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面具。
我:她潜伏在你府中这么久,你都没有发现?
军须靡:你也太小看你夫君了吧。我只是想看看她是谁派来的。
我逼出刚才喝掉的汤药,军须靡见桌上的汤药和早膳丝毫未动。
军须靡:既然你无碍,我带你出去逛逛赤谷城吧。
我:我还没用早膳。
军须靡:正因如此,才带你出去吃。来人,把这里收拾了。
雅楠带着侍卫马上进来收拾,从“碧奴”的鞋子里搜到一枚虎纹印章,在诸侯国中用虎纹印章做标记的只有燕国大臣剧辛。
她使用的峨眉刺,是蜀国峨眉山的一群尼姑所创,不知何故和燕国扯上联系。
军须靡和我骑着马出了王宫,慢慢走在街上,越临近建国庆典,赤谷城的人越多。在西域,国王和王后出街并没有中原那么隆重的排场,可以说是很亲民的。
穿着各国服装的人们行走在街上,并没有因为我们的身份而驻足观看,都奔着自己的来意去往想去的地方。
我们在赤谷城最大的酒楼-醉八仙门前停下,小二把马牵到后面的马厩。
军须靡将我的手挽在他的手臂上,走进大堂,一个紫衣男子笑着向我们走来。
牡丹:恩公今日怎么有空来小店,这位是?
军须靡:我的夫人。
紫衣男子看着我点点头。
牡丹:楼上请。
来到二楼雅间,见墙上精美的樱花图案和红木家具的摆设,不觉多看了几眼。
牡丹:夫人可喜欢这里的装潢?若是喜欢以后可以多来小店。
军须靡瞪他一眼,紫衣男子改口。
牡丹:当然和恩公一起来。
我:你说他是你恩公,他对你有什么恩?
我看着他,他看看一言不发的军须靡。
牡丹:还是恩公告诉夫人吧,小人先走一步,等会儿本店的招牌菜就上来。
我走到军须靡一侧百般媚态地坐在他身上。
我:你什么时候救过他?
军须靡:以前在北方练兵的时候。当时冰天雪地里我看见一只狐狸躺在血泊里,于是前去查看,后来把它救活了。
我:怪不得总觉得他有种狐媚气息,叫什么名字?
我端起茶喝了一口。
军须靡:牡丹。
我喝的水全部喷到了他的脸上,军须靡抿着嘴,闭着眼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擦掉脸上的水渍。
我从他身上跳下来。
我:你再说一遍,他叫什么名字?哈哈哈哈哈······
军须靡:行了,他说他娘是在一株牡丹花下生的他,所以起了这个名字。之后他非要报我救命之恩,我拒绝了。
然后阴森森地看着我。
军须靡:不许胡闹。
我喘了口气。
我:报恩?他不会是以身相许吧。
军须靡眉毛都皱在了一起,没有回答。
我笑到肚子都开始疼了。
我:夫君,我这算是横刀夺爱麽?
军须靡:我告诉过他,只要我有了妻室,带到醉八仙给他见过,就不再打扰我。
小二端着菜进来,除了鸡鸭鱼肉,还有几道清爽的野味和凉拌菜。
我吞吞口水,等小二走后,看一眼军须靡。我:我开吃咯。
军须靡:嗯。
我一路狂吃,军须靡只夹了几筷子凉拌菜。
我:怎么,不好吃吗?
军须靡:好吃,你吃吧。
我一边吃一边看军须靡对着我发呆,吃到中途感觉胃胀得不行,起身去找茅厕。心里想着军须靡为什么不提醒我吃慢点?!
一出包间顿时迷失了方向,习惯性迷路。胡乱找了一阵,怀疑二楼是不是没有茅厕。
正当我冲向一楼的时候,迎面撞上一堵肉墙,把吃进去的东西全吐在他身上了。
等我吐干净之后,抬头一看,这不是偷我夜明珠的那小子!
即墨:吐爽没有?
白发黑衣,眉似鹰眉,眼倒碧波,楚国即墨名不虚传。
周围的人正在起哄。
即墨:胆敢惹即墨,这回有好戏了。
他也同时认出了我,还没等他反应,我一拳揍在他脸上。把夜明珠夺了回来,跑上二楼随便抽了一个房间号闯进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没猜中,包间里一对妖孽正在互换精元修炼。我连忙道歉。
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开门见他在门外,他一时不知用何招数。
即墨:你知道的,我从不打女人,交出来。
我抬腿向他胯下一脚。
我:偷了本姑娘东西还叫我交出来?没门。
即墨:你,
胯下一阵吃痛。
军须靡闻声出来,我给他使了个眼色,飞下一楼,转身朝马厩跑。军须靡也飞过来,骑着马跑出城外。
我: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刚才是叫你去打他。
军须靡:事情是你惹的,干嘛让我收拾烂摊子?
