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作为社团中转型最早的堂口,他很具有商业头脑的选择了娱乐业并成功的在短短几年中从剧院剧团做到了互联网联合短剧视频、影视剧制作参股等。所以单就收入方面孟鹤堂完全已经算得上是洗白了,也早已可以高枕无忧的悠闲度日了。
但最近这段时间他的日子却变得一波三折、焦头烂额。因为张云雷又被人拐走了!一夜之间被人登堂入室,自家的堂主就这么说被人带走就被人带走,这是要多丢人有多丢人。这若是张云雷身体还好的时候他也不会这么担心,偏巧他才大病未愈,这种时候会有谁惦记着对他不利呢?可能太多了,必定自张云雷做双花红棍时期的仇家就已经太多了,所以自从他受伤以后不论是郭大当家还是他自己都有形无形的加强了对张云雷的保护。而最让孟鹤堂担心的其实是之前张云雷与他提起过的“那个人”,如果真的是那个人对张云雷不利的话事情的性质可就彻底变了。他必须尽快找到线索、找回张云雷,避免时态朝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靠在自己办公桌一侧的孟鹤堂眉头紧锁的来回权衡着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以及如何应对的方法时,周九良推门走了进来。
“孟哥,人都安排好了。”周九良按照孟鹤堂的吩咐不但把之前分散在各地的堂口兄弟都招了回来,连同张二爷堂口的人都统一安排。
“嗯,九熙已经领命出城了。二爷堂口的人抽调一部分去找人,多数城内的人还是做好自己的本职。”来到他面前周九良仍旧如平时一样平静。
“本职?”孟鹤堂没有想到周九良对这件事的判断会和自己产生误差。
“嗯,二爷这边的人手不宜太明显调动。另外我觉得九泰和筱亭也最好不要动。”周九良虽然做事为人都异常低调沉稳,但他也是最了解孟鹤堂心思的人。从未发生过这种孟鹤堂都急的当众发火儿了,周九良却还完全不在意的情况。
“周九良,你知道丢的人是谁吗?”抬起头看着周九良仍旧毫无波澜的眼睛,孟鹤堂忽然什么都看不出了,就如同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默契或是联系一般,他从周九良的眼中什么也看不到,这让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他又追问道。
微低下头躲开孟鹤堂写满质问的双目“我知道,但。”他还不想被孟鹤堂猜出什么。
可这句无力的辩驳还未说完,孟鹤堂已抬手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
“啪!”这一记响亮的耳光不但打懵了周九良,还彻底吓呆了正推门要进来的孙九芳,刘筱亭,张九泰等人。
孟鹤堂与周九良的关系虽表面是主仆,但堂口中的兄弟们都知道周九良其实是相当于二当家一样的人,也是与堂主关系最为亲密的人。所有人都听说过周九良与孟鹤堂相伴将近十年,二人的关系绝非旁人能比的,也从未听说过两人关系不好或者出现什么矛盾。
今天这一巴掌毫无疑问得吓呆了所有人,也包括周九良在内。他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对他从来耐心包容的孟鹤堂会有对他动手的一天。
猛然意识到刚才自己居然血气上涌下真的打了这一巴掌的孟鹤堂虽然已经有些懊悔了,但这一次他必须先找到张云雷,避免局势恶化。
“3天之内给我一个交代。”扔下一句命令,就带着孙九芳离开了。
夏日的燥热蝉鸣越发恼人,车里虽开着凉爽的空调但孟鹤堂的心思却仍旧无法冷静下来,手掌还隐约能感到灼烧一样的刺痛。他知道这种感觉只是错觉他打的时候并没有用力,甚至都没有想好究竟是为什么要抬手。他不该迁怒那孩子,更不该一次次失了分寸。去年这个时候郭大当家就曾提醒过他,身为堂主的本分与自持切莫关心则乱,更不可因自身的失误动摇下属。这都是一年前他曾犯过的错误,他断不该再让周九良为自己的情绪失控负责,可他却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得动了怒。
但想起周九良的那双冷得叫人觉得陌生的双眼就会让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9年前——
入夏以来正是孟鹤堂最忙碌的时候,可偏偏越忙越出乱子。短短两周的时间他已经遇刺了3次,虽然都并未得逞。但孟鹤堂的部下也是死伤不少,他本人手臂也受了伤现在还吊着固定带。这种状况虽然从前也有过,但这么集中的确让他有些焦躁。
站在林荫下松了松系的太紧的领带和领扣,孟鹤堂需要让自己在见义父于老板前冷静下来,至少是看上去是一切安好的。虽然这样的事情少年时也曾见义父遇到过,但对于他这样一个才入门没多久的小角色,这样的阵势也的确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自己也再清楚不过他从被于老板救了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迟早要走上这条道路,没选择也没有迟疑。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巨大玻璃花房,整理了一下思绪又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发丝,他不能让义父等他。
进入这间可以称之为“巨大”的花房,孟鹤堂才发现这里的的绿植和景观规划都颇具中式色彩,假山流水结合绿植树木一扫他方才的燥热心绪,顺着蜿蜒的小路来到中央开阔的平台,孟鹤堂意识到自己大概是来早了义父还没有到。便暗自松了口气他转头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在了几株长势不错的乔木上,走到切近他才看清原来竟是北方少见的山茶树。现在正值花期红白两色的山茶花正开得明艳动人,说来也奇怪孟鹤堂觉得自己似乎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花朵。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得伸手接住了一朵掉落下来的白色山茶花,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眼熟呢?孟鹤堂低头看着手中的花,余光却扫到了什么,本能顺着余光看过去。居然是一个穿着深色迷彩服的少年,蜷缩在树下睡着。身上还零星散落着从树上掉落下来的红色山茶花。
看着背对着自己蜷缩着的少年,只露出了剃得短短的毛寸小圆脑瓜,孟鹤堂费解得想这里怎么会有个孩子呢?
