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琪起来的时候,外间已经没有了人。被褥也已经收拾好了,放在了美人榻上。
涣琪、荣霞:“走了吗?”
走了也好,涣琪现在自己是一团乱麻,又如何理得清别人呢?
便将外室稍微收拾一番,那美人榻放在了原处,等会有空了,叫人帮自己在搬回去吧。
涣琪想了想,‘大家’不来,必然是想避着荣夫人。在待下去,‘大家’也不会来。既然如此,不如好好跟荣夫人说一说,先回教坊罢了。
涣琪虽然没有完全想起以前的记忆,但是从想起来的片段之中,终是觉得那里的环境熟悉。
仔细想来,竟然和林婉姚所居朝夕园内的荷花池塘一模一样。
涣琪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不然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试好了。
朝夕,朝夕。
朝闻道,夕可死矣。
以前,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涣琪心事重重地去找荣夫人告别,进屋时春华正是侍奉着荣夫人浣手。
荣夫人:“涣琪来了啊。”
荣夫人笑道,也没问起单熠。想必也是想把昨天单熠在这儿的消息,隐藏下来吧。
涣琪、荣霞:“夫人。”
涣琪走进微微行礼,荣夫人摆了摆手。
涣琪、荣霞:“夫人,近日涣琪叨扰久了,怕‘大家’忧心。烦请夫人允许,涣琪回教坊。”
荣夫人:“你们先退下。”
丫头:“是。”
荣夫人命侍奉的人退下,屋里只留了春华。
荣夫人:“怎么想回去了,我这儿待着不好吗?”
涣琪摇摇头道:
涣琪、荣霞:“夫人这里自然是千好万好,可涣琪思念教坊内的伊主子。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还请夫人成全。”
涣琪知道荣夫人一直有意在自己面前保持宽容大度,但荣夫人的性子涣琪也听出过几分,是这京城之中又名的‘破落户’。已经做好受罚的准备,终究自己是伊主子身边的人,想必夫人也不能太过。
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
春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想被殃及池鱼。
若是以前,荣夫人定然觉得涣琪不识抬举,就算是不能处罚,也少不了尖酸刻薄之言。但如今不一样了。
熠儿昨晚去寻了涣琪。
说是偶然也好,患难见真情也罢。
这荣府这么多人,怎么就偏偏找到涣琪哪里了?还脱了衣服,谁知道你们到底做什么?
如今荣夫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单熠,自从单熠父母去世后。虽说单府还有老妇人,单熠的祖母,但终究比不上爹娘的亲属。
自从荣瑶没了之后,单熠便一直无心续弦。待自己百年之后,又有何人能继续关怀在意那个孩子呢?
荣夫人:“担心昭月啊,这个简单。我书信一封,派人送去。”
???
涣琪愣了愣,开始怀疑京中传言是否为假。
若是荣夫人是不好相处的人,那这京城怕是真的没有好相处的人了吧。
涣琪、荣霞:“这…”
我的意思是我想回去了,虽然我也担心伊主子,但是重点是我想回去了!
荣夫人:“就这么定了,春华拿纸笔过来,我写上几个字,你便派人送过去。”
春华:“是。”
春华立马去准备笔墨纸砚。
荣夫人:“涣琪啊,你便多待几日,几日就好。”
涣琪着实是盛情难却,便只能听荣夫人的,又留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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