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到了父王,母后,梦到龟兹国的庆国大典,我飞上马车向大家表演龟兹舞,满天的花瓣,人们的掌声,我好开心,父王母后坐在远处笑着看我。
宫里来了一个新的宫女,在父王御前伺候了一天就被罚跪了,我就躲在帘幕后面,被父王那时的表情吓坏了。
他为什么如此生气?
父王转头看向帘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那儿躲着,出来!”
糟糕,撞枪口上了。
我睁开眼睛,我以为我已经升天了。四面是白色的墙,我躺的地方是一块完整切割的汉白玉石,远处传来水流声。
死后善良的人们都会来到这样一片乐土吗?
一个白胡子老头慢慢走过来,我应该叫神仙还是?
令狐灵:你醒了?
我:我没死?
令狐灵:在我令狐灵手下还没医死过人的。
搞半天还在乌孙国,崩溃了。
令狐灵:怎么,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有,我在哪里?
令狐灵:还是在王府里,不过在地下密室。云容姑娘需要我去叫小徒来吗?
我:不用不用!想必您就是令狐灵大侠了,听闻大侠武功高强,没想到医术也如此了得。
令狐灵:呵
令狐灵走过一拐角,显现一汪潭水,旁边石碑上刻着无心潭三个字,水声就是从这里传过来的。
整个空间用无数颗大小不一的夜明珠点亮,有奇特的花草生长其中。滇池的飞鱼,雪域的天山雪莲,千年灵芝,异界蝴蝶般翩翩起舞,只有根不长叶的鬼兰,奈何桥下的彼岸花。
这些从前只在话本子上看过。
令狐灵:我听说姑娘是龟兹国的公主,敢问公主到赤谷城来有何贵干?
我们一起坐在无心潭旁边的亭子里
我:这个嘛,还望大侠恕罪,我无可奉告。
令狐灵:云容公主是个明白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中的隐蛊是极为阴毒之蛊术,就连善于用蛊的南疆人都很少用这个,几十年来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隐蛊的真实面目。可见你得罪的人不简单,如果你还不停手,可能就没有人救得了你了。
我吃了一惊,这么厉害的毒,加上血珀的蛊毒和黑水蛇之毒,换做常人恐怕早就归西了。
隐蛊是所有蛊毒中最为神秘也是最为歹毒的一种蛊术,养蛊人需每日向蛊罐中投喂有毒的肉类和植物。
这种蛊由家族代代相传最少也有数百年的历史,有大如水缸的蛊罐,也有一手拿的小蛊罐,养蛊人都很尊敬隐蛊,因为只有绝对相信隐蛊才能使蛊术奏效。
施蛊时,只要施蛊人向蛊罐描述被施蛊人的外貌特征就可不动声色地加害他,但是实施这种蛊术需要消耗隐蛊大量精力,非深仇大恨,一般不会轻易动用。
我自是知道夺取血珀的凶险,没想到一开始就遇上如此阴毒的对手。我看了看令狐灵的脸色。
我:隐蛊?你们查出施蛊人了?
令狐灵:当然,要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陪我喝茶了。
令狐灵拿起青瓷茶壶向杯中注水,端到我面前。
我泯了一口茶。
我:上好的明前绿茶。
令狐灵:姑娘好眼力。本大侠家中还有三株黄芽茶树,什么时候姑娘可以来品一品。
我:施蛊人不是伽若,对吗?
令狐灵:侍婢阿苏,这也多亏了一个蒙面的少侠阻止了她咬舌,等我们赶到时才能让她解蛊。不过说来也奇怪,黑水蛇一向不受人控制,此人可以随意控制黑水蛇,真是奇怪。
我:黑水蛇是哪里来的?
谋士说过,黑水蛇生活在数千年前的商周时代,到战国已经绝迹了。
令狐灵:是从墓葬里钻出来的。
我:墓葬?
令狐灵点头
令狐灵:怎么样,害怕不?害怕了就乖乖做我徒弟的王妃,别去碰那些东西。
我笑了笑,乖乖做他的王妃,和等死有什么区别。漫无目的地消耗生命才是罪过,我要为我父王报仇。
我:你徒弟把我母后藏在了哪里?只要你肯帮我找到她,我就把神域灵卷的藏匿地点告诉你。
令狐灵:哼,小丫头片子,敢威胁我令狐灵?我不要你那什么神域灵卷,我也不知道你母后在哪里。
我:是吗?
令狐灵:我徒儿为何要绑走你母后?其实有没有你,我们的计划都不会受影响。
难道,军须靡在糊弄我?我母后没有在他手里,但是他知道我母后活着。
这真是一只老狐狸,不知不觉中套出你的实话。我正想起了什么,听见外面一串响声,军须靡身着紫色束腰装进来了。
军须靡:好点了?
他在问我?
