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 51

佩欣：“小姐？”

佩欣见青依思量许久不答，提声问道。

青依这才回神，答道：

青依：“春日盛景，自当与师父同去。”

佩欣：“小姐若是不便，也不必勉强。终归日后机会还有。”

佩欣怕青依面薄，不忍心拒绝，好意说道。主子通情达理，若是青小姐当真有事，也不会做强人所难之事。

毕竟主子常说：‘君子成人之美。’这个道理佩欣还是懂得。

青依：“无事，我只是担心明日天气。若是阴雨可如何是好？”

青依解释道，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这雨怕是要一直下下去，若是明日不晴，又当如何呢？

佩欣笑了笑道：

佩欣：“原来是这样，青小姐不必担心。时辰晚了，还请青小姐早些用膳。”

青依： “好，麻烦佩欣姐了。”

佩欣行礼告退，青依点了点头，看着佩欣离开。

初春之景，青依一向不喜。不如夏之花，不如秋之实，不如冬之雪。

不过，既然师父喜欢，看看也无妨。只不过要让婉姚多等一日了。这私密的东西，万万不能由下人通传。若是传到了林夫人那里，怕是婉姚的如意郎君便活不成了。

替婉姚送信，青依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按理来说婉姚既有了婚约，且婚约在即，是万万不能有如此出格之事，可是二人又是真心实意。只不过，那人身份着实卑微。虽为寒门学子，有秀才之名。可在达官贵人眼中，捏死他不过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罢了罢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经答应了，便没有余地了。只盼着此事不会被人发现才好……

若是发现了，为保婉姚声名，怕是要杀人灭口了。

青依随意用了晚膳，便早早灭了烛上床歇息。因林婉姚这事，着实让人费心。无论怎么做，都找不出两全其美的解法。

此日，骤雨初歇，万里无云。黎明时分，这雨便停了。麻雀叽叽喳喳的报着时，而教坊的人也早早的醒来。

佩蓉： “佩欣，准备的如何了？”

佩欣： “你放心，东西我都放上马车了。对了，昨儿匆忙，忘了问你牡丹姑娘可去？”

佩蓉摇了摇头道：

佩蓉： “本是应了的，可是昨日沾了凉，今日身体不爽，怕是不能同行了。”

佩欣： “唉，太可惜了。那桃花林可是世间少有的美，不过我可以多带些花瓣，给牡丹姑娘做桃花糕吃。”

佩欣一瞬的失落，不过马上又被欢喜取代。

佩蓉： “也好，你今日便多收些花瓣。我昨日收集了不少冰雹，向来如今并已经化了。在蒸煮（①）一番便是上好的无根之水了。”

佩欣： “太好了，我去请青小姐安。往年虽说开心，但都是主子一人独坐在那里赏花，今年有青小姐陪着，想来便更好了。”

佩欣笑道，往年都是自己和佩蓉收集花瓣，嬉戏打闹也无妨。虽说主子是笑着看着她们，可佩欣总觉得主子一人在那有些孤寂。

佩欣： “你啊你啊。”

佩蓉没多说什么，两人便分开各自去忙了。

佩欣所想，佩蓉也能猜到几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

①蒸煮：私设同蒸馏。荡去尘土，留下露水。元代的《居家必用事类全集》中在蒸馏锅上部的冷凝器(古称天锅，天湖)中冷却酒液在蒸馏锅内的酒槽中汇集排出后被收集。本文用来蒸馏雨水，涤去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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