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方一回家,便被言卿叫近屋中训活。无情心中忐忑但言卿乃是长辈不得不去,于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无情给言卿行了家礼,方才座下。言卿遣散众仆从,叹了一声道
言卿:“今日之事,你虽不甚明了却也知晓一二,少不得最后将你牵了进来,我有句话要亲说与你听,你过来!”
言卿拉着无情的手,拍了两下,竟哽咽着声音说
言卿:“日后,家中若生了变故,不要怨天怨地,也不要恨任何人,更不能铁了心的要报仇。另外,切不可让任何人知晓你是言家的女儿。万万记着!”
言卿:“等你大些,若忆起往事,有甚怪异之处,也不要探寻所味的真相。这真相会让你万劫不复啊!”
言卿:“你在外头耍了一天,也累了,今日就早些休息,不必温书了。”
听到言卿这样吩咐,无情也不再停留,对言卿行了一礼,便回房睡觉去了。等无情走后,言卿仰起头,任两行清泪滑过脸颊。
言卿:“姑娘睡了吧!”悄声问着。
逊香:“姑娘今儿是累着了,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言卿微微点头,眼中尽是不舍之意。
龙套三:管事娘子:“夫人,都收拾妥当了。”
旁边一个老嬷嬷正要再劝,却被言卿拦下了
言卿:“你不用再劝,若不这样做,言家就真的断了香火了。”
逐一挥手,便有众多婆子,丫头抬着无情登船。
言卿:望着缓缓驶去的大船,幽幽叹道“终究是我连累了你们!"
逊香:侍立在外,小心地问道“夫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言卿:看了逊香一眼,轻语道“以不变应万变!”又收敛情绪,用冷若冰霜又杀气四溢的眼神将众人扫了一圈,历声说道“言家大小姐,言无情在动乱中不幸遇难,尸骨无存。言家上下无一幸免。你们,听明白了吗?”
言卿说的很随意,语气毫无起状,但听者无不胆寒害怕
众奴仆:“是,奴婢(才)遵命!”
言卿又一挥手,那些奴仆便缓缓散去。
言卿沿着长长的回廊在府中行走,一双手轻轻地摸着窗棂上精致的雕花,又扶过花园里几株亲手栽下的柳树,还有年少时种的海棠……
言卿:真好啊!”抬起头,望着明月,喃喃道“你们来接我了吗?”
言卿:“爹!娘。”
她只是看着,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再也看不清府里的一切。
众奴仆:“不好了,东院走水了!”
府中乱为一团,奴仆都往东院跑去,接着便是一阵凄惨的叫声。言卿肆意地笑着,几近癫狂。呵!终于来了。
言卿:“爹,娘,女儿尽力了,即刻便来陪你们!”
鲜血染红了梨花……
大船渐渐驶去,无情睡得正香,对外头的是一概不知。晕乎乎的便看见言卿从她身旁走过。
夭君:“姑姑,姑姑,你去哪儿啊,姑姑!”
夭君:姑姑,姑姑不要无情了吗?姑姑,你等等我啊!”
言卿:略停了停,将手伸出,拉着无情说“走吧!”
姑侄两个荡悠悠地往一处茶楼走去。
言卿拉着无情径直上了二楼的一间雅间内,刚一坐下。言卿便问向小二
言卿:“听说你们这来了个说书人很是新奇?”
小二:添了一碗茶,笑道:“这话倒不假,但这个说书人也怪,从不说些野史杂闻,单说各位的前世之恩怨纠葛姻缘情债。却不知二位想听哪家的?”
言卿:“别的倒罢,苏州言家五氏之嫡女,言无情千年前的那段姻缘说说吧!”
忽听扶尺声响
说书人:“咱今儿要说的乃是段上古奇谈。诸位,请用心听喽。据说啦,上古时期天族内乱。朔元天尊镇压叛军,却被伤了根本!命在旦夕,这朔元天尊有一红颜知己,乃是一桃树修成的散仙,竟向天道献祭救得朔元一命。朔,三步白发,五步竟飞升上神!朔求遍六荒,得一隐士指点,前往三十三重离恨天求那天道化身——太上。太上念朔平乱有功,遂令那散仙转生九世。七世修七窍,八世凝气神,九世合金骨,九九归一而化仙,但此为逆天之行,稍有不慎,便是形神俱灭。你道此仙经历九劫为哪九劫?客官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
于是便将那七世之劫,八世之乱一一道尽。正要说第九世时。忽又听扶尺一下。
说书人:“往后就是天机不可道尽,命由己书,尤是天定。姻缘自有红线牵。在下告辞了。”
言卿:看着无情轻笑道:“你该回去了。”然后再无情眉间轻弹了一下。
无情只觉眉间一点痛楚,忙伸手去摸,奇怪的是,眉间好似结了痂一样,不疼反痒了起来。无情正要伸手去挠,却见周围的一切渐渐模糊起来。无情想回头问言卿,却总不见言卿的影子,于是趴在地上哭泣。
言卿:终是不忍,半晌才道:“你已通悟,成了气候,我只要你记住八个字——勿喜勿悲,勿思勿念。你,回去吧!”
夭君:“回去吧。”怔怔地立着“我能回哪儿呢?”心中若有所失,只是像行尸走肉般朝着唯一的亮光走去……
夭君:“啊!”
无情惊叫一下,忙从床上跳下,大口喘着气。细细打量这地方。又觉得口渴,便唤了一个丫头来
夭君:“这是怎么了?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丫头:跪在地上,奉着茶水笑回道:“奴婢也不知要到哪儿去,夫人没吩咐,只说顺着河水往上走,见到山阻路绝时就停下。”
夭君:叹了口气,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喃喃道:“真是奇怪!”
丫头:低头窥向无情,不由地低笑出声:“姑娘还是这个脾性,脸还没洗,就先贴花钿,待我取了镜子姑娘瞧瞧,就问好笑不好笑!”
那丫头捂着嘴去取铜镜。 等她把铜镜取来,无情看时,倒吃了一惊——原来无情眉间不知何时生了一朵红蕊桃花,乍一看,还真跟贴了花钿似的。无情心想:“难怪方才梦中,觉得又疼又痒,原来是生了这么个东西!”
夭君:笑着对丫头说:“多大点事,你还当笑话说。罢了,你出去吧!”
待房间内只剩无情一人时,她黯自神伤了一会,竟将以住的事都想了起来,一时心中五味杂陈。无情怔怔地望着天边,自问道:
夭君:“朔,你何故瞒我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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