报，说陆大人来了，老鸨这才展开笑颜。

“红袖啊，快准备准备，陆大人来了，点名要见你，你可得给我好好表现！”

红袖敷衍地点点头，便梳妆打扮去了。

不一会，木门打开，陆炳踏入房内，红袖随后上前行礼。

这下，他可总算见到了花魁的容颜。

美若天仙，黛眉秀雅，丹唇如樱，脸庞白皙，五官精致的如鬼斧神工般雕刻，如诗如画。这么看，可真是个勾人心魂的女人。

“你可是食人心的人皮狐狸？”

“大人何出此言，可真是吓坏小女了。”说着，将酒倒入了杯中。

“坊间谣传红袖姑娘擅易容术，不知是真是假？”

红袖停顿了手中的酒杯，毫不慌张地应道：“小女从小四处流浪，总能碰上个异域之人，教小女此术化为男人，以防不轨之徒骚扰。”

陆炳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似随口的一句话都让人胆战心惊，“那，今日所见，可否是姑娘真颜？”

红袖随即坐下，眼睑浅垂，忽而一笑，抬眸道：“不知陆大人，如何觉得？”

看着她的眼神，陆炳知道，她没有骗他，身为锦衣卫，懂得最多的便是看人。哪怕是极其微小，飘忽不定的小心思，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一饮杯中酒，放声笑道：“不愧为万花楼的花魁，此等容颜怕是在这应天府是无人能比了。”

“多谢大人谬赞”红袖起身行了谢礼，道：“大人今日到我这来，想必并不是只为了找我闲谈的吧！”

陆炳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哦，那你倒说说，本官今日来此是为了什么。”

红袖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畏惧，道：“多日不见，大人今日却点名见我，可是身旁却无一手下跟着，想必是有事有求于我。”

大人削着苹果，忽而停下手，轻声念道：“有意思，继续说。”

“整个应天府的人都知道，这万花楼可是第一名楼，从早到晚，出入楼里的人流巨大，高官名人也常聚集于此，这里人多口杂，易掩人耳目，从窑姐口中获取官员情报可是最好不过了。”

说着，红袖侧身倚靠着桌子，翘起了腿，妩媚一笑道：“这窑姐最适合的人，想必非我莫属了吧！”

“你可真是迷之自信。”

“那是，我可是万花楼第一招牌，不找我找谁。”红袖的脸上满是自信与傲娇。

陆炳虽面无喜色，但心里早已笑开，这红袖确实是收集情报的好手，观察细节入微又是万花楼的红人，找她，最合适不过。虽然这丫头性子有些烈，但神情却骗不了人，她，值得相信。

“不过”红袖脸上微露疑色，“陆大人，你可得把我这不能碰男人的规矩废了，不然…”

“怎么，对男人就这么急不可耐？”说着，凑向前，靠近红袖的双唇，就差一点，就差一点，陆炳勾起一抹笑，退了回去，道：“这件事，我自会和妈妈说，不过与男人过夜…”说着转身瞟了一眼红袖，说：“还是别做梦了。”

说完推门离开，顺道留了句话：别忘了，你的初夜，可是我花银子买的！”

之后，陆炳在回去的路上与侍卫小黑聊了起来。

“大人，难道，初次见红袖姑娘你就已经想好，让她作为我们的中间人？”

“不错，我去万花楼也是为此，昔日在万花楼为一妓女闹的不可开交，人人都知道我对那红袖姑娘情根深种，谁也不会料到，我这个情郎还会有个棋子。”

陆炳牵引着马绳，看着路边下棋之人，笑道：“下棋嘛，第一颗，总是至关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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