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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情

杨九郎刚走进这家叫做藏古斋的古董店时,着实没有抱着什么希望。在近来的这好几天,已经派出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手去挨家挨户的询问城里的当铺和古董店了,可惜的是,皆为一无所获。

这天,杨九郎已经搜寻盘查了很久,每家店铺问一句:您家十几年前收过两枚雕花盘纹玉璧吗?然后得到否定的回答再退出来。反反复复,皆是如此,使杨九郎也开始觉得这个工作乏味起来。

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日头开始西沉。杨九郎抬头望着身前这藏古斋的牌匾,打算最后问完这一家便到此为止,明日再寻。

这家古董店看上去应该已是有些年头了,装潢摆设虽然干净整洁,但也明显看得出岁月在其身上已经留下了痕迹,到处都透露着一种沧桑。杨九郎走进店内,左右扫了两眼,便看见了坐在柜台之后的人。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店里除了杨九郎再没有其他的客人,原本坐在柜台里歇息的掌柜的,一见来了人,马上站起身迎了上来。

“这位老板,有什么看得上眼的吗?”

这是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杨九郎这才注意到,此家古董店的掌柜的,竟然是个看上去刚二十左右的女子,看发髻的样式,怕是还没有嫁人。

这女子看清杨九郎的时候也是心下一惊,倒不是说杨九郎真的长得有多么的好看,而是他身上的那股气质实在是吸引人的很。他现在身上穿的还是暗卫的那种深色的衣服,衣袖上用暗金色的线绣着沧澜教的图腾。袖口扎的很紧,一双手骨节分明,生的倒是好看。他的裤腿被紧紧的扎进了一双靴子当中,靴子很贴合小腿的线条,莫名就带了一丝性感。

这一身衣服,虽然说不上华贵,一看便不是什么王公贵族的子弟,但是却显示出了穿着他的人身份特殊,绝非等闲之辈。杨九郎的面容算不上柔和,不似翩翩公子温文尔雅。但在他的眉宇之间,却隐隐透着一股子傲然的杀伐之气,一看就知此人必定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历练,才修炼出这样一派独特的风姿。

长在寻常百姓家的姑娘自是少见这般江湖人的气派,一下子竟有些移不开眼,思绪霎时便乱做了一团,直到杨九郎出声,才让这姑娘重新回过神来。

“敢问掌柜的,十几年前可收过两枚雕花盘纹玉璧?”

杨九郎客气的问道,但是他看这姑娘年纪不大,怕是应该没见过此物,也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谁知那姑娘的回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只见她回答的时候低着头,好像不敢看九郎的眼睛:

“若说盘纹玉璧,我家倒确实以前收过一枚,不过那是我父亲收的,是不是十几年前便不知道了。”

杨九郎一听事情有眉目,忙接着问道:

“敢问令尊现在何处?”

那姑娘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这便不巧了,家父有事出了门,最快也得明日才回来。”

杨九郎还是有些不甘心:

“那,姑娘你可知这玉璧是从何人手里收过来的?”

姑娘却又是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我那时还小,自然是不知道那样细节的事,要不公子明日等家父回来后问他吧?”

杨九郎听闻轻声叹了一口气,只能抱拳说道:

“那便只能明日再来打扰了,敢问姑娘贵姓?”

那女子也刚忙行了一个礼:

“免贵,姓梁,梁素婉。”

看着杨九郎转身将要离去,梁素婉急忙追到门口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公子……如何称呼?我明日先向父亲说明。”

杨九郎离开的身影略微停顿了一下,只听他淡淡的回答了几个字:

“杨九郎。”

说完后,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梁素婉站在门口,呆呆的注视着杨九郎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却已经将那个名字念上了很多很多遍。

杨九郎回到分堂后,本来想将此事禀告给张云雷,不过又是一想:现下还说不准究竟是什么情况,不如等到明日详细问过后再做禀报。于是,他便没有谈论这件事情。时间转眼便到了第二日,想着藏古斋的老掌柜可能不会回来的那么早,于是杨九郎就先询问了其他几家店铺,在得到一致的否定答案之后,他终于是向着藏古斋的方向走了过去。

现在正值冬季,近来又赶上阴天,虽然此时不过是正午刚过,但天色却是昏昏沉沉的。从外面看去,藏古斋的门口还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光顾,可能是天气冷了,人们都不愿意出门了的原因。

杨九郎轻车熟路的走进屋内,开口问了一声:

“梁姑娘,敢问家父回来了吗?”

