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当天清晨。
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何九华,习惯性伸手却没有将那个带有熟悉味道的人揽进怀里。九华睁开眼,身侧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好嘛,又忘了。
尚老师一放假跟自己腻歪了几天之后就收拾收拾飞去欧洲玩儿去了,这会估计已经差不多到瑞士了吧。
何九华抬手拍拍自己的脑袋,看了一眼一旁的手机。
八点二十。
还早。
于是扔下手机,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闭上眼睛。
一分钟过去了,何九华翻了个身,努力调整出一个舒适的姿势。
十分钟过去了,何九华不耐烦地将手臂搭在了被子外边。
三十分钟过去了,何九华又察觉到冷意,放在外边的胳膊又缩回了被子里。
一个小时之后,何九华终于在各种辗转反侧下选择放弃睡懒觉,极不情愿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郁闷地靠在床头。
之前何九华想睡懒觉的时候都有尚九熙这个碎嘴子在边上碎碎叨叨喊他起床,好不容易尚九熙这几天不在他可以放肆赖床睡到日上三竿,结果没有尚九熙的碎碎念反而睡不着了。何九华不禁对着吊灯一声长叹。
唉,我这都跟他呆一起呆出来的什么毛病啊?算了算了,不睡了,起床。
很快洗漱完毕的何九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趿拉着拖鞋钻进厨房找吃的。
平日里都是尚九熙凭借着自己强大的作息规律早早起床做好早餐,再过来催还在睡懒觉的何九华起床,这几天尚九熙不在家,也没人给他做早饭。幸好尚九熙走之前仿佛有预见到自己走之后何九华的生活,提前屯好了好几袋面包牛奶,甚至猜想到自家何老师会因为懒的烧饭而选择不吃饭,于是屯了一柜子的泡面。
何九华从冰箱拿了一袋全麦面包和草莓果酱放在桌子上,又回身从冰箱侧门拿了一瓶牛奶,打开封口倒进小企鹅马克杯,放进微波炉加热。
趁着牛奶加热的功夫,何九华刷起了朋友圈。这不刷还好,一刷朋友圈我们的何老师更是一肚子怨气。
今天是什么日子,2月14日,是情人节呐。朋友圈里铺天盖地都是各种各样的花式秀恩爱。
孟哥带着在家憋坏了撒泼非要出门的团子良去了南锣鼓巷,虽然带着口罩疫情严重顶风出门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阳光下两人紧紧靠在一起的影子却依旧让何九华羡慕的要命。
“叮”的一声,牛奶热好了。何九华转身拿出牛奶,坐在桌子面前。
朋友圈再往下翻,这边二爷的脚还没痊愈出不了门,九郎干脆一大早带着口罩出门买菜,然后带着菜去了二爷家,小两口现在正甜甜蜜蜜在家剁饺子馅准备包饺子。
何九华想起尚九熙喜欢吃酸菜饺子,何九华上回还特地去查过菜谱但是还是没有头绪怎么去混饺子馅。
想到这,何九华愤愤地咬了口面包。亏自己还想着他呢,自家这位现在指不定在哪玩的不亦乐乎呢,这都九点多了,消息都不发一个。何九华这样想着,手机点开了微信置顶备注是“脏熙熙”的对话框,尚九熙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前一天晚上的晚安。
翻着朋友圈的何九华越想越气。
这个尚九熙,以前一跑出国玩就跟失联了一样怎么都联系不到人,现在跟我在一起了之后自己跑出去玩怎么还是这样。
更何况...
今天还是情人节!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气!
何九华用力甩甩脑袋,收拾收拾桌子,转身进了尚九熙的画室。
说起来何九华刚搬过来住的时候,还不太敢进尚九熙的画室。他知道尚九熙画画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他,所以很少会进他的画室。
直到某一天尚九熙拿回家一个快递包裹。他把何九华叫过来,神秘兮兮地打开这个包裹。里面是一本彩铅涂色书,整本书都是巴黎各地的景色。
面对着手尚九熙说这本书是送给他的,何九华一脸不解。
“我知道你不会画画也不打算学这玩意儿,所以我买了这书,画这个不用啥技巧,就按照序号填色就行啦。”尚九熙说完这些,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何九华的眼睛。
“我想,以后我在画画的时候,身边能有你陪着我。”
何九华至今都清晰地记得尚九熙说这句话时,溢满眼底的温柔。
已经坐在画室桌子面前的何九华想到这不禁勾起了嘴角。
他伸手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下尚九熙送给自己的涂色书。不太厚的一本画册已经有一大半都已经被何九华陆陆续续用彩铅上了颜色。何九华翻开首页,一页一页地看自己拙劣上色技术下这些景色依旧难以掩藏的明媚美好。
九熙这个时候,是不是也正在画里这样的美好景色,里懒洋洋地坐在街口的某个角落感受阳光。
想到这些的何九华,抬手摸摸自己的鼻尖,心里不禁有一些失落一情人节自己却只能通过这个画册来想念自己的爱人。
但其实根本怪不得九熙。一开始,九熙是有提过要带他一起去的。
但是被何九华拒绝了。
何九华其实心里也明白,九熙是一向自由惯了的,每回假期都会到处飞。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愜意的享受生活方式,就像自己喜欢在冬日的午后一个人窝在阳台的吊椅上捧着一杯普洱茶发呆一样,这是独属于他自己的放松方式。
所以如果带着自己去,那就不叫放松了,如果是带着何九华去那么就需要提前规划好一切,根本做不到像他现在这样自由放松。
所以何九华明白,再加上上一年的专场给九熙带来了不少压力和疲惫,是该好好放松放松了。
因而何九华决定不跟着他一起去。
不过...
