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0 雨夜牛鬼

【雨夜】

一声巨响将客栈积攒已久的灰尘震得全部往下掉，炎宇张着嘴巴睡觉，吃了满嘴的灰，惊慌失措地醒来。

炎宇：是谁！

半个时辰之后从地下室传来几个人惊恐的呼救声，没有人回应，整个客栈沉入寂静中。

劣质的楼梯木板发出一连串咯吱声，听声音的频率可以判断不是两条腿走路的人。

我让小陶看住扶骨，用隐身印掩盖住我们在房间里的气息。住着燕国密探的隔壁传来一阵打斗声，接着一个大东西冲到走廊上，撞断了一节围栏。

隔着门上的纸，隐约看到摇摆的有角脑袋和庞大的躯干，一只血红色的眼睛透过门上的破洞朝里面看来。小陶大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

门立刻被撞碎，我马上推开小陶，拔出长剑，面前呈现一只巨大的鬼面蜘蛛。

我：牛鬼！

一阵毒液喷过来，我立刻躲开，原来位置的地板上冒起一阵白烟。我在柱子上绕了一圈，画出火印投向牛鬼的脑袋，顿时一股毛发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牛鬼开始乱撞，我跳到它背上，发现牛鬼脖子后面一个骷髅图案。一刀斩下去，蜡黄色的浆液四处飞溅。我来不及阻止另一只牛鬼逼近小陶，扶骨突然把小陶拉到后面，一拳揍在牛鬼眼睛上。

我箭步跳上另一只牛鬼的背，扔给扶骨一把匕首。

我：这个你拿着，保护小陶。

扶骨：好！

一阵浆液四溅，楼上和走廊传来阵阵声响，有人坠楼的叫声。

即墨和炎宇赶来。

即墨：你们有没有事？

我：没事，炎宇在这里帮助扶骨，即墨你和我到楼下地下室看看。

炎宇一口答应，即墨和我下楼。一只牛鬼被三楼的剧辛扔下来，摔成一团肉酱。

我：想不到那个人还是个狠角色。

我边走边说。

即墨：燕昭王雄心勃勃，广纳贤士为他的霸业出力，派出来的密探自然是有其实力的。

我：海神号在海底，炸开洞口应该是有水的。

我看看即墨，即墨也皱着眉。地上全都是干的，貌似比洞口炸穿之前还要干，仿佛有什么在吸收水分。

地下室的地板没有盖上，旁边还有几具尸体，明显被牛鬼的毒液击中而死，但不是丁家七兄弟。楼上的打斗声渐渐变小，我和即墨回到楼上，即墨停住脚步。

我：怎么了？

即墨：你什么时候有一只白骨刺？

即墨在我头发里拉出一根又细又短的白刺。

我：这是招引恶鬼的白骨刺？

白骨刺是用枉死之人的一节脊骨磨制而成，这种邪物通常会被术士所用，用来放在当做目标的人身上，此人就会被恶灵、精怪纠缠。

即墨把它捏碎在手心。

即墨：嗯。

我：你也有。

我从即墨背后拔出白骨刺。

难怪我的隐身印没有奏效，下白骨刺的人可能是丁老六，为了试探我们的实力；也有可能是燕国密探，为了除掉夺血珀的对手。不过，这也许只是个开始。

我们走进房间，牛鬼的毛发还在燃烧，被截的头颅透着诡异的表情。我和即墨查看了四个房间的人，除了姬洺，其他人都有白骨刺。

这下就让竞争摆在台面上了，天亮进海神号之后不免一场恶战。

丁家七兄弟站在地下室入口前为几具尸体唏嘘，我们和燕国密探全部下楼，二柱子也带着人手到客栈。原本就是危楼的客栈，被炸得满是灰尘，活像个闹鬼的老屋，加上人满为患的阵仗，更是诡异。

“昨晚上是我们自己把引火线牵到外面炸的，可惜这几个急着想进去看看，这不，把牛鬼引出来了。”丁老大说道。

“你们确定没有打错方向？”我问。

“绝对没有，我们当时也准备好一炸就上楼的，结果没有水。”丁老四回答。

“还不是老二说害怕墙壁太硬炸不穿，才装那么多炸药。外面渔村里的村民不起疑心才怪。”满脸横肉的丁老五生气地说道。

“难道巫马桑的墓葬不是船葬？”轩辕攸宁问道。一般船葬的首要条件就是把船炸沉，所以里面必然会被海水淹没。

如果巫马桑的墓葬还在海底的泥沙层更深处，那就不是船葬了，而是土葬，我们就得参考陆地上的大型墓葬方位。

“绝对是船葬，只不过巫马桑动了些手脚。”丁老大看看丁老六沉默的脸，简短地说了一句，然后带头下到地下室。

等丁家七兄弟走进盗洞，剧辛带着手下先进去，二柱子想上前理论，轩辕攸宁挡住他。

攸宁：先后都是一样的。小心埋伏就好。

我侧身对着轩辕攸宁。

我：军须靡没来？

他点点头。

攸宁：他说岸上还需要有人看着。

姬洺在客栈被燕国密探保护着，炎宇、秋岚、成溪、雅楠、小陶几个人也留在岸上。

我：好。

盗洞一直延伸到浅海海底，为了保持通风洞顶还有一根连同的竹管，一次只能通过一人。

走到中途大家都开始冒汗，丁家兄弟已经到达船底进了海神号，紧接着是剧辛一队人马。等我们走到尽头时才明白丁老五为什么说有墙壁，船底用的材料全是整块的实心红木，表皮还灌了一层铁水。

这样的船为什么还会沉呢？太可惜了，这条船一定是巫马桑成为海上第一刀的宝贝。

进入盗洞之后，是一个低矮的过道，我带上杨树枝做的“眼镜”，后面有水手点起火把。

我：不要有光。

水手的火把突然灭了，后面传来阴冷的风，一声没来得及叫完的呼救，远处传来咀嚼骨头的脆响。后面的人大吸一口冷气，走的速度加快起来，恨不得跑到最前面。

我跟着轩辕攸宁走出过道，来到一处“米字路口”，轩辕攸宁看看我，我指指罗盘，罗盘摆动了几下，指向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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