我:哦,嗯。
令狐灵细细品茶。
令狐灵:奇了怪了,既然云容已是徒儿的夫人,干嘛还这么拘谨呢?哈哈。
军须靡:师傅这是取笑徒儿了,此番师傅相助,徒儿已吩咐下人在北苑温泉池候着了。
令狐灵: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药材,银针都是你准备的,你师傅我只出了点力。那我就去泡温泉咯。
军须靡:恭送师傅。
军须靡在我身旁坐下,我站起来为他斟了一杯茶。突然间想起伽若在军须靡身上下了阴虱,不觉抖了一下。
他端着茶看看我。
军须靡:身体还有点虚,你暂时就在这里住吧。
我:我,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有劳王爷费心了。对了,王爷打算怎么处置伽若公主?
阿苏想必已经被军须靡杀了,那个蛊岂不是没有主人了吗?
军须靡:怎么,你想报仇?
我:不,我想要那个蛊罐。
军须靡轻笑一声。
军须靡:蛊罐已经被我销毁了。不过模样我可以告诉云容公主,那是一条寄养在人头里的蛊虫,有拇指般大小,全身长着黑毛。
我:别说了,别说了,你形容得太恶心了!
军须靡:公主既然害怕,为何还要搅进这千丝万缕的漩涡中?
我:这乱世中,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军须靡:我忘了,你的国已经亡了。现在一个端木家族只剩下你一个人,那姑且我们就做短暂的同盟吧,毕竟我需要你寻找我们都想要的东西。现在你只要好好调养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多管,也别想着逃走。
我:你不是想得到天下,你想干什么?
军须靡:我,没必要告诉你。这里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你也不要去碰不该碰的东西。
我看着军须靡,他突然想起来什么。
军须靡: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不要和其他男人有沾染。我走了,晚饭的时候再过来。
他的人?龟兹国民风开放,接个吻算什么,生米煮成锅巴,不成也是不成。
难道军须靡发现易睿在警告我?显然军须靡不想让我出去,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好想出去!
我:这是在坐牢啊!
离耳:他让你在这里,是为了避免血珀的能量伤及你的五脏。
我:谁在说话?
我站起来环顾四周,几只萤火虫从我身边擦过。一阵风吹来,带着某种生物的喘息声。
我慢慢走到无心潭旁边,潭水带着一丝寒气深不见底。
如果不注意的话,不会发现接近潭底的深水处有黑影在游动。这是军须靡养在这里的大蛊虫?
我退后几步,又听见他的声音。
离耳:你不必害怕,我已困于潭底数十年。只是一时感受到云容姑娘骨骼奇异,身体里似乎有两股出处不同的力量,如果善加利用将来必成大器,听见姑娘自言自语,就插了句话。
我:哪两种力量?
离耳:这我就说不清楚了,难道姑娘自己不知道吗?
听他的口气是个不简单的家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我按照原路返回自己最初躺着的白色房间,静静躺下又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腹部灼热难忍。半梦半醒中扒开衣服一看,血珀在闪着亮光,完全镶进肚脐里了。
黑水蛇的毒液将小腹染成了黑色的一片,要消失,还得等待几日吧。
趁休息的时间,我召唤出凌霄,询问有关卷宗的事情。他告诉我,之魂术被记录在《先秦异闻录》里,被称为最早的阴阳召唤术,发明者为道家始祖庄子。
齐国人邹衍在道家习得阴阳咒术后分离出道家,创立阴阳家,而之魂术因修习条件极为苛刻逐渐失传,道家因内部对教义分歧较大分成多个小派早已失去诸子百家大派的地位。
之魂术的修习卷宗被辗转迁移到龟兹国开国国王也就是阿育王之子法益的手中,于是成为王室至宝。
军须靡当时说赵军进入狼塔并没有发现神域灵卷,而我被一路追杀的时候,绿芜好像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拿起腰间的玉佩,看上去是和田玉老坑的石料,对着光线,隐约可见玉佩上的两行小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知不觉我的脸上已经起了汗珠,我盘上腿打坐,闭上眼感觉体内真的有两种力量在博弈。显然血珀的能量要大一些,另一个似乎被什么制约着。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我感觉自己快要烧起来了,令狐灵怎么没有给我留下点汤药呢?我的嘴唇开始起皮,口干舌燥。
最后决定出去找水喝,走到无心潭的亭子里颤抖着端起茶壶就往嘴里灌,水滴到身体里感觉没到胃里就蒸发了。
我踉跄地走出去,无心潭里发出声音。
离耳:也许你应该去左边的密室,那里有很多冰。
我立刻沿着石壁向左侧走去,走过一段假山,顿时凉快了许多。再往前走突然明亮起来,巨大的冰块构成的冰屋呈现在眼前。这种冰块是透明的海蓝色,这就是传说中的千年寒冰?
沿路的花草逐渐稀少,地上一层薄薄的白雾,冰屋里一口圆桌大小的温泉不断冒着热气,里面还生长着一株白色的睡莲。军须靡为何要建造这样一个地方?
我在冰屋的地上平躺着以降低血珀带来的灼热感,淹没在白雾中如同自己变成液体蒸发到空中了一样。
不久听到一阵狗叫声由远到近,军须靡还养神犬在这里吗?是包子!那条土狗!
我立刻起身,发现衣服已经黏在被体温融化又凝固的寒冰上,头发还扯得下来,衣服怎么也扯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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