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薛漠北回到家中,意外地发现夏苏南正在厨房里忙碌。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中大奖辞职了?”他打趣道,“上次吃你做的菜是哪个朝代的事?”
“尖酸刻薄!”夏苏南白了他一眼。
饭菜上桌后夏苏南率先举起酒杯:“为了你对我事业的无私支持,我敬你一杯。”
“有言在先,这顿饭我不敢保证会不会被医院的电话打断,到时可别翻脸哦。”
“我有那么小气吗?”夏苏南喜气洋洋地说,“赶紧吃菜,尝尝我的手艺退步没。”
“到底有什么好事,你得先告诉我。”薛漠北举起筷子又放下,“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夏苏南抱怨道,“好吧,告诉你,爆炸的椅子经过各方检查,确定是劣质的仿制品,这样和我们企业就没有关系了。”
“真是爱公司如家的好员工。”薛漠北发出夸张的叹息,“我过生日都没见你这么激动。”
“你懂什么。”夏苏南呷了一口葡萄酒,神采飞扬,“这件事是我独立解决的。我已经向老板汇报过了,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肯定有数。我顺便描述了一下那几个竞争副总的对手,本次事件里的表现,足够让他们提前退场。”
“那就提前恭喜了。”薛漠北淡淡地说,“等你荣升副总后,最好把你们的商标改改,那只呲牙咧嘴的狮子我看得实在不舒服。”
此言不虚,魏漠北始终对狮魂家具的商标有点排斥。那个双目圆瞪的狮头,旁人认为是威武雄壮,但他总觉得是凶相毕露,还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这算是什么反应?”夏苏南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难道你不为我高兴?”
“当然高兴,只是我不喜欢你用那种阴谋家的口吻对我说话。”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着,险些把温情的晚餐酿成火药味十足的辩论。电话恰如其分地响了起来,薛漠北放下电话后,神情复杂:“又有一把椅子爆炸了。”
“炸就炸吧,肯定还是仿制品,与我们无关。”夏苏南没好气地说。
“这次受伤的人叫方雨,是你的老板娘,她指名道姓要我为她动手术。”
夏苏南倏地站起身,惊惶之色溢于言表:“什么?她……有没有生命危险?”
“去医院后才知道。”薛漠北哼了一声,“你至于这么惊惶失措吗?”
令他意外的是,夏苏南没有反唇相讥,而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东西,拉着薛漠北就下了楼。
赶到医院后,薛漠北发现院长在大厅里搓着手,满脸焦急的神色。看到他的身影,院长罕见地带着小跑迎了过来:“你可算来了,快去做术前准备!”
走往消毒间的路上,院长在旁边不停地叮嘱,大意就是一定要精心细致,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院长和穆立人常有往来,在医院里众所皆知。有人见到他和穆立人一起吃饭,还有人言之凿凿地宣称曾在市郊新建成的高尔夫球场见过两人打球。院长听到传言后一概否认,说他们只是点头之交,不过他现在的反应却证明了他们的交情不浅。
方雨比电视里看上去还要漂亮,虽然脸色苍白,但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的高雅态度。她躺在手术台上,见薛漠北走进来,抬头微笑致意。
同以前的伤者不同,方雨的创口在腹部,肚脐的上方有一个核桃大小的血洞,肚皮上的斑斑血迹变成了紫红色,看来受伤至今的时间已然不短。
“为什么不做全身麻醉?”薛漠北小声问助理医生,“……麻醉师到哪里去了?”
“这是我的请求,不要怪麻醉师。”方雨安详地说,“薛医生,请开始吧。”
“对不起,我不可能在麻醉师不在场,并且事先没有和我商讨麻醉方案的前提下贸然做手术。”薛漠北一口回绝,“这也是对你的生命安全负责。”
“请你让助理医生和护士都出去可以吗?”方雨虽然像是在商量,但语气却不容质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大概他们都知道这位病患和院长的关系非同一般,还没等薛漠北发话,手术室里的人就退了出去,只留下薛漠北站在手术台前莫名其妙。
“有什么话就快讲。”薛漠北气鼓鼓地说,“你的伤势耽误不得。”
“这次手术只需要你一个人便足够了。”方雨的脸上露出奇异的微笑,“其实严格说来,这算不上手术,而是解剖尸体。”
薛漠北愣住,直勾勾地盯着方雨,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劳累出现了幻听。
方雨的右手从罩单下伸了出来,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被她干瘦的手指紧紧攥住:“我预料到你下不了手,所以第一刀由我亲自动手。”
在薛漠北回过神之前,方雨迅捷无伦地在自己的肚子上竖着划了一刀,等薛漠北抓住她的手后,横着的一刀也已经完成了。
手术刀呛啷坠地,薛漠北目瞪口呆地看着鲜血从十字刀口内喷涌而出。与此同时,身旁的心跳仪发出了尖锐的报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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