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侍卫自不是暗一、影一的对手,只是要护着玉卿,两人多少还是受了些伤,一时间气氛僵持着。
皇后:“好啊,你们竟敢以下犯上,来人,本宫今日势要拿下这些乱臣贼子!”
皇后不能容忍权威尊严被人挑衅,大动肝火。
越来越多的御林军护卫赶到。
影一身上的鲜血溅到玉卿脸上,那边暗一腹部又中一剑。
玉卿:“够了!”她垂泪大喊一声。
她一步步走向皇后娘娘,噗通一声跪下去玉卿::“不关他们的事,求皇后娘娘网开一面。”
暗一和影一皆是身子一颤暗一::“娘娘!”
皇后并没有理会她,反倒是一直看戏的聂岚走了过来,她捏着玉卿的下巴,迫使玉卿抬起头来,眼底的怨毒浓郁的化不开。
聂岚:“你做什么要勾引我的夫君呢,你怎么那么贱,那么放,荡呢,有了兄长还让他对你那么念念不忘!”
捏着她下巴的手越发使劲。
聂岚:“那三天你们待在一起干了什么?你是不是和他欢,好了!”
聂岚的表情有些魔怔,狰狞的可怕。
玉卿:“没有。”
她回答的淡然。
啪,聂岚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玉卿嘴角溢出一丝血来,她却似是自嘲般笑了。
聂岚:“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聂岚恶狠狠的盯着玉卿。
那边得到消息的国公府一家已经跪在御书房外,想要求皇帝网开一面。
老太君当年巾帼不让须眉,对先帝那也是从龙之功,如今八十高龄却也颤颤巍巍的跪着。
皇帝其实是默认皇后的做法的,虽然可惜了那般娇花似的美人,但是王室清誉不容玷污。
最后只答应给玉卿一个全尸,剥去太子妃的头衔,死后归还玉家,不得入葬王陵。
她已褪去宫妃的服饰,一身素雅。
元公公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总管,原先太子妃得皇后娘娘青眼时,他也与玉卿打过交道,很温柔的一个姑娘,看着清清冷冷,其实对他们这些宫人没什么架子,脾气很好。
如今也觉得可惜,她已经被剥了封号,再喊娘娘就不合适了。
元公公:“玉卿姑娘,您选一样吧。”
元公公把东西放在桌上,就出去了,这逼仄的小屋子里只剩下玉卿一个人。
她眯着眼看了看那唯一的一扇窗户,明明已经三月份了,却依旧春寒料峭,一点暖意都浸不进来。
脑子里闪过太多的画面。
幼时在父母身边承欢膝下,奶奶虽然对自己管教严厉,但是凡得了好东西,总偷偷留给自己。
兄长小时候也顽皮的很,每次闯祸都要拉着自己一起,这样便能少受些责罚。
长大后,唯一的一次任性,就是离家去了南屏,还女扮男装进了遐迩闻名的白鹭书院求学。
年少轻狂的怦然心动,无论是皑皑白雪还是暗香朦胧的细雨,她大概都不悔那场相遇。
再后来啊,是太子,明明一开始自己很抵触他,那个人太强势霸道,后来才发现原来严肃的太子也可以这般体贴。
玉卿不自觉抚上自己手腕,那年她买下的一对红绳,自他为自己带上,她就没有再摘下过。
坠崖的那一刻她本该死的,却得他死命相护,孟瑶这二字是年少的一场空欢喜,也是今生最大的劫难。
她真的爱上了太子,只能忽略孟瑶眼中明灭的缱绻,许是造化弄人才让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孟瑶,对不起,没办法回应你。
殿下,对不起,卿儿不能陪您到白首了。
爹娘,对不起,阿卿不孝,要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兄长,对不起,阿卿要离开了,看不到侄儿出生了。
她走向那三件东西。
皇上答应了给自己一个全尸,这第一件便是一瓶无色无味的毒药,喝完便如同睡着一般,只是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第二件是一段白绫,第三件是一把匕首。
她青葱白皙的指尖拨弄了一下那把匕首,自嘲一笑。
她剥开了那瓶毒药的瓶塞。
春日醉,多美的名字,喝完便一醉不醒。
“啪嗒”一声,空落的瓶子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那石床上美得令人挪不开眼的人儿,也永远睡着了,那颗眼泪掉落,只是永远不会有人看到了。
......