可是屋内却无人应答,杨九郎疑惑的在屋内走了一圈,却是真的没有看到梁素婉的身影。

‘难道是出去了?’杨九郎望着大敞的店门,随即便否定了这个想法,若是出门,怎么也应该把店门锁上才是。

忽然,杨九郎好像是闻到了什么,像是鲜血的味道。他忙向着味道散发出来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了柜台的旁边,他这才发现在柜台旁边的地板上,有着一小块不怎么明显的红。

杨九郎赶忙低下身子去查看,见那果然是一块还没有完全干涸的血迹,边缘还有被擦拭过的痕迹。看到这里,杨九郎忽然便觉得事情很不对劲,他刚想起身,就感觉一股阴风从自己背后袭了过来。

他连忙想躲开,但却还是晚了一步,一股剧痛从他的后颈传来,他的眼前瞬间便是一黑,身子紧跟着歪下去,连带着碰倒了旁边放着的一件瓷器,之后便是一阵瓷片碎裂的声音。在杨九郎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的脑海里只闪过了一句话“该死的,大意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流逝掉了,太阳再一次的西沉,天空已经是深如滴墨。沧澜教分堂的议事厅内,一众侍卫子弟正在向张云雷汇报事情的进展。

在听到了一连串的毫无结果的消息后,张云雷的眉宇间露出了一丝不耐。他一只手支着头,眉峰锁的死死的。

“这么多天了还是毫无结果?”

他问一个正单膝跪在他面前的侍卫道,语气实在是说不上有多好。那个小侍卫明显是被吓到了,跪在地上直打哆嗦。

“回教主,真的…没有线索啊。”

孟鹤堂坐在张云雷旁边摇着扇子,瞟了一眼那个小侍卫,笑着拿扇子点了点张云雷的肩膀:

“行了行了,也不是第一天没有线索了,你看你把那孩子吓得。”

张云雷用手揉了揉眉心,好不容易压下了心头的烦躁。他向着那个小侍卫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便扭过头同孟鹤堂说道:

“不是我急,这么多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有一个悲喜宫的隐患在,万一被他们抢占了先机呢?”

其实孟鹤堂的心里也在想这件事,悲喜宫的存在确实是一个巨大的阻碍:

“再等等吧,今天应该还有人没有汇报吧?”

张云雷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忽然注意到往常总是默默跟在自己身边的杨九郎却不在房间当中。张云雷皱了皱眉,向窗外一看,眼下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按理说杨九郎应该早回来了才对。

“杨九郎还没回来?”

张云雷问站在一旁的张九龄。

张九龄似是一脸的茫然:

“我回来后就没见过他,可能真的没回来?”

张云雷又问了其他几个人,皆是得到了‘不知道’、‘没见到’之类的回答。张云雷和孟鹤堂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疑惑和不可思议。

“这可不像杨九郎干出来的事儿。”

孟鹤堂对张云雷说。

其实即便他不说,张云雷也早已觉出不对劲了。杨九郎跟了他这么多年,每次的任务都完成的很完美,每一条命令也都严格的执行。出现这种情况,的确非他风格。

张云雷心里忽然就有些莫名的慌乱,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虽然他和杨九郎之间有很多不可言说的纠葛,但是此时此刻,他根本已经无心去理会那些纠结了。张云雷的手在椅子的扶手上渐渐的握紧,一颗心在胸膛中跳得异常,他对孟鹤堂说道:

“你是说……悲喜宫?”

