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台百家清谈盛会之期 转眼即至。
各大世家的仙府大多都是建立在山清水秀之地,而兰陵金氏的金麟台却是坐落在兰陵城最繁华之处。欲登台拜访 正途是一条长达二里的长坡辇道 只在开宴、举办清谈会等大场合开放。依兰陵金氏规矩,此道不允许疾行,辇道两侧绘满了彩画浮雕,皆是金家历代家主和名士的生平佳迹 其间会有驾车的兰陵金氏门生讲解一二。
魏无羡和蓝忘机随着蓝曦臣去了兰陵金氏参加清谈会。
【................跳跳跳跳跳跳...........................
他这头还没缓过神,那头金阐与金凌你来我往几句,却不知怎么的就要打起来了。双方原本就彼此看不惯,眼下一点就着。金凌道:“要打便打,怕你们吗!”
一名少年道:“来啊!反正打起来他也只会叫一条狗来帮忙!”
金凌正要吹哨子,听了这一句,却生生咬住了牙,吼道:“老子不叫仙子来,照样能徒手把你们打趴下!!!”
虽说他喊得中气十足,然而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打起来就力不从心了,隐隐有节节败退之象,不一会儿便被逼到魏无羡身前。金凌见他还站在原地,气道:“你还呆站着干什么?!”
魏无羡忽然一把捉住他的手,金凌还来不及叫唤,便感觉一阵无法抵抗的力量从手腕传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跪地翻倒。他气得大叫:“你想死吗!!!”
他忽然出手扳倒护着他的金凌,金阐等人一时都怔住了。魏无羡却道:“会了吗?”
金凌也是一愣:“什么?”
魏无羡手上又是一转,道:“学会了吗?”
金凌感觉一阵麻痛从手腕传至全身,又是一声大叫,眼前却浮现出他方才那一个极快极小的动作。魏无羡道:“再来一次,看好了。”
恰巧一名少年冲了上来,魏无羡一手负在背后,另一手眼疾手快地捉住他手腕,瞬息之间便又把那少年撂到了地上。这次金凌看得清清楚楚了,手腕上隐隐作痛的部位也告诉了他该往哪个穴位打入一股灵力,他一跃而起,精神抖擞道:“会了!”
形势瞬间倒转,不一会儿,花园里便响起一片少年的大呼小叫和气急败坏之声。最终,金阐大叫道:“金凌你给我等着!”
那七八个少年落败而逃,一路骂声。金凌则在他们身后放声狂笑。待他差不多笑够了,魏无羡道:“这么高兴,第一次打赢?”
金凌道:“呸!单打独斗我从来都赢的,但是这个金阐每次都找一大堆人来帮手,忒不要脸。”
魏无羡刚想说,你也可以找一大堆人来帮,打架又不是非要单打独斗,有时候拼的就是谁人多,可转念一想,金凌好几次外出都是一个人,没有同龄的家族子弟跟随,恐怕根本没有可帮手的人选,又收住了。】
<羡羡教大小姐打架了!>
<思追快来,你家大小姐被欺负了!>
<舅舅教侄子打架!!!>
江澄“魏无羡,你竟然敢教金凌打架!”
魏无羡“不教他打架,他受欺负了怎么办!”
金凌“大舅舅那个时候还说是含光君教你的呢”
魏无羡“额~呵呵~”
江澄“什么含光君教的,他自己那些打架手段都是打山鸡打出来的!”
金凌“......”
【魏无羡道:“含光君,你有没注意到,金凌每次出来夜猎,都是独来独往。别跟我说江澄跟着他,他舅舅不算。十几岁了,身边居然没有一个平辈的同龄人跟着前呼后拥,咱们以前……”蓝忘机眉尖微微一挑,见状,魏无羡改口道:“好吧,是我,我以前。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蓝忘机淡声道:“那是你。并非人人都如你一般。”
魏无羡道:“但是小孩子都是喜欢热闹喜欢人多的嘛。含光君,你说,金凌这孩子会不会是特别不合群,在家族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啊?云梦江氏不提,我看兰陵金氏的小辈,好像没有一个跟他玩儿得来的,刚刚还打了一架。难道金光瑶就没个差不多大的儿子女儿跟他亲近的?”
蓝忘机道:“金光瑶曾有一子,为人所害,幼年夭折。”
魏无羡奇道:“那可是金麟台的小少主,如何能为人所害?”
