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

那不是一次很好的体验，可即使这样，尚九熙也再不能做更多了。甚至看到情动的何九华不会有一丝心跳。不，他本来就没有心跳。

可何九华抱着他不松，眼泪不停掉落，落在尚九熙的脖颈处。何九华呜咽着蜷缩在他怀里，床上没有他想象中的一片狼藉，甚至也没有满溢到收不住的情欲味道，“为什么是你？”

他抬起沾满眼泪的脸看着尚九熙，“我的每一天都是倒数，可是偏偏我只有你。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

“何九华，十年过去，德柯一代也依旧是市面上最好的一批AI，就算濒临报废数据紊乱程序错误，我也不会爱你。”尚九熙摸了摸他的脸，“抱歉。”

“所以你看，我的人生根本就没有什么越来越好，我总是什么也得不到。就算得到了，也不过是一瞬。就像我的一生。”他从眼泪中露出一个笑容来，宛如单薄的梦境。

尚九熙沉默着，他的手臂有些僵硬的环住何九华。

“我不知道，对不起。”

何九华患有家族遗传病，医生说他很难活过30岁，而在年初，他刚刚度过了自己的28岁生日。就像是别人一步步衰老的过程中，在他的生命里浓缩成了短短几年。好像一只烟花，嘭的一下，过了最热烈灿烂的一瞬间，就再也寻不见。

他的母亲也正是因为遗传病盛年离世，而现在，也轮到了他。

“我不想那样。”何九华把脑袋枕在他的肩头，“答应我，在那一刻到来前，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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