孟鹤堂点点头,神情有些意味深长:

“悲喜宫对你我都下过手,难说不会对别人。”

张云雷只觉得一阵阵的头疼,魔教不似正道每次都要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再动手,他们的行动基本是不可控的,谁也无法预料到他们下一步到底要干什么。

“这几天让烧饼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这几日虽然在寻找玉璧上没有什么进展,但是除此之外,张云雷还让烧饼配合着此地官府去调查城中所有可能的悲喜宫据点,以免日后节外生枝。任由这么一个巨大的隐患存在于城中时刻威胁着分堂,绝对不是他张云雷的行事风格。

“大致的名单已经拟好了。”

孟鹤堂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折成小块的纸,递给了张云雷。张云雷接过来展开看了看,没说什么又重新叠起来放进怀里。

“谁知道今天杨九郎去了哪里?”

张云雷这句话问出来,语气竟然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声音中透着沙哑,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房间中的人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张云雷这个样子,他们本来就对张云雷心存敬畏,此时此刻,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沉默了许久,终于有一个侍卫向前迈了一小步,声音有些颤抖到:

“教主,我知道他今日分配到的搜寻地点。”

申时已过,亥时将近。这个时间,街道上本应是人迹稀少,但是此时的城中街道上,却是游走着一群衣服上统一绣着沧澜教图腾的人们。

自然,张云雷也并没有留在分堂,他站在寂寥无人的街道上,身旁站着孟鹤堂,身后跟着九龄和九龙。几个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张云雷的身影隐藏在黑夜的深沉当中,一身红衣显得颜色深了许多,像极了已经干涸很久的血迹。他的眼睛盯着夜晚的黑暗,脑海里是思绪万千。

“还有哪里没有搜寻过?”

张云雷问道。

孟鹤堂用下巴指指他们所在街道对面的那家店铺,轻声说道:

“就剩这一家了:藏古斋。”

张云雷的视线一下子便集中在了那个看上去有些老旧的牌匾上,白天不显什么,但是到了夜晚,这个黑漆漆的木质牌匾不知为何,总让人感觉压抑和诡异。

几人来到大门前,藏古斋的门此时还是大敞着,屋子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古董店不锁门?”

王九龙在旁边皱起了眉,旁边的孟鹤堂自然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只见他折扇啪的一合,嘴角勾起一个淡笑:

“谁说不是呢,怕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张云雷并没有理会几人的对话,他只淡淡说了一声“走吧。”便率先进了屋子。

几个人鱼贯而入,屋子里面漆黑一片,赶紧有人过来点上了灯。几点微弱的火光亮起,总算是照清楚了屋内大致的形貌。古董架上瓶瓶罐罐摆的满满的,在火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奇异的光泽。也许是上了年头的东西都会或多或少有点儿灵性,处在这一屋子的古董之中,总觉得被一群历史的弃子注视着一般。

人们在屋子里搜索着,但这房间就这么大,要是有人在早该被看到了。

这个道理张云雷不可能不懂,他的眉峰已经皱了很久,眼眸更是深不见底。他没有在原地愣着,而是在房间中慢慢的移动。忽然,他好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被硌了一下,发出了咔的一声。

这一声在安静的夜晚里十分的明显,张云雷连忙一撤脚,蹲下去查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一旁有人递过来了一盏灯,就着灯火的光芒,张云雷看见自己面前的地板上有一堆瓷器的碎片,不远处的地面上,一块已然干涸的血迹格外的醒目。

张云雷只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知是不是灯火晃得,他竟然觉得眼前有点发花。碎瓷片和血迹,这两样东西联系在一起任谁都会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张云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新凝神借着灯光看向地面。万幸,那块血迹只有那么一点,再也没有看到其他大片的鲜红。

张云雷这才稍稍安了心,他不知道为何自己的情绪波动的如此频繁,也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他站起身,对旁边的孟鹤堂到:

“看来,此处就是事发地了。”

孟鹤堂点点头,神情是少有的严肃:

“除了悲喜宫,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张云雷眼中一闪而过一丝猩红的杀意,他从怀里摸出那张写着悲喜宫在城内据点的纸张,展开了捏在手上,声音陡然变得冰凉:

“是与不是,去看看便知道。我早就说过,新仇旧恨,该一起清算了。”

杨九郎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房间内。他挣扎着想动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居然被绳子紧紧的绑着。他这一动,牵动了和他背对背绑在一起的人,只听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是…是杨大哥吗?”

