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像往日一样,来到寒潭洞口静默负手站立。
安静了许久的洞口,竟然有了动静。
他下意识捏紧了避尘,心脏跳的极快。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人都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那不是一片花瓣,那段过往经历的就是她自己,每一次笑,每一次哭,都是真实的,司卿冶太清楚了,才会在尘封的记忆被揭开后无言。
蓝初北:“好久不见。”
蓝初北开口。
蓝湛:“好久不见。”
蓝湛喉头滚动一下。
两人并肩走着,双方心境却都已不同,夕阳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江澄身上的那枚碎片里,莫小遇的脸一直很模糊,她总是时不时想起这个名字,却记不起他的脸,但是这一次她都想起来了,莫小遇、芈羡就是自己藏在无妄海底的那个黑衣少年。
蓝湛:“阿卿。”
蓝湛低低唤了她一声。
蓝初北脚步一停,微微侧头看他,那模样轻描淡写中隐隐带着雾里看花的朦胧感。
他明明想说许多话,但是对上她的眸子,只觉得声音沙哑,濡诺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蓝初北:“何事?”
可能是她声音太温柔,眼睛里的水汽太浓。
有那么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蓝初北,叔父派他与她下山察看邪祟一事,在那座小客栈里,他第一次窥到她秘密的一角,那晚她亲了自己。
明明他可以推开她,但是他却因为心底隐蔽的念想没有这样做,愣愣的任她索取,那时候的自己真是迟钝,那么多年,竟也没有发现她是个姑娘家,那样简单的幻术也没有看破。
她总是这样温柔,所有云深不知处的弟子都喜欢她,亲切又尊敬的喊她离起君。
一身白衣,鲜衣怒马手执流光,那是何等的少年恣意。
蓝湛:“若是没有他。”
他哽咽的说出这句话,言未尽,两人却都知道未尽之言所谓何意。
蓝初北:“阿湛,我的含光君应该从来不对人示弱。”
她眉眼弯弯的说,像极了小时候每一次练完剑,他手心满是血泡,丧气的想偷懒时,同样小小年纪的她把他扶到一边的石墩上,一边温柔上药,一边安慰鼓励。
她逃避了那个话题,没有回答。
但是,他忽然也不想强求一个答案了。
蓝湛:“我想抱抱你。”
他仿若琉璃的眼睛可真漂亮,目光所及只有她一个人的深情,太让人心动。
蓝初北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他颤着手环住她,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里一样。
蓝初北出关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云深不知处。
被扔去藏书阁抄书的蓝小白扔了笔,撒开脚丫子就往弥苑跑。
桃花瓣飘扬在空中,随风左右轻轻摆动。
小白:“娘亲!”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晓星尘斟茶的手稍一停顿。
蓝初北听到声音,立刻站起,某个团子已经像个小炮仗一样冲过来了。
飞一样扑进了她的怀里。
两年不见,倒是长高了许多。
她蹲下身与蓝小白平视蓝初北::“长高了,我的小白。”
平日里没有见蓝初北,小白尚且忍得住,这一见面,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搅得整个云深不知处天翻地覆的小霸王竟然眼圈一红,吸了吸鼻子,脸埋在她颈窝里。
蓝初北轻笑一声蓝初北::“怎么还委屈上了,谁惹我们家小白不开心了,娘亲给你报仇。”
小白:“你!”
蓝小白瓮声瓮气的说。
蓝初北:“我?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她眉眼里都带着笑意。
小白:“娘亲薄情寡义,把我交给蓝湛舅舅带,他那个恶毒的男人,不给小白吃不给小白喝,一天三顿打,还罚小白去抄书……吧啦吧啦”
小白一提起蓝湛就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样,原本七分做戏,三分委屈,一提到蓝湛,那可就是刚好倒过来了,越说越真的觉得自己可怜,脸都皱起来了,仿佛真的尝过生活的苦。
小白:“那天,蓝湛舅舅趁着我不注意,使出一个黑虎掏心,一把拎住了我的衣领子,只听撕拉一声,他粗暴的脱掉了你宝贝儿子我的裤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的屁股蛋子上印上两个鲜红的手掌印,娘亲,嘤嘤嘤,疼死小白白了~”
小白正说的带劲呢。
蓝初北:“咳咳。”
蓝初北咳嗽了两声。
小白:“娘亲您喉咙不舒服么没事蓝湛舅舅那里有雪梨膏,我晚上去偷两瓶过来给娘亲喝。”
蓝初北:“咳咳!”
蓝初北又用力咳了两下,还对蓝小白使了个眼色。
“娘亲?”
蓝湛:“蓝小白。”
蓝湛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蓝小白大力吞咽了一下口水,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飘动着两个字:完了!
蓝初北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儿子太熊,有点上头哈。
小白:“蓝湛舅舅~您也在这呀~真是太巧了~能见到蓝湛舅舅真的是太欢喜了,娘亲,外公说让小白过去一趟,小白不能让外公等急了,小白去去就回昂!”
说完一溜烟跑出去了,走之前还对蓝湛谄媚的笑了笑。
蓝初北真是没眼看,这孩子变脸太快了,比那川剧脸谱还厉害,关键是天衣无缝的真诚,不知道的大概真以为蓝小白跟蓝湛关系有多好。
她挑了一下眉毛,语气里有些揶揄
蓝初北::“你都对他做什么了,这么怕你?”
蓝湛:“抄书。”
蓝湛简洁的吐出两个字。
蓝初北笑了,小白天生活泼好动,最不耐烦安安分分做着,更别提读书识字了。
被蓝湛罚抄,也难怪这小东西见了蓝湛,跟耗子见着猫似的。
回了屋后,晓星尘和宋子琛都在。
今日她便要取出晓星尘身体里的这块碎片,和蓝湛身上这块。
两人也很配合,宋子琛为三人护法。
与当初聂明诀与金光瑶一样,两人封住了灵力,任由蓝初北来取。
灵魂探入勾动的那一刻,两人身体都微微发颤,好在宋子琛使劲将两人按住了。
雪域
神侍:“神君,司小姐的侧殿要清理出来吗?”
神侍又问了一遍。
神君一会说要闭宫,一会又说要清理,他实在摸不清神君的意思,于是动手前来禀报再确定一下,省的神君后悔。
雮湛:“别。不用。”
他生硬的开口雮湛::“下去吧。”
神侍:“是。”
神侍告退。
雪脩自己踱步去了她之前住过的这个宫殿,独自在她的床上坐了许久,床幔被褥之间似乎还有她身上的香气。
他手轻轻摩擦她睡过的枕头。
雪域王宫哪有这么软的枕头,他从小便睡在千年玉髓上,她倒是娇气的很,嫌玉床太硬了
他与霁邪不欢而散,表面上强硬,心里却清楚的很,她看霁邪的眼神与看自己完全不同。
雮湛:“阿卿,你可真是冷血。”
无人的宫殿,这样一句低声的呢喃随风消散。
他蜷起来躺在她睡过的床榻上,盖着她盖过的被子,鼻尖还能嗅到她身上清冷又甜腻的幽香。
这样就好像她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觉了,躺在这里却很快进入了梦乡。
司卿冶:“雪脩。”
婉转的声音中带着撩人而不自知的娇。
他看到她缓缓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衣衫一件又一件的褪下去。
直到那双玉臂勾住了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在耳畔炸开,呵气如兰司卿冶::“雪脩,让我快乐。”
他喉头不自然的上下滚动了一下,铁臂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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