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靠在卧室的窗边,雷切尔递给我一杯冰水,我望着天空那通透的蓝,想起了一年之前的今天,那天我把枪口对准了雅各布的一条腿,而如今他早已彻底康复,一年来我始终禁止他再踏进我的房间,因为名义上的丈夫就真的仅限于名义而已,可以当现在的我回忆起那时我娴熟的开枪动作时,我隐约怀疑那究竟是不是我第一次拿起武器。
一年来,我在我的新辅官雷切尔小姐的帮助下,慢慢清理掉城堡内外那些名不副实、德不配位的人,也招募了许多优秀的姑娘,给了她们真正属于她们的职位。在女武士首领彭眉胥夫人的不懈努力下,女武士的队伍也日渐壮大,她们凭借女性特有的柔韧和敏捷与城堡最精干的卫兵部队不相上下。
可是在这一年之中,我那支离破碎的梦也从来没有停止过。我闭上双眼,万物漆黑,只有茉莉花的香气在我身边缓缓流淌,我仿佛在漆黑之中感觉到一个穿长袍带兜帽的女人,她的气息对我而言是那么的熟悉,甚至勾起了我的久违之感。
我低下头便看见一地废墟,抬起头就看到那个依旧看不清楚五官的男人向我奔来。
我无数次在凄厉的尖叫、熊熊的火焰、染血的双手和一望无际的黑暗的震惊之下惊醒,压迫感和窒息感往往会在我周身纠缠上大半天。
我试着去重组我过去的记忆,我把我的脑海想象成了一张巨大的拼图,每一个碎片都能让我的拼图更加完整、更加清晰,只可惜每当我略有头绪地能够抓住几块相邻的碎片时,一道锋利的红光就会猛烈地割入我的脑海,继而又是良久的毫无头绪。
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包括雷切尔在内的任何人,我隐约感觉这件事情只能由我独立解决。
我在每天入睡前都会闻一闻那茉莉花香,以平缓自己的心情,我在平和中入睡,却总从挣扎中醒来。
我开始频繁梦见那个穿长袍带兜帽的人,通过她的身形和从兜帽中漏出的一缕长发,我判断她是个女人,我在睡梦中尝试着去靠近她,她总是独自一人站在一条空旷的大桥上,我试着靠近她可是每当我的手将要碰到她的兜帽时,我都会被猛地惊醒,每次醒后我的鼻腔中都弥漫着清晰浓郁的茉莉花香,但那香气绝非来源于我房间花瓶中的那几多,那香气来自我的梦境,更准确地说是来自我梦境中的那个女人。
这天晚上,我再次梦到了她,茉莉花香浓郁而真实,可是当我还没有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忽然倒了下去,我叫她可是她毫无反应,我在梦中用我颤抖的双手慢慢撩起了她的兜帽,我看清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眼睛、头发都是相同的颜色,甚至连脖子后面一个细小的疤痕都一模一样。
她,就是我!
常常在我梦境中出现的那道红光再次袭来,把穿着长袍的那个我击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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