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脆弱的人。
我是在梦中辗转反侧。
梦中有我心爱的姑娘。
梦中的我像个英雄。
在荒芜的大地上奋力的奔跑。
只为摘下那高山上最后一朵蔷薇。
风声呼啸,砂石掩面。
只有我在一直奔跑。
然后我醒来了。
泪水打湿了枕巾。
这样的梦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这样的泪也不知道流了多少回,感觉这条枕巾都快变成洗脸巾了。
只是已经错过了的,只能在梦中弥补,梦中越快乐,醒来越失落。我多么想让自己不要再做梦了。
生活一直在继续,不会因为我的矫情就停下脚步。我也一直在向前走,隔几天就要刮掉的胡子,隔一个月就要剪掉的头发,还有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长长了的指甲,都在提醒着我,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白天的我是个大学生,在教室里上着课和同学嬉戏打闹,参加着自己最喜欢的社团,还有很好的舍友陪在自己身边,我应该是个幸福的人,可是我总觉得自己不配。
夜晚的我时而是初中生,时而是高中时。梦境绕来绕去都是那个女孩,已经这么久了,我还是没有办法放下,或者说我并不想放下,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提醒着我,那个女孩是我最对不起的人。
真是矫情的要死啊。
我想要倾诉,我想要对别人倾诉。这个人选不会是李安,不会是徐帆,因为……
如果可以在他们面前,我想永远当个傻白甜。
老大听了我的话,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这样不好吗?”
“嗯?”
“就这样当个傻白甜不好吗?”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我我想要保持这种状态,但是我知道再精妙的伪装都有被拆穿的一天,何况是他们那样聪明的人。
“这样不好吧,感觉我就是一个欺骗别人的骗子。”我扭扭捏捏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白痴。
老大也没怎么瞅我,任由我坐在椅子上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动作,他叹了一声气,然后开口说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骗过他们两个。”
我差点当场吐血三升,原来他刚刚的沉默是为了组织好语言,但最后发现实在是没有什么违婉的说法,就用最平铺直叙的方法,将血淋淋的现实铺开在我面前。
“你……”
老大索性就不在啰里八嗦,直截了当的跟我说道,“我就跟你直说吧,那两个人有病。”
“蛤?”
“他们想要被你骗,所以才会被你骗到。因为他们需要被骗,就像你需要被他们保护一样。”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脸也好嗨,心虚也罢,他们居然会需要被我欺骗,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直接告诉我老大说的是对的。思想越大条的人,往往越可以一眼看穿所有的弯弯绕绕到达本质。
老大站了起来,往我张着的嘴里塞了根烟,然后打火机帮我点燃了烟。我并不会抽烟,也不怎么喜欢烟的味道,可是此时此刻的我就这样叼着一根点燃的烟。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何况就算真的有什么事,那就让聪明的人去操心吧。你就顺其自然,做你自己就好,懦弱又怎么样,装傻充愣又怎么样,你是被人需要的,再聪明能干的英雄,若是没有保护的人,那又算什么英雄。”老大靠在他的书桌上,别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悠悠的对我说话。
老大回头将烟雾都涂到了我的脸上,吸进这些烟雾的我一手拿着烟,一手捂着嘴巴蹲在在地上咳嗽,这玩意儿熏得我眼泪都流出来。
“我知道你从来不抽烟,当然抽烟不是什么好习惯,但偶尔还是可以试一试,浪费你一点生命,体验一下这种放纵的快乐,尼古丁会将你所有的烦恼随着烟雾带走。”
今天的老大文艺的一批,我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承认,此时此刻他的形象在我的眼睛里更高大了,但是我突然感觉很不爽怎么办?
我狠狠的掐灭烟头,“你丫的拽什么拽?一副人生导师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政委呢!”
老大压根不把我当回事儿,缓缓地将烟掐灭,“哪条法律规定拽犯法了?”
“我……”
本人差点被气死,要是我有足够的血量,一定淹死这个大块头。
看着炸毛的我,老大笑了,“你这货的恢复力还真是惊人呢,刚刚还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转眼间就变回了这个白痴样子,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还挺能干的。”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在夸我,为什么他这句能干听起来这么刺耳?
但是他笑着说话的样子很温柔,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亲切。我出生的那个年代提倡计划生育,所以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如果老妈再给我生个哥哥,会不会就是像老大这样的……
不过,要是再给我生个弟弟,我绝对做不了像老大这样的哥哥。
如果我的脸皮再厚一点,如果我的嘴再松一点,我想我大概会脱口而出叫上一声,“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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