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主卧的阳台,景色尽收眼底,今年的春天来得有些早,大地已是一片绿油油,放眼望去是片片茂密的丛林,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在昏暗的天色里若隐若现,山脚下坐落着几排房子,应该是有村子吧。
不远处有条小溪,小溪两旁站列着柳树,,参差不齐,粗壮不一。眼下的院子也清晰可见,院子内有很多蔷薇,攀着篱笆肆虐生长,还有一小片小竹林,竹林迎着风,沙沙作响,东面有个小池塘,池水轻轻荡漾,大概是有鱼的......
“你说的对,我是很喜欢。”殷慕海感受着这片空旷,心情也好起来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里比较潮湿。但你总说没注意,也不抱怨冷,炎热和虫蚊你也不抱怨。我也不爱抱怨,大概遗传了你。”殷俊祺说着笑了起来,有些孩子气。
“宁静就可以弥补这一切了。”殷慕海伸出右手,任意风划过指尖,有点凉意。
“对,你以前总爱这么说。”殷俊祺兴奋地说,以为殷慕海想起了什么。
“是吗?那至少表示我的思维方向还是没变的。”殷慕海清楚自己并没有想起什么,但至少是个好的兆头。
殷俊祺忽然想到什么开心地说:“我跟你讲,我们两个都不爱吃青椒,但是妈妈跟俊哲都爱吃,所以你以后不会尝试借此操控我吧?按道理来讲我比你更讨厌吃,但是你也不喜欢,真的。”说完,咧着大嘴哈哈笑。
殷慕海像是被感染了,也跟着笑,这和谐的画面在此时是多么融洽。
笑声平息了会,殷慕海问道:“洗手间在哪边?”
“我带你去。”殷俊祺领着殷慕海走进了主卧内的洗手间,弯下腰指着浴缸水龙头说:“要热水的话把水龙头往左边转,也就是红色的标志,这个知道的吧?”
“嗯,我知道怎么使用水龙头。”殷慕海看着给自己认真讲解的殷俊祺有些好笑。
“真奇怪。”殷俊祺直起身,一脸纠结地看着殷慕海。
“什么?”殷慕海问道。
“有些事情你记得,但有些你又不记得,你记得怎么说话,怎么走路,随机的吗?可你又不记得我们。”殷俊祺挠着头发,一脸疑惑。
“是啊,这真的很奇怪。”殷慕海愣愣地摇摇头。
殷俊祺看着这样的殷慕海摸不着头脑,明明是熟悉不过的人,此刻站在眼前却像刚认识一般,那么疏远。
“衣柜里有两条毛巾,灰色是你的,白色是妈妈的。”殷俊祺僵持了一会,冷不丁说道。
“好的。”殷慕海应答着。
殷俊祺说完准备走出房间,被殷慕海叫住了,“俊祺,谢谢你。”
殷俊祺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顺手带上了房门。
殷慕海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坐着浴缸......
现在是夜晚八点多,喜爱夜生活的人,这个时间精彩生活的已经开始,Lemon酒吧里,陌生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彼此倾诉着,歌手富有感染力的歌声缓缓地在空气里,布满。
混杂的空气中布满着烟酒的味道,和气的服务生、帅气的调酒师与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帅哥、美女攀谈、调笑。
在舞池中间里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不停的在随着震耳得的士高音乐,疯狂的晃动自己的身躯,白皙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长长的头发在左右上下的来回摆动。霎时间暧昧的气味笼罩着整个酒吧。
而在幽暗的酒吧角落吧台,只有音乐的问候,默默玩弄着手中的酒杯,晶莹的液体似有微光,这间鲜有来客的酒吧,只剩下了这丝萤光。林雨第二杯生啤下肚,打了个饱嗝,她此时已将一头长发高高束起,整个人看去清爽许多。
“毫无例外。”孟美希看林雨一个人在喝闷酒,笑着走进,背靠着吧台对着林雨说。
林雨寻声望去,看着被红红绿绿的灯光笼罩着的孟美希是那么美艳动人,她已经换上了裹胸小黑裙,性感不失俏皮,奈何她不是男生,不然谁不会心动。林雨咧着笑脸问道:“什么毫无例外。”
“我不懂,只有哪天你一出来,准是在这儿,这到处来的都是律师、上班族。”孟美希撇撇嘴,嫌弃道。
“像阿杰那样的?”林雨无奈地笑着。
“不不不,阿杰不一样。他不仅是个无趣的律师,还是个SB。”孟美希翻着白眼的样子可爱极了,着实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哈哈哈......”林雨被逗得前俯后仰。
“我已经放弃他了。”孟美希摆摆手,无所谓的说着,你是觉得孟美希是那种干净利落的女汉子那就错了。前一秒还是满不在乎地说,后一秒就试探起了林雨,“对了,你知道他和那个检察官是认真的吗?”