理解归理解,当初拒绝的那么干脆,现在独自在家想念大陆那头的尚老师,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小难过的。
正在何九华各种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振动了一下,微信置顶一条新消息弹出。何九华点进去,他的“脏熙熙”给他发来了简短有力的两个字。
“开门。”
何九华愣了好一会,直到听见从客厅传来一阵敲门声,这才赶忙趿拉着拖鞋冲去门口开门。
门一开,自己刚刚念叨半天的尚九熙就像变戏法一样站在了门口。
何九华惊喜极了,但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狂喜接过尚九熙手里的行李箱,将人迎进门来反手关上大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还有好几天吗?”
尚九熙看着自家华儿强装平静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这不是担心何老师太想我了,离了我一个人在家过不好嘛。”
“谁说的,我过的可好了。”何九华刚把箱子推进房间出来就听见某人在叨叨自己。
“一日三餐可有规律了,我闲着没事儿还画一会画,哪想你了。”
“噢?”尚九熙伸手揽过面前人的腰,“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啊?”
怀里的小狐狸瞬间就红了耳根,超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其实有一点点。”
尚九熙看着怀里人的模样也不忍心再打趣他了,将一直藏在背后的左手拿了出来。
一束紫色的手捧花,是法式婚礼上才会使用的铃兰花束。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再来",在乌克兰、北欧法国等众多国家的爱情神话中,铃兰都恰如其分地诠释了那些宿命中的相遇:
坚定到永恒的爱。
尚九熙见怀里的人盯着这束捧花看了好久不说话,于是便开口,“这是我常住的那家民宿的房东的大儿子结婚,我参加了他的露天婚礼。房东一家人都很好,知道我有爱人了,于是新娘就将这个捧花扔向了我,我就抢到
了。”
何九华接过花束,成串雪白的钟铃状花朵在经历长途跋涉之后依旧有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绵延温婉,含蓄而清澈。
尚九熙搂着何九华坐到了沙发上,“你是不知道,我为了把这手捧花带回来有多不容易,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生怕他蔫儿了。”
尚九熙恢复了他平日里的碎嘴子絮絮叨叨半天自己怎样保持这束铃兰的新鲜以及如何带回来的全过程。
何九华就一直安安静静,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华儿,你知道抢到手捧花意味着什么吗。”突然安静下来的尚九熙转头对上了何九华满眼爱意的眼神。
“代表着下个结婚的会是你,并且同时你也会幸福。”
何九华看着他笑,“所以,你这是要跟我求婚吗?”
尚九熙没有回答他,只是俯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首饰盒。
何九华看到盒子上印有的“DR”字样,心里像是有束眼花嘭地一下突然炸开了,这是一个人一生只能定制一枚的DR钻戒。
“右手给我。”
何九华将手递过去,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大脑一片空白,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勾起。
他看着尚九熙将钻戒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其实很久之前就订了这个戒指,但是一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契机给你戴上。”
何九华抬头,对上了尚九熙的满眼深情。“何九华,我们结婚吧。”
沉默了半晌。
“好。”
一个字,简短而有力,这其中却饱含了多少深情。
那么从今天开始,何九华也好,何健也罢,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台上,何九华属于尚九熙,是他会搭一辈子的搭档。
台下,何健属于尚文博,是他将要相伴一生的爱人。
半个小时之后,一张一双十指紧扣的手以及手上闪闪发亮的钻戒照片出现在我社各位角儿的微信朋友圈,配文“结婚”,短短二字彻底炸了我社的微信朋友圈。
尚九熙看着微信快要炸了的消息栏,笑着将怀里的人搂地更紧了些。
“情人节快乐,华儿。”
“你也是。”
“我本身是个及其故作清高的人
讨厌人间事
巴不得生活只剩风月
但某一天开始我突然想与你历经世俗的浪漫庆祝每个平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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