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桂阳

老人：荀大人，真是谢谢啦！每天都麻烦你配药和换药。

荀梧：没事……

荀梧一边为老人敷药包扎，一边说着。

荀梧：在这样持续几日，您的腿就又可以行动自如了。

老人：那可真谢谢荀大人了。都怪老朽在田里不小心摔了一下，给荀将军添了这么大麻烦。

荀梧：这哪是麻烦啊——对了，这是您的药，以后我要从江夏南下救人，便不能再为您敷药了。

老人：哈哈哈……恭敬不如从命，还望大人一路平安！

说着，老人收下了荀梧给的药方，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大帐。

荀梧随后也信步来到了大帐外。阳光格外晴朗，水流潺潺漫漫，但由于今年饥荒、瘟疫的骤然出现，搞得大地枯黄干裂、荒芜贫瘠……

荀梧回首看了看自己的江夏太守府。

荀梧：江大人那边，最近在干嘛？

卫兵2：江大人最近在南阳征讨反叛的南阳太守秦颉。

荀梧：今年，饥荒和瘟疫初降人间，我欲从江夏南下，到长沙、桂阳、零陵、武陵等郡治病救人。江夏事务暂且先呈报给江将军。

卫兵2：是！

荀梧言罢，便匆匆收拾东西，准备好了马匹，即将远行。

即便要云游其余州郡，但荀梧的行囊却异常轻便：一本《太平仙书》、一柄太平剑还有一些干粮、水和草药。

由于荀梧抵达江夏后，一直在治病除疫，故而在荀梧飞鞭离开江夏时，略有万人空巷的送行规模。

别了江夏，周围的一切变得陌生而凄凉。瘟疫像死神一般把生灵携去；饥荒则把田野变得荒芜不已……

荀梧快马加鞭，借着清风，他一路驰骋到了桂阳。

为了防止官兵追捕，荀梧换上了布衣，并隐藏了身份。但周围的一切却使他十分吃惊：

曾经纤陌纵横的小道旁，是一片片广阔的田畴，但如今却是枯草荣荣、荒无人烟。远处的村子一眼望去毫无炊烟与生气，偶尔的一些断垣残壁和青苔更显得破败……

荀梧好不容易骑马跨过了村郊，来到了桂阳县城。

但城区依旧凄凉不已——昔日喧闹的市井街道，如今商贩无几、行人稀少，道路两旁的屋舍门窗俨然紧闭，昏暗的小巷中还可以看见野狗与一小群乞丐的身影。

这里究竟怎么了？

荀梧抬头看去，药铺挂上了“药已售尽，医师远行”的标识；而米铺粮店则门户倒坍，里面混乱不堪，粮食被洗劫一空。

想不到，这次饥荒与瘟疫的损害如此巨大……

赵范：你就是那个叫……荀梧的医师吗？

荀梧：正是在下！

赵范：听说你有办法解决瘟疫和饥荒？

荀梧：臣愿倾尽全力，为民除灾。

赵范：好！吾乃桂阳太守赵范，今日遭逢饥荒与瘟疫，恰遇荀先生——还望先生不要推辞，就任桂阳博士兼桂阳尉，管理桂阳粮仓。还望君济世救民！

荀梧在桂阳太守赵范处领了职，于是定居在桂阳城郊，立一大帐用于治病，唤为博士帐。

桂阳的病人知道又有医师前来，于是纷纷前往，博士帐一霎时门庭若市。

荀梧利用各种草药和《太平仙书》中除病抑瘟的方术为当地人治病养伤。

出于饥荒的原因，荀梧并没有向百姓索要金钱或粮食，而是转为索要纸张、笔墨等物来代替。

路人甲：荀先生，咳咳咳……我这病还有得，咳咳咳！还有得救吗？

荀梧：怎么会没救呢？

说着，荀梧为他把了把脉，并给了他几副药：

荀梧：按着这个药方吃，并且不要食用过冷过热之物，病自然会好。

路人乙：荀先生，您给我的药我吃完了，能不能再给点啊，家中孩子也病了……

老人：荀先生……这是付给你的纸张，谢谢你治好了我这一身老骨头……

……

荀梧整日忙得不遗余力——为了不让自己累垮，他特地又设立了偏帐，命人诊断轻微病人；而他自己的大帐则用来诊断重病或第一次来到的病人。

既然瘟疫之灾得到了一些解决，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饥荒了……

荀梧每一夜腾出时间闭目冥思解决饥荒的方法，但却一直未得到妥当方案。

这样起早贪黑，荀梧也逐渐劳累不堪——他愈来愈疲惫，便又愈来愈倔强地坚持，他自认为自己不会生病、也不会累垮，于是矢志不移地为人们治病……

又是一个平凡而安静的夜。万物生机盎然，月亮却突然匿了身影——墨黑的云朵飘到天际，“沙沙沙”地下起了久旱之后的一阵细雨。

细雨绵绵，却动听悦耳，好像是一首赞歌回荡，并安抚了疫情。雨中大帐内，荀梧盘腿持剑而坐，闭眼念咒——他成功召来了一阵细雨，这也让他对解决饥荒多了些信心……但荀梧并不知道，细雨把大地降温，却把他裹挟在了病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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