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被这温柔似水的月孛弄得一愣,心想,除了乌鸦,这天界仙子想交个朋友都这么温柔吗?随口答道:“好说好说,大家都是朋友嘛。”
令锦觅意想不到的是,月孛星使听了这话面上瞬间神采飞扬,颊上红晕更甚,低声问道:“仙上今日何往?”
“哦,我今日去璇玑宫探望一位友人。”锦觅随口回答。
月孛星使低笑一声:“那仙上不是走错了吗?”伸手向北一指,“那才是去璇玑宫的方向呢”
她将信放在食盒上,伸手入怀,取出一方皎洁的帕子,素手轻抬,温柔地拭去锦觅额间点点汗珠,又将罗帕叠好,珍而重之地压在信上。离锦觅越发相近“你总是这般单纯,教我如何放心的下?”说罢,在锦觅颊上轻轻印下一吻,连唇印也未曾沾染,就旋即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只是到了前方一处宫门前,又倚门回首,报以极浅一笑,随之纤细的身形便隐入了宫门。
锦觅怕一阵风吹来,把帕子和信都吹跑了,慌忙把食盒放下,将这两样东西揣入怀中放好。
手忙脚乱之际,不想后背忽的被人一拍,后面戏谑的声音吓了锦觅一跳,“小锦觅,老夫可算逮到你了!”
被月下仙人突袭这一下,连受惊吓,锦觅也不想有什么好脸色,索性不拿起那食盒,转头没好气地说道:“我虽然在天宫里还没逛熟,可也知道,姻缘府离此处甚远,我是怎么得罪了狐狸仙,要将我吓死在这偏僻之处?”
月下仙人闻听此言早已是泫然欲泣:“小锦觅,你平时只与凤娃你侬我侬,深居简出,哪还会想起到老夫的姻缘府做客?如今好不容易凤娃外出,你却绕了这许久的路找仙娥玩耍,也不去看看老夫。也罢,这月老平日里是被千求万求,可一旦姻缘结成,夫妻恩爱,又有谁会想到那牵线的月老呢?”
“呸呸呸,谁和那乌鸦你侬我侬了,我……”锦觅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正想反驳之际,转念一想,这月下仙人惯会处理情感世俗之事,今天道上耽误了许多功夫,怕和小鱼仙倌相处时间不多,自己笨嘴拙舌的,解释不清不就白费这些鲜花饼了吗?
口气遂软:“我最近正为一事烦心呢?”
“哦?两人闹脾气了?”月下仙人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说来听听,老夫我专治此等情感疑难杂症。”这小锦觅与凤娃两个,一个是情窦未开,一个是各种别扭,真是一对欢喜冤家,不呕气才怪呢!
“呃……也算是吧,我失信于人,现在正愁如何解释呢!”锦觅也是无奈,小鱼仙倌人如其名,看起来温润如玉,可这一放鸽子,就放了十五天,说他不生气,锦觅自己都不信。
“失信于人?啧啧,凤娃一向重诺,小锦觅,你这祸可闯大了。”月下仙人一向是写话本子的高手,光凭这一句话,便脑补出了不少画面。他得意地摸着光洁的下巴,得意洋洋“不过有老夫在,这事儿便是迎刃而解了。”说着伸手掏出了一根红线,又说:“遇到这种情况,那就不能以理服人,而是先发制人。你且将这红线系在他身上,然后不待他开口,便告诉他,你喜欢他,说两句软话,然后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狐狸仙,你这红线不是管夫妻结缡的吗?怎么连人家生气都能管啊?”锦觅一把抢过红线,放在手中把玩,欢喜道:“原来这东西用处这么多,早知道我早搬空了你的姻缘府了。”
“咳咳,我这红线乃是天蚕吐丝而成,极为珍贵,用法甚多,要不是为了小锦觅你,我才不舍得拿出来呢。”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前段日子如同送绣线一样送栖梧宫仙娥的不是他一般。
“既是如此,先谢过狐狸仙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锦觅兴冲冲地拎起食盒,转身就走。
月下仙人一边作翘首企盼状,一边暗自得意,还说我书中的画姿势甚丑,其实怕是早已研读了不知多少回,小锦觅呀,没想到你这情窦一开,这么上道啊。
锦觅感觉这璇玑宫不是一般的偏僻,兜兜转转才找到。
“这地方虽偏了些,不过也算胜在独一份的清幽,相比其他宫殿的富丽堂皇,显得与众不同。”
锦觅终于放松下来,信步走到庭中石桌,放下食盒,环顾四周,欣赏小鱼仙倌的住处。
“这小鱼仙倌是在哪啊?”
“仙子是在唤我吗?”润玉应声开了寝殿的门,步履端方走了出来。
“小鱼仙倌?”锦觅惊喜地跑了过去。“这是我给你的……”锦觅一抬手,发现坏了事,一路上抱着的食盒不见了!
此刻锦觅的内心,那就是如同从九重天掉入了忘川河,由大喜到大悲。完了完了,辛辛苦苦这她还用什么向小鱼仙倌道歉?罢了罢了,好在还有狐狸仙的红绳可以补救一下,索性死马当活马医。
“这是我给你的红绳。”锦觅手掌摊开微动,一束红线就出现在掌中,意念一转,红线就系在了润玉的手腕上。
不待小鱼仙倌言语,锦觅立刻跨步上前,闭着眼用力向前吧唧了一口。
润玉一时不防,竟被撞的向后踉跄退了两步,锦觅的上唇触到一片柔软,下唇却被一块硬地方碰的生疼,迷迷糊糊,还未等随着惯性和小鱼仙倌一起向前,就被他一把扶住,两人瞬间离了半臂远