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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华打开门的时候才刚刚起床，好好的端午节里一双睡眼惺忪。

门外面的周九良看着他一脑袋乱蓬蓬的头发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孟鹤堂倒是一副全都没看见的样子，他只是低头换鞋一边温温和和的开口，问他今儿吃饭了没有。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的人揉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之后才摇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大过节的，洗个脸出去吃饭吧。”或许是觉着他这副样子过于凄惨，总之孟鹤堂在还没有说正事儿之前倒是先开口叫他去吃饭。仍旧是困倦倦的人却是回绝了他的好意，然后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时候里屋的门忽然响了，娇小的女孩儿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半闭着眼睛走过来抱着他的胳膊坐下的时候伸长了胳膊去从沙发上够了两根烟，点燃吸了一口之后才彻底睁开眼睛。何九华这时候才笑起来，他伸手接过一根烟之后在人家腰上拍了两下，才好声好气的开口。

“回屋再睡一会儿？我跟人说点事儿。”说出来的话里都是快要溢出来的温柔，小女孩子也是会看颜色，嗯了一声之后就夹着烟回去。她只穿了一件应当不是她的衣服，站起来的时候将将要拖到膝盖，只是走路的时候一动一动的，周九良便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大腿上昨晚留下的手指印子。于是没多大年纪的男孩儿等人进了屋关上门之后终于流露出了一点应该是这个年纪的好奇心，他凑近何九华小声的问，问这是不是他对象。然而那边抽着烟的人听他这么问却笑了起来，然后看着紧闭的门笑的嘲讽，目光转回来的时候看着孟鹤堂，才开口回答：“不是，新来的，小丫头片子岁数小，我怕她想家就领回来了。对了，孟哥，你之前说的买卖什么时候干？”

他把话题拉回正经事儿上的时候烟已经烧到了一半，见长长的一截烟灰摇摇欲坠便连忙弹了两下。等到本来就已经满满登登的烟灰缸更满了一点之后才靠回沙发背上，等孟鹤堂一个回答。然而孟鹤堂却不回答他，一双好漂亮大眼睛就这么带着笑意看着他，只等他一气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毕竟若是只这么一句横竖也犯不上在这么个大过节的时候说有事儿要说。何九华见他这样也不在藏着掖着了，只是摇了摇头从沙发上坐起来，烟头艰难地掐灭在烟灰缸里之后才慢慢的继续说下去。

他说就咱俩，这事儿不成。我还认识个人，你俩也认识，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想。

话说到此，孟鹤堂已经半蒙半猜的想到了他说的人是谁，只是仍旧要故作疑惑的睁大了一双眼睛问他，做戏做惯了的人总是一副好天真的样子，险些连自己都骗了过去。只可惜何九华到底不是周九良，纵使他比谁都信奉及时行乐也总还不至于当个昏君酒色误国。所以他也摆出一副同样天真温柔的样子，笑眯眯的开了口。

“说到底这生意支起来了也是给你干活，我经管姑娘们倒是没问题，只是干这买卖容易收账难，周航一个人怕是经管不过来。”他说话的时候又点上了一根烟，还顺手跳过周九良扔给了孟鹤堂一根，点着之后深吸了一口，才继续说了下去：“更何况了，说个万一的，万一真到那时候你舍得吗？”

何九华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周九良，笑的好像若有所思，只看得人发毛。而孟鹤堂那边倒是坦然，他笑眯眯的摇头，说那可未必舍得，然后两个人在另一个人还没彻底闹个明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哄堂大笑。等到他们笑够了，主人才起来送客，一边说着就这么说定了一边就招呼还在里屋的小姑娘起床准备吃饭。下了楼之后的周九良还是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于是他看着正在挂挡的孟鹤堂慢慢的开了口，问一句说的谁啊。

孟鹤堂这时候倒是笑的爽朗，他说谁啊？张九龄大名叫什么来着？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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