蓝忘机道:“瞭望台。”
魏无羡道:“怎么说。”】
<以后就不会了>
<以后,金大小姐会有人陪他夜猎>
<会有人和他吵架>
<会有人拆他的台>
<是谁呢?答案便是姑苏的小双璧!>
<蓝老先生的四颗大白菜,都被...拱了>
蓝老先生表示,自己养白菜容易吗?
【........蓝湛向魏无羡讲了金光瑶的儿子阿松的故事......
想到他们这次是为什么来金麟台的,魏无羡又是一阵头疼,按按太阳穴。那边蓝忘机一直静静看着他,不出声安慰,但始终在听,有问必答。魏无羡道:“不提了,咱们先回房吧。”
二人回到兰陵金氏为他们安排的客居中,房间极为宽敞奢华,桌上还摆着一套精致温润的白瓷酒盏,魏无羡在一旁坐下,赏玩几把,至深夜,才开始有别的动作。
他翻箱倒柜,翻出一叠白纸和一把剪刀,三两下剪出一张纸片人。这张纸片人只有成人一指之长,圆圆的脑袋,袖子剪得宽大异常,仿佛蝴蝶的两只翅膀。魏无羡又从桌上取了笔,画了几画,把笔一扔,提起酒盏喝了一口,倒头便往榻上一躺。而那纸片人则忽的一震,抖了抖,两片宽大的袖子羽翼一般带着轻飘飘的身躯飞了起来,翩翩然的,落到了蓝忘机肩头。
...........跳跳跳跳跳...........................
他的声音关切无比,秦愫把信举了起来,哆嗦着道:“……我见了一个人。”
金光瑶道:“什么人?”
秦愫恍若未闻,道:“这个人告诉了我一些事,还给了我这封信。”
金光瑶哑然失笑,道:“你见的是什么人?难道对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秦愫道:“他不会骗我的。他绝对不会。”
魏无羡心道:“什么人?”虽然听到了“他”,但也不知是男是女。
秦愫道:“这上面,写的是不是真的?”
金光瑶道:“阿愫,你不把信给我看,我怎么知道上面写什么?”
秦愫把信递给他:“那好,你看!”
为了看清那封信,金光瑶又往前走了一步。他在秦愫手里一目十行、走马观花地扫完了这封信,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连一丝阴影也看不出来。而秦愫几乎是在尖叫了:“你说话啊,说话吧!快说,这不是真的!全都是骗人的谎话!”
金光瑶语气笃定地道:“这不是真的,全都是骗人的谎话。无稽之谈,构陷之词。”
秦愫哇的哭了出来:“你骗我!事到如今了你还想骗我,我不信!”
金光瑶叹了一口气,道:“阿愫,是你让我这么说的。我真的这么说了,你又不信。真叫人为难。”
秦愫把信扔到他身上,捂起了脸:“天哪!天哪天哪天哪!你——你真的……你真的太可怕了!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她说不下去了,捂着脸退到一旁,扶着柱子,忽然呕吐起来。】
<瑶妹啊~金光善不配做你的父亲啊~>
<瑶妹,为何一定要认回兰陵金氏呢?>
<金种马!生了大半个魔道的人!>
<金光善死有余辜!>
<他连金子轩都敢设计!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金光瑶愣了,重来都是别人说自己不配认回兰陵金氏,谁说过金光善不配做自己的父亲。
【......对于秦愫质问金光瑶儿子的死因,金光瑶含糊解释......最后,在金光瑶和秦愫的争执之中,秦愫突然瞬间瘫软无力,他便这样从容不迫地,把自己的妻子半抱半拖进了层层纱幔之中。纸人羡蹑手蹑脚地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跟了进去。..............
魏无羡忽然发现,有一间格子被一道帘子挡住了。那道帘子上画满了血红的狰狞咒文,是一种极其霸道强劲的封禁纹。
一张纸片人贴着墙根,慢慢地往上挪去。半寸半寸,挪得极慢。那头金光瑶还在温声软语地求秦愫,突然,像是觉察到什么,警惕地回头。
密室内除了他和秦愫,再无第三人。金光瑶站起身来,仔细地四下察看一番,并未看到异样,这才走了回去。
他自然不会知道,方才他回头时,魏无羡已经爬到了一格书册之前。他一见金光瑶颈部微动,就倏地把自己薄薄的纸片身躯插了进去,像一片书签一样,扁扁地夹在一本书里,眼睛紧贴着前后两张书稿的纸张。万幸,虽然金光瑶警觉性非比寻常,却也没警觉到要翻翻这本书、看看里面有没有藏着个人的地步。
忽然间,魏无羡觉得眼睛所见的这几个字好生熟悉。使劲儿瞅了半天,心里骂了一声:能不熟悉吗,这是他的字!