金光瑶扶着桌案,那股熟悉的心痛感胶着着。
许是这段前世太过深刻,他总时不时想起便觉心如刀割。
玉卿死后,尸体从宫中送出来,玉家的人恨死了自己,又如何会让他去见她最后一面,他在国公府外守了三天三夜,晕倒在地,被聂岚带回去。
他勉强吃了些东西,阿卿过了头七,他要去送她的。
太子是阿卿死后的第四天赶回来的,听人说太子疯了一样大闹了一场,差点一刀砍死皇后娘娘。
后来又提着刀来了自己府里,拿刀抵着聂岚。
他是有些快意的,甚至他希望那一刀要砍下去才好啊,也算是为阿卿报仇了。
但是太子竟然还是没落下刀子,他心里隐约有些失望,阿卿,太子不能帮你报仇,那我亲自给你报仇好不好。
太子造反了,那天晚上逼了宫,老皇帝退位,他幽禁了他的父皇母后。
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立玉卿为皇后,在她头七过后将她按最高礼仪葬入皇陵。
啧
玉卿下葬那天晚上,公主府走水,听说火势很大,里面啊,无一人生还……
金光瑶总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阿卿在无妄海消散已经半年了,他却依旧无法释怀,那种丝丝入扣的心痛时常缠的他无法正常思考。
天亮了,他依旧是那个温文儒雅,处事进退有度的敛芳尊,天暗了,他就时常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前世他好歹有她的一纸书信,今生他却什么都没有,想来也是可笑可叹又可悲。
他忽然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缕晦暗。
温宁不也死了,但是阴虎符复活了他,那蓝卿她是不是也可以……
他腾然站起,复又坐下,心底渐渐升起细密的念头来,阴虎符……
清河
聂明诀面金如纸,口喷鲜血,大口大口的喘气。
唇瓣颤抖聂明诀::“卿儿。”
自无妄海回来,他便反复的做一个梦。
梦中他是太子,而蓝卿则是他的太子妃。
他在岭南接到手下人传来的消息,便疯了一样往回赶,却还是来不及。
玉夫人看他的眼神仇恨极了,他都能理解,是他没有保护好卿儿。
自他懂事以后便再没有掉过眼泪,战场上被人捅了好几个血窟窿,他也能面不改色,那个时候却跪在玉卿的灵堂前歇斯底里。
心头空了一大块,脑子里传来阵阵的窒息感,好几次都叫他喘不过气来。
几乎是一夜间白了少年头,他提着刀差点弑母弑妹,到底还是收了手。
他仇恨这天底下的所有人,他的卿儿是被这些人共同逼死的,他手段暴虐的逼了宫,那一夜宫里血流成河,死了太多太多人。
接连一个月,他血洗了整个上京,那些参与过其中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长公主府走水了,那天卿儿下葬,他不许任何人去救火,他知道那把火是金光瑶放的,聂岚这个他原本最疼爱的亲妹妹,他就这样冷眼看着她被困在府里,活活烧死。
也罢,她爱金光瑶爱的死去活来,能与金光瑶同去,也不算委屈了她。
父王和母后,他把他们幽禁在宫中一处荒凉的宫殿里,只是没有拨一个随侍的人去,供着三餐,却不许他们踏出殿门一步。
那些借着玉卿之事想浑水摸鱼的兄弟,都被他一个一个铲除了,手段残忍的令人心惊。
新帝暴虐,民不聊生。
他却独自站在东宫的那片桃林里聂明诀::“卿儿,你看到了嘛,孤让他们都给你陪葬,好不好,你再等等孤,孤给你报完仇就来陪你。”
这天下既容不下你,那这天下也无需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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