林雨对于这种口是心非的女人是见怪不怪了,“嗯?我觉得他们不是认真的。”
孟美希摇摇头,眯着眼睛说:“阿杰跟他爸关系都不是认真的。”
“小美,他爸爸已经去世了!”林雨觉得孟美希玩笑开得有些过头,收起笑容,提醒道。
小美干咳了几声,招呼着服务员:“这边再来杯生啤。”
林雨无奈地摇摇头,余光看见人群中朝着吧台走过来的黑衣女人,直到走到林雨跟前,才认出来,正是陈敏。陈敏像是没看见她,在吧台旁边的座位坐下。
“你在这等我一会。”林雨站起身,对孟美希嘱咐了一声,便走向陈敏。
“你好,我能跟你谈谈吗?”林雨客气地询问。
“听着,我不知道你们俩有着月光情谊。”陈敏打趣地笑着说。
“不不不,我对阿杰没有兴趣。”林雨慌忙解释道。
“哦?那你想干吗?”陈敏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着实令人喜欢不起来。
“你认识那么多人,而且你也知道......”林雨本着商量的态度小心翼翼地说。
“停停停,我不收简历,也不想帮忙。”显然陈敏并不买账。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林雨有些懈怠,明知道这人不好说话,还去碰壁。
“如果你是想我告诉你有关案子公开以外的事情,我会在律师联会那边检举你的。”陈敏正示意服务员要了杯鸡尾酒,听着林雨的语气弱弱的,心里有些得意。
“速审还没到我们手上呢。”林雨听着有些好笑,真是毫无情面可讲。
陈敏嗤笑出声:“这案件的审理,你们将永远比别人慢一步,在法庭上你到时只不过比一般人坐的更靠前一点。”
“那谢博舒为什么找我们?”
“这,我怎么会知道。”陈敏抿了抿酒,手撑着吧台上装作思考的神态说道:“就目前看最合理的解释是他对你有意思?”
“噢,林雨,我得走了,有个急事,明天我再跟你解释。”孟美希有点匆忙,不好意思地对林雨摆摆手,拎着包,消失在人群中。
林雨还没来得及说,已经看不见孟美希了。
林雨转过头回到正题上,接着说:“根据谢博舒的解释,他的律师同殷慕海之间的友谊可能会对殷慕海有利,因此才把诉讼托付给我们。”
“程诺?他甚至愿意交出他的宝贝孙女还有刚竣工的四合院,只为让殷慕海坐牢。”陈敏努努嘴,将手中的酒杯放下。
“一对冤家。”林雨顿时感觉愁上愁。
“说真的,除非是我漏了什么,否则我还是认同他对你有意思的说法。”说完,陈敏已经站起身,朝着人群中擦踵而去,消失在黑暗里。
此时林雨没有一点想开玩笑的心情,她现在越来越疑虑:谢博舒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莫非他调查过,已经知道了。酒吧内依旧嬉笑喧哗,但林雨感觉自己孤身一人。
殷慕海洗完澡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他从衣柜里随意翻出一件长袖套头针织衫穿上,衣服上有股清香,淡淡的,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是院子里的某种花香,说不上花名,但是很好闻。
山间的夜晚应该是格外宁静的,但殷慕海却听到熙熙攘攘人群吵杂的声音,走向阳台,围墙外面还围着很多记者,有的已经打上聚光灯,有的架着梯子。真的佩服这些人的毅力,窥视着殷慕海一家的一举一动,连家都不回,打算在这边扎营了吗?
“警方仍在找寻谢莉娅,那个自昨晚起失踪的二十三岁的女孩。”电视正播着谢莉娅失踪现场,警方在搜索案发现场的各个角落。忽然镜头一转,切到了被押进法院的殷慕海,“案件的主要嫌疑人殷慕海,因其失踪而被指控......”
殷俊哲被叶澜支唤去餐厅准备餐具去了,厨房里只剩叶澜一个人,她打开橱柜内镶嵌式的电视,听着电视内的报道,面无表情地擦着菜刀,然后放进橱柜。
殷慕海从二楼下来,便听到哪里传来新闻播报声,他寻声走向了厨房,声音越来越近,看见叶澜在灶台前收拾着。
“他认为钱可以保证他的人生自由,允许政治能凌驾于公民权利之上,虽然报刊阅览室里满是他的书籍著作,他的成就功勋,他的课堂从未有空席,但电视机前的朋友们,这些都不能......”
电视内播报的声音戛然而止,叶澜看见殷俊哲走了进来,便关了电视,笑着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殷俊哲看着刚刚被叶澜关掉的电视,垂头丧气地说:“为什么那么多人在这儿监视我们,有这个闲工夫为什么不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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