杨九郎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这是藏古斋的那位梁素婉姑娘的声音。由此,便可以排除她帮衬绑匪的嫌疑了。杨九郎想到这里,语气稍有些缓和,但依旧还是声音低沉到:

“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

梁素婉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有些语无伦次:

“我…今早我父亲从外地回来,我刚和他说了昨天的情况,就忽然有带着面具的人闯进了藏古斋,他们什么话都不说,抓了我和父亲就要走,我父亲不停的挣扎抵抗,压着他的那个面具人像是很不耐烦,抽刀便杀害了他。我吓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昏了。等到我醒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

梁素婉的话音带着哭腔,加上她身体不断的颤抖,连带着话语也变得不清晰。杨九郎大致听了个明白,随即便反应过来,这又是悲喜宫干出来的事情。

然而现在不是愤怒或者后悔的时候,杨九郎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像极了客栈中的房间,有桌椅也有床帐。只不过,这房间中的配色过于的艳丽了,倒又有点像姑娘的闺房。

杨九郎侧耳去听,只觉得房间的隔音奇差,屋外是一片的嘈杂,男男女女什么样的声音都有。杨九郎此时心中已经有了猜想,而且忽然发生了一件事,更是印证了杨九郎的想法。就在隔壁的房间,忽然就响起了几声女子的呻吟,婉转柔媚。其间还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床板吱嘎作响的声音。

毋庸置疑,此处,是一家青楼。

坐在杨九郎背后的梁素婉也听到了这些响动,虽然她尚未嫁人,但是只要是不傻,恐怕都不难猜出隔壁究竟在干些什么。她一时间羞红了脸,此时她正和杨九郎被紧紧的绑在一起,背后传来杨九郎身上的温度,让她不禁有些浮想联翩。

杨九郎也是有些尴尬,毕竟后面是个未经人事的大姑娘,两个不向熟识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听着隔壁的淫声浪语,怎么想都觉得说不过去。

然而,并没有时间给杨九郎尴尬太久,忽然间,屋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屋外走进来两个带着面具的人。这么明显的悲喜宫特征让杨九郎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他望着走进来的两个人,目光中满是杀气。

其中一个悲喜宫人明显是有些忌惮杨九郎的,他把门关上,并不敢离杨九郎太近。可另一个人却没有那么多的顾及,他刷的一下拔出腰间的匕首,刀背便抵上了杨九郎的咽喉。

后面的那个人有些担心的提醒了一句:

“别轻举妄动,这个人很厉害的,前几天刚杀了我们宫内不少的弟子。”

前面的这个人却不似那般紧张,他的匕首在杨九郎的脖颈部位来回的比划着,似乎是在挑衅:

“那又怎样?他再厉害,现在不还是正被绑着任我们宰割?”

这边的杨九郎已经见惯了大风大浪,即便是刀尖抵着咽喉,也还是一番神态自若。可是身后的梁素婉又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她只是眼见了这些人杀害了自己的父亲,现在又看到他们拔出刀来,便也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于是,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滚落,抑制不住的哭声也开始响起。

那哭声不是很大,还在拼命压制着,以至于发出的声音便是断断续续、哼哼唧唧。那个拿刀的悲喜宫人似乎是个没耐心的,听了梁素婉的哭声只觉得烦躁无比。他从杨九郎的身边走开,走到梁素婉的面前,伸手便抓住了她的头发,扯的她整个头都向后仰去,露出了一截修长的脖子。

“你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哭哭啼啼的,真他妈是烦的很。”

那人的手扯得更加用力,直拽的梁素婉就是一个踉跄,险些歪倒,幸好是有杨九郎在背后平衡掉了她的力道。

“再发出多余的声音我就给你放放血!”