江枫眠对他字的评价,是“潦草轻浮,但有秀骨”,这绝绝对对就是他的手迹。魏无羡再仔细看,大概辨出了“……异于夺舍……”、“……复仇……”、“……强制结契……”还有一些破损和模糊之处,最后终于确定了,他把自己夹进去的这本书,是他自己的手稿。手稿所记内容,是他当年四处搜集整理资料,再加上自己的推断后写的一份关于献舍禁术的文章。
当初他写过不少这样的手稿,都是随手写随手扔,丢在夷陵乱葬岗上他睡觉的那个洞里。这些手稿有的在围剿之中被战火销毁,有的则像他的佩剑一样被当作战利品被旁人收藏了起来。
他原先疑惑过莫玄羽是从哪里学来的禁术,现在有答案了。
既然是禁术手稿残本,魏无羡绝不相信金光瑶会随随便便让闲杂人等看到这种东西。看来,原先金光瑶和莫玄羽就算不是那种关系,也绝对不差。】
<乱葬岗围剿之后,魏无羡的陈情被舅舅拿去了>
<云梦银铃被蓝湛捡去了>
<随便被金光瑶藏了起来>
<阴虎符在薛洋手里>
<魏无羡表示:老子就这么点儿家产,还被你们给分了!>
魏无羡“可不是~老子就这么点儿财产”
江澄无语“好想揍你”
金光瑶“江宗主连我的一起吧。”
魏无羡“......”
【魏无羡已经从他自己写的那叠手稿里一点一点扭了出来,闻声又迅速插了回去。这一次,他看到的却不是手稿了,而似乎是两张……房契和地契?
魏无羡觉得十分奇怪,房契地契这种财物,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和夷陵老祖的手稿放在一起保存吗?然而看来看去,这的确是两张毫无特殊之处的房契和地契,规规矩矩,没有机关暗号,纸张发黄,还有墨渍。但他不觉得这会是金光瑶随手放进来的,于是记下了地址,位于云梦的云萍城,心想着日后若有机会,说不定能在那里探查到什么。
好一阵没听到外面的声音,魏无羡这才继续贴墙上行,终于爬到了那间被封禁咒帘挡住的格子里。可他还没看清这间格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忽的眼前一亮。
金光瑶走了过来,掀起了帘子。
有一刹那,魏无羡以为他暴露。可是,微弱的火光从帘子外透进来后,他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前方有个圆形的东西,刚好挡住了他。
金光瑶定定地不动,似乎在与这间格子里装的东西对视。
半晌,他问道:“刚才是你在看着我么?”
当然,不会有任何回应。静默一阵,金光瑶便放下了帘子。
魏无羡消无声息地贴上了这个东西。冷冰冰,硬邦邦,似乎是一个头盔。他转到前方,意料之中的,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孔。封印者要叫这颗头颅看不到、听不见、说不得,因此,这张脸苍白的皮肤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双目和口耳都被牢牢封住。
魏无羡心中默默道:“久仰了,赤锋尊。”
聂明玦尸体的最后一部分 头颅,果然就在金光瑶这里。
昔年射日之征上所向披靡 怒有雷霆之威的赤锋尊聂明玦 就被重重禁制封印在这一间阴暗密室的逼仄之地里,不见天日。
只要魏无羡将头颅上的封印解开,赤锋尊的尸身便能感应到他的头颅,自行寻来了。他端详了这只头盔的禁制片刻 正在思索该如何下手 突然一股异常强劲的吸力袭来,轻飘飘的纸片身体被一股猛力往前一拽 直接贴到了聂明玦额头上】
< 眉间点血藏爱恨,只怨当时道出身。 观音像下身魂消,敛芳之名无人道。>
< 眉间点血藏爱恨,只怨当时道出身。 观音像下身魂消,敛芳之名无人道。>
< 眉间点血藏爱恨,只怨当时道出身。 观音像下身魂消,敛芳之名无人道。>
< 眉间点血藏爱恨,只怨当时道出身。 观音像下身魂消,敛芳之名无人道。>
金光瑶“大哥~~我~~”
聂明玦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金光瑶,他们两个被关在棺材里的时候,他的神识不知为什么也回复了,金光瑶崩溃的向他诉苦,抱怨,他也渐渐的平息了怒气。
聂明玦“你~~睡一觉吧~~”
金光瑶“啊?”
