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醉酒

不舒服的日子在顾燕帧贴心的照顾下，很快就过去了。谢襄对顾燕帧偷摸带了包红糖进军校抱着怀疑，逼问了好久才知道他特意跑回去问了顾期期，为此不仅被奚落了一顿，钱包也被掏空了。

谢襄有点感动，又被他不正经的调调逗得想笑，忍不住就又想打他，拳头才刚挥过去，就被顾燕帧接住包在手心里，“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硬扛着，你有我。”

课程结束后，谢襄就在操练场上练体能，爬高墙，过铁网，每日都会重复的练习又被她拿来更加的努力的练。

而顾燕帧会先去食堂打包点干粮，然后去操练场陪她一起练，在她累极倦极鼓励她，拉着她的手借她一点力量。

这般，就到了复核的日子。

整个操练场只有顾燕帧和谢襄的身影，做着千篇一律的重复的训练项目，而顾燕帧跟在谢襄身后，在她爬高墙时借一分力，而谢襄也会在过扶木时，帮顾燕帧平衡一下。

“耐力不行，爆发力不行，抗击打能力更是弱。”

随着教官一项一项报出成绩，谢襄眼里的光芒越来越暗，顾燕帧看不下去直接就开口问了，“那究竟是过了没！”

“恭喜，合格！”

操练场上响起欢呼声，顾燕帧环着谢襄的肩轻轻抱了她一下。

“单人作战能力确实很重要，可是每个人都会因为身体素质不一样而有诸多不足，所以，今日这场考核让大家知道，单人之外，更有合作，顾燕帧和谢良辰的配合就很不错！”

入了夜，谢襄洗漱完忍不住去了操练场，远远的看见有争执声传来，走近了才发现李文忠竟把着一人的头往池里按，一副要弄死她的狠厉表情。情急之下她拿了块石头就把李文忠砸晕了，手心里温热的液体告诉她，她或许杀了人。

女孩一抬头， 她发现竟然是顾期期，在这情形下，她也没办法，只能让她快走。丢了石头她慌慌张张往宿舍跑。

“开门呀，顾燕帧！顾燕帧！你快开门呀！”谢襄的声音隐藏泣音。

顾燕帧刚洗漱完，听见了衣服都来不及换，湿漉漉了头发就赶紧过来开了门，接住了一脸慌张的谢襄。

“别怕，怎么了！”

“我……我好像杀人了！”谢襄哆哆嗦嗦的说完了事情的经过。

“别慌，你现在先去洗个澡，把血迹洗掉，我去看看！一切有我！”

说完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开门出去了。

李文忠已经被送去了医院，顾燕帧到时，他还一脸愤慨。

“李文忠，”顾燕帧吊儿郎当的坐在他身边，“听说你今日为难了一个女孩子，遭了报应？”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她叫顾期期。”顾燕帧笑得邪气，“都说民不与官斗，你家不过小小的商户，总不想跟我顾家杠上吧。”

顾燕帧直起身盯着他的眼神，“听说你想打听是谁杀了那一车的日本人，谁做的有差么，反正那些人都该死。不过有些道理你总要知道，比起真刀真枪，政客更是杀人不见血，希望你牢牢记住这句话。”

说完转身就走了，也不管不顾身后李文忠显得瑟缩的身影。

等回了宿舍，谢襄正窝在他的床上睡得一脸不安稳。顾燕帧挑起唇角笑了，轻手轻脚洗漱了一番，换了衣服就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丢开谢襄怀里的枕头，把她环进怀里。

“乖啊，别怕，李文忠没死。”

谢襄闻言才放松了身体，手指缠着他的，安心睡着了。

他心爱的傻姑娘，他先是可以保护她的男人，才是和她并肩作战的战友。

他一直坚信她总有一天会变成个合格的军人，可他希望这一天可以来的迟一点再迟一点。

自李文忠被打破头事件后，谢襄陷入焦躁的情绪好几天，顾燕帧就处处陪着，这落在曲曼婷眼里，简直就是刺眼的不得了。

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就说服了郭书亭和吕中忻，直接就把谢襄指给了她，还给谢襄下了死命令，必须保证曲曼婷的安全。

谢襄无可奈何，只得跟着曲曼婷东奔西跑，等她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就直接去了山南酒馆。

见了小珺，谢襄还是开心的，三人坐在一起聊聊天，她就被哄了两杯酒下肚。

顾燕帧找到酒馆里的时候，谢襄已经醉到迷糊，他一脸不开心的拉开了曲曼婷，背了谢襄就准备走。

“顾燕帧，你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把她灌成这样。”

曲曼婷也不知道谢襄酒量这么差，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

幸而顾燕帧开了车来，他还牢记谢襄的命令，先将曲曼婷和谭小珺送回家，才带了谢襄回校。

“不会喝酒逞什么能，一身酒气，真是臭死了！”顾燕帧把谢襄放在床上，兑了热水给她擦脸。

“顾燕帧，顾燕帧，顾燕帧。”谢襄坐在床上，软绵绵的喊他，伸出手指挥他帮她擦。

跟醉鬼没法讲道理，顾燕帧叹了口气安静的给她收拾。

“好了，睡吧！”

“恩。”谢襄乖顺的点了点头，就开始脱衣服。

“你做什么！”顾燕帧赶紧转了头，不去看她，即使他们更亲密的事都已经做过。

“脱衣服睡觉啊。”谢襄低着头仔仔细细的解着胸前的衣扣，“为什么解不开，啊！”

“怎么回事。”听见谢襄略带急切的哼唧声，顾燕帧微微瞄了她一眼。

“扣子解不开。”

“要不要我帮你？”