那人恶狠狠的说,刀尖在梁素婉的面前来回的比划。

杨九郎真的有些看不下去,虽然和梁素婉无甚交集,但眼看着一个弱女子任人欺凌不管绝对不是他的性格。

可是还没等到杨九郎开口,在一旁站了很久的另一个人便抢先说话了:

“你悠着点,上面吩咐了不能伤及这两个人的性命,我们只是在这里做短时间的看管,再过两天上边便有人来将他们带走了。”

话说着,他便走上前去拉那握刀人的手臂。

“你今日不小心害了那老头的性命,已经被记了大过了,别再节外生枝了。”

握刀的人被戳中了伤心事,不耐烦的挥动胳膊甩开同伴的手,很不情愿的把匕首从梁素婉的脸前移了开来。

“行行行,听你的,少说两句成不成,真他妈的墨迹。”

与此同时,这家青楼的楼下也出了其他的状况。这家青楼叫追花苑,夜晚其他的店铺许是早已关了张,可是唯独这青楼依旧是灯红酒绿,莺歌燕舞。

老鸨是个接近四十的女子,依旧还有几分风韵犹存。她是悲喜宫的一位线人,虽然武功不高,却也必不可少。

现下,这老鸨就坐在一层的一张桌子旁,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满场的男男女女,裘马声色、纸醉金迷。

门口传来姑娘娇俏的声音,什么‘欢迎这位公子’,什么‘客官里面请’。不用看也知道,又是接客的姑娘拉来了几位意志力薄弱的行人。

只是这次门口的声音好像格外的有些嘈杂,老鸨正想回头去看,便见着一个小丫鬟跑了过来,神色有些异样:

“妈妈,您快去看看吧,门口好像是来了不得了的人。”

这小丫头的话说的又快又急,显然是慌了神。那老鸨的神色瞬间就变了,放下手中的茶杯,向着门口便赶了过去。

门口乌泱泱挤了很多人,几个姑娘在门口不知是拉是拦,一群人乱做了一团。老鸨推开几个堵在门口的姑娘,一抬头便看清了来人,当下便是心下一惊。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自然便是张云雷。只见他一身红衣格外的惹眼,眉目如画,身姿挺拔。他本来从外表上看上去应该是一位翩翩然的卓世佳公子,奈何他的眉宇之间正流露出一丝狠绝,双眸更是沁满了杀气。他的腰间一把长剑注目,手上和衣摆上还沾染着尚未干涸的鲜血,像是刚打了一场恶战。

不单单是他,站在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是浑身上下流露着一股子杀伐之气,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她猜想的没错,张云雷确实刚刚已经经历过一番的血战,只是不止一场。他按照烧饼的那张名单,一路上一个馆子一个馆子的踢过来,最后终于来到了这家叫追花苑的青楼。前面的几个据点都没有杨九郎的影子,只剩了这一家,用排除法去想,这家青楼怎么也是逃不过了。

老鸨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此时纵使是见到这样的张云雷,却还是堆起一张笑脸迎了过去。

“哎呦,这位公子可真是好生的俊俏,这是头回来吧,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啊?”

张云雷却并不买账,他把长剑一横,挡住了想要靠过来的老鸨,嗓音冷淡道:

“我是来找人的。”

老鸨被剑拦着站在了原地,心里虽然惶恐,但还是笑着说道:

“是吗?公子是要找哪位姑娘?”

张云雷向前紧逼了一步,巨大的压迫感瞬间铺面而来:

“不是姑娘,是个叫杨九郎的男人。”

他的眼眸深沉的可怕,更不要提他此时凉透的声音:

“他在哪儿?”

老鸨瞬间便明白了张云雷的意思,她轻轻的掐了一下身后跟着的一个小姑娘,示意她赶紧上楼去报信。那丫头也是机灵,瞬间便明白了老鸨的意思,凭着身材娇小,在人群中几个来回穿梭,便脱离了现场,向着二楼跑去。

那老鸨此时面对着张云雷只觉得冷汗直冒,虽然她并不知道楼上的那人和眼前的这位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她意识到了若是让面前的这位公子知道了他要找的人就在她的店里,她恐怕就活不过今晚了。

“公子你说笑了,我这里是青楼又没有倌儿,那里会有这么个男人。”

她强撑着说笑,心中却早已乱作一团。

“没有?”

张云雷冷笑一声,右手便握上了剑柄,眼看着那把长剑便要出鞘:

“那掌柜的,可否让我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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