我:你,那你别跟着我。
马背上的风将我的长发吹起,失主拿回自己的东西,心比做贼还虚。
军须靡:你是我夫人,不跟着你万一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我看着他,若这一世与他长相守,夫复何求呢。
我让马停下,看着军须靡半张被月光照耀的脸。
我:你知我心非这深宫能锁,不如与我浪迹天涯,为非作歹,可好?
军须靡笑笑,飞身跳到我的马上。
军须靡:好,在此之前,要不要我回去把他杀了?
我:不用,你别去找他。
军须靡:怎么,心疼那男子了?
我转头对着他。
我:吃醋了?那就找你的牡丹去。
我踏在马背上飞向王宫,军须靡随后跟上来。
清晨,一个重大的消息伴随着太阳而降临在王宫里,伽若怀孕了。
早膳时军须靡把成溪从奉茶部调到我的寝宫,我一边喝成溪递过来的粥,一边听太监过来给军须靡报喜。
军须靡马上起身去伽若的寝宫,我放下粥碗,准备换衣服去练舞,成溪拿起衣服想为我换上。
成溪:奴婢来吧。
我:不用,你算是宫里资格老的人,给我当贴身侍婢太委屈你了。以后这些事让底下人做就行。
成溪:娘娘是看不起奴婢吗?
我:哪里的话。
成溪是军须靡的人,我又岂能让他发现我的企图?
成溪:那就让奴婢伺候娘娘吧,既然大王如此宠爱娘娘,让奴婢来照顾您也是应该的。
我回头看看她。
我:也好。
之前和成溪交际甚少,现在靠的近了,突然发觉她长得不似西域人,为何会服侍军须靡左右呢?
听她刚才说话,像是从身体内部发出的腹语。
我盯着成溪的嘴,她有些尴尬地转身为我系上腰带。
我独自在睡莲亭跳两个时辰的舞,成溪在亭子外面站了两个时辰,汗流浃背。
我:你怎么不找个阴凉地方坐一坐?
成溪:奴婢怕娘娘需要时找不到人。
我无奈笑笑,走回寝宫的路上遇见好几个妃嫔去给伽若道喜的。
我翻开珠宝匣子,取出一只翡翠镯子让成溪包起来,送到静妃的寝宫,就说我风寒未愈就不去道喜了。
那是在中山靖王府,易睿送给我的,身处江湖,不知道何时会没命,身外之物也尽量送人得了。
唯有那对蝴蝶耳坠,总令我想起轩辕攸宁的一双熊猫眼,原本阴霾的心情,化作痴痴的笑意。
成溪:娘娘想起什么高兴的事了?
我:没什么,想起龟兹国旧事罢了。
我收敛了笑意,躺在塌上睡起午觉。
几日不见乐师,晚上我又飞到房顶上乘凉,想想到花园里看看,听到一株高大的胡杨树后面有两人正在争吵。
“我们真的没什么,轻音。”
“我不信,我亲眼看到你们举止亲密,相互有说有笑。”
“那是因为她练舞的时候差点跌倒,我去扶她。”
女子转身走向小路,我马上躲到走廊柱子后面。听到男子抱住女子,“我对你的心从未改变,你为何就是不信?如果当初你愿意同我逃出乌孙,也不至于在这王宫终老。”
二人相依抽泣了一会儿,我慢慢退到花丛中跳上墙头飞回寝宫。成溪提着一篮子花瓣走进来。
我:你干什么?
成溪:给娘娘准备沐浴呀。
我:拿走吧,今夜不怎么热,明日再洗。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去做事。
成溪:是。奴婢告退。
见她被我呵斥,居然面不改色,真是能忍。
若不能忍,怎么会在军须靡左右呢,要行动还得避开她才行。
后天就是建国庆典,一切都要准备充分。夜里我又练了一个时辰的之魂术,凌霄说我对灵物的敏感度已经有所提高,但没有古玉玦,去南海的胜算不大。
我身体的一举一动仿佛被血珀里的蛊虫监视着,而且它可以掌控军须靡让我不用血珀疗伤,真真是个细思恐怖的小东西。
它在血珀里存在了多少年?它有自己的思想吗?
我看着小泡泡里的蓝色毛毛虫,“把你吃了会不会功力大增,变成天下无敌?”
庆典前一天,还是没有那乐师的踪影。
我走在花园的小径上,想着些许他和轻音已经逃出宫,浪迹天涯去了。我的伴奏还得和宫里的老乐师商量商量。
前面两个宫女小声地议论着什么,我驻足假装赏花,“你听说没有?那个叫弱水的乐师被大王五马分尸了。”
“啊,就是那个陪王后跳舞的那个?”
“是啊,和他一起的还有宜妃呢,宜妃被赐毒酒了。”
我走近说:“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宫女怯怯地给我行礼,“奴婢该死,请王后赎罪。”
我转身问成溪。
我:那个乐师叫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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