“好啊！”谢襄抖了抖手，一脸娇憨的抬了头等顾燕帧。

“......那你明天醒来别生气啊！”顾燕帧犹豫的伸手，解了她第一个扣子，才看她显露了几分春色又飞速的帮她扣好，甚至扣到了衣领最上端的那一颗。

“恩？”谢襄不满的哼了声。

“你穿着睡吧。”

“不舒服！”

“让你穿着，快睡！”

谢襄被凶了一声，伸出爪子犹豫的摸上了扣子，顾燕帧又瞪了她一眼，谢襄赶紧放下手，乖巧的躺好，偷偷瞄他。

顾燕帧叹了口气，帮她脱了鞋袜塞进被子里，结果刚一转身，谢襄又偷偷摸摸的伸出了她白嫩的脚丫子。

他塞一回，她就伸出一回，来来回回在他生气的边缘试探。顾燕帧彻底被磨的没了脾气，摁住她的被角，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说你怎么这么蠢！”

谁料谢襄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瞬间从床上蹦起来。

“你骂我！道歉！”

“顾燕帧！你过分！”

“你明知道我是女生，还老欺负我！”

“油嘴滑舌，是不是骗了很多人！”

“学校那么多人，你就捉弄我一个！道歉！”

“好好好！行行行，你是老大，我是小弟，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好！”谢襄这才忍不住笑了，捧着顾燕帧的脸，一口咬在他唇上，“睡觉！”

顾燕帧被谢襄压在身下，谢襄软绵绵的压在他胸口上，带着酒气的呼吸缠在他耳侧，娇软的喃喃细语藏在她喉间。

顾燕帧觉得完了，他这辈子都逃不开一个叫做谢襄的魔咒了。

谢襄第二日醒来发现自己又睡在顾燕帧床上，腿脚缠在他身上，顾燕帧可怜兮兮的侧躺在床的边缘，伸手小心的搭在她身上。唇角有点肿，衣服有点乱，头发乱糟糟的，感觉受了好大的委屈。

谢襄动了动身体，顾燕帧下意识的又揽紧了她，手安慰般的在她背上轻拍，轻柔又熟练，仿佛做了很多次。

谢襄不由红了脸，也不知道昨夜她醉酒，是不是闹得厉害。

日子就在集训中不紧不慢的过，这期间又出了件大事。

沈家大哥公开跟日本商会叫板，让佐藤一夫吃了大亏，明面上听说佐藤一夫回了日本，实则有小道消息称佐藤一夫被新来的商会会长给杀了，而这新来的会长，谁也没见过。

自打这新会长来了以后，日本商会里的小动作频繁，总是叫沈家大哥冷不丁吃个闷亏。而近日，更是有名工人拿着血书死在了警察厅门口，控告沈听白。

为了这事，曲曼婷来了军校，缠着谢襄去看她的演出，“我承了沈听白这么多年的情，也算是落尽微薄之力了，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更加知道日本商会为了独吞顺远的生意会做出多残忍的事情，时局动荡，国人更该团结起来，而不是踩入全套互相残害。”

到了演出那天，曲曼婷的场子却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给砸了，看着孤立在场中央的曲曼婷，谢襄忍不住软了神色。

结果就被她抓着帮忙，还让她回军校带人来，虽然忙乱了点，晚宴还是顺利开成功了，顾燕帧被扔进吧台调酒，谢襄被排在外场招待客人。

按曲曼婷的说法，是顾燕帧太会惹事，他一个公子哥哪里会招待人，别惹事就行了。而谢襄，要时时刻刻出现在她视线范围之内。

谢襄端着酒杯，转身撞上了个人，却是沈君山，两人还没说上一句话，顾燕帧就撑着吧台跳了出来，截了谢襄就走。沈君山见怪不怪，进了内场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一个女孩子，别跟人拉拉扯扯。”

“快闭嘴！你也知道我是女孩子，你怎么就跟我拉拉扯扯！”

“那不一样呀，我们可是，同居密友！”

谢襄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酒杯朝他一丢，转身忙去了，顾燕帧手忙脚乱接了，朝她背影挑了挑眉，又溜溜达达回了吧台。

宴会虽然有点小波折，还是结束了，曲曼婷敢说敢做，借着她的影响力，也算是激起了一些人的血性。

小珺来了军校找谢襄，说是谢父要给谢良辰相看姑娘，让谢襄放了假就抓紧时间回去。是以考试一结束，谢襄就收拾了行李买了最早火车的票，顾燕帧一早就起了，缠着谢襄理行李，摸个手搂下腰，趁她不注意偷偷亲她一口，惹得谢襄直翻白眼，企图揍他。

顾燕帧得了便宜就跑了，出去买了一堆吃的喝的回来就往谢襄包里塞，生怕她一路缺吃少喝的。

直到谢襄上了火车，顾燕帧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没有谢襄在身边，街上也不好逛了，酒吧里酒也不好喝了，歌不好听，无趣的只能回家。

等回家窝进了沙发，就听他爸说要回北京，让他别惹事，顾燕帧一听，就激动的去收拾行李一起回去。

明明才分开不过半日，他竟如此想她。

回京的火车上，顾燕帧心情雀跃，直到曲曼婷在他身边落座。

“怎么哪里都有你！”

“我也想这么说。”

“我要去找谢良辰。”

“我也是，顾燕帧你有病啊，你能不能别缠着他！”曲曼婷气的要命。

“我劝你才不要缠着他。”顾燕帧满眼都是嫌弃！

怎么喜欢他/她的人这么多，真想把她藏起来！

至于不喜欢他/她的人，在顾燕帧还曲曼婷的字典里，谢襄这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不是眼瞎就是有病。

就这一点来看，他们俩其实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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