悄声俯下身他想看看这个小团子是哪来的少年,怎么会睡在这里?却发现他蜷缩得很紧,多半个脸庞都埋在宽松的袖子里,他只能看清少年嘴边靠近下颚的一侧有一颗小小的痣。这让孟鹤堂更加疑惑了,他并不记得自己认识的人里有这样一个孩子。而且虽然说是“孩子”但看他的身量大概也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而且旁边还放着一个保温杯?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小个人儿怎么会拿着这么一个老成的热水保温杯?迟疑了片刻他还是伸手想要叫醒他。
可他才向那个少年肩头的红色山茶花伸出手,少年却已经睁开了眼睛。孟鹤堂永远不会忘记那一瞬间那个少年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与狠戾之气。一个蜷缩侧身滚离开他的手加一个利落的起身后空翻,他已掏出靴筒中的短刀摆出迎敌架势。那朵朵殷红色的山茶花已被他厚重的战术靴无情的踩在了脚下,原本看起来毛茸茸的软糯圆寸也如同炸毛的刺猬一样都竖了起来。那双本该还是稚嫩少年人的丹凤眼中竟然什么都没有,一潭死水一般的黑色瞳仁明明清澈得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却感受不到这个少年的气息与情感。
“停。”就在这时于老板一声打破了这种僵局。
再次认真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人“怎么样?这孩子就是和你提过的贴身保镖人选。”于老板笑着和孟鹤堂说道。
一张小麦色的小圆脸配上短短的寸头更是显得比实际看上去要小一些。他倒是的确身份证明上写的是16岁,但“他的新身份叫周九良,今后就是你的贴身保镖。”将一份身份证明递给孟鹤堂,于老板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义父,他真的只有16岁?都还未成年怎么……”自己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让一个孩子做保镖呢。
反手按住孟鹤堂“你可别小看人,他可是我花了不少力气才弄回来的曾经'明王'。”
“明王?”这话让孟鹤堂不由得一震。
“对,就是那个天价杀手集团中的佼佼者。”
孟鹤堂曾经听师傅和义父提到过这个组织。据说这个叫做“明王”的杀手组织,已经存在了很久,他们有自己的信条与行为逻辑,不随意接受委托,一旦接受委托便绝不是简单的暗杀目标。而之所以叫“明王”也正是因为在这个组织中地位最高的顶级杀手才被叫做“明王”,有传言说这些人都是如同“灵童转世”一般是被特别找到的孩子,从小就被培养出来的顶级杀手。
拍了拍孟鹤堂的肩膀于老板又笑道“没有错,这个孩子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于爷走后,孟鹤堂仍旧有些不适应的看着这个孩子,他还没有成年自己要怎么和这样一个孩子相处呢?这么想着手中的证件资料不由得被他握紧了几分。
还未等孟鹤堂开口“从今天起我就是周九良。你愿让我做你的人吗。”少年忽然开口。
再次与他四目相对孟鹤堂惊异的从少年那一潭死水般的瞳孔中看到些许明亮的东西。嘴角也终于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向少年伸出了自己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我只需要不二臣。你做得到吗?”
当时的孟鹤堂从未想过原来自己与这个孩子之间的缘分远不止如此。这个颚边带着痣的少年将成为他心上的那点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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