金光瑶不知所以。
聂怀桑“大哥,你是怕三哥向薛洋一样吗?大哥何时这么贴心了”
聂明玦“聂怀桑!”
金光瑶听见聂怀桑的话,愣了~~~随机笑了笑,死死的保住聂明玦,不在说话。
【.........魏无羡和聂明玦共情,得知了赤峰尊的死因和导火线............
金光瑶点了点头。薛洋年少时便臭名昭著,魏无羡明显感觉到,聂明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道:“你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做什么?”
金光瑶道:“兰陵金氏招揽了他。”
他不敢过多辩解,借口接待来客,忙不迭逃到另一边去了。聂明玦摇了摇头,转过身。这一转身,魏无羡登时眼前一亮,只觉如霜雪天降、月华满堂。蓝曦臣和蓝忘机并肩而行,走了上来。
蓝氏双璧站在一起,一佩箫,一负琴;一温雅,一冷清。却是一般的容貌昳丽,风采翩然。果真是一种颜色,两段风姿。难怪引得旁人屡屡瞩目,惊叹不止。
这时候的蓝忘机,轮廓还略带青涩之气,但仍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神情。魏无羡的目光一下子黏在了他的脸上,无论如何也挪不开了。不管他听不听得到,魏无羡自顾自开心地嚷道:“蓝湛!我想死你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一个声音道:“聂宗主,蓝宗主。”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魏无羡心中一跳。聂明玦又转身望去,江澄一身紫衣,扶剑而来。
而江澄身边站着的那个人,正是魏无羡自己。
他看到自己,一身黑衣,负手而立,腰间插着一只漆黑的笛子,垂着鲜红的穗子。没有佩剑,与江澄并排站着,向这边点头致意,姿态略显傲慢,一副很是高深莫测、睥睨众生的模样。魏无羡见了年轻时的自己的这派架势,一阵牙根发酸,觉得真是装模作样,恨不得冲上去暴打他一顿才好。】
<莲花坞畔少年郎,把酒仗剑世无双。>
<姑苏听学逢知己,锄奸扶弱美名扬。>
<正邪善恶孰人明,分道扬镳赴夷陵。>
<痛饮一壶天子笑,且去随便就陈情。>
<魂飞魄散十六载,献舍老祖重归来。>
<一曲忘羡故人叹,携手无羁心不改。>
<云梦一别终成梦,姑苏听雪诉肠衷。>
<对酌一杯天子笑,知己终有再相逢。>
【............跳跳跳跳跳跳.....................
时间即将耗尽,魏无羡再顾不得伪装,一路飞扑回客居,恰好蓝忘机打开了门,他便奋力一扑、正正扑到了蓝忘机的脸上。
纸人羡紧紧地贴着蓝忘机的半张脸上,似乎在抖抖抖。蓝忘机被他两只宽宽的袖子挡住了两只眼睛,让他在自己脸上抖了一阵,这才轻轻将他拈了下来。
片刻之后,成功归位,魏无羡立即深吸一口气,仰起了头,睁开眼睛,霍然站起。谁知身体还未适应,他一阵发晕,向前一倾,见状,蓝忘机立即接住了他。岂料魏无羡又是猛地一抬头,头顶撞上了蓝忘机的下颌,咚的一下,两人都是一声闷哼。魏无羡一手摸着自己头顶,一手摸了摸蓝忘机的下颌,道:“哎呀!对不住。蓝湛你没事吧?”
被他摸了两下,蓝忘机轻轻拨开他的手,摇了摇头。魏无羡拉他道:“走!”
蓝忘机也不多问,先起身跟他一起走,然后才道:“去哪。”
魏无羡道:“芳菲殿!芳菲殿里面的铜镜是一个密室的入口,他夫人撞破了他什么秘密被他拖进去了,现在人应该还在里面!赤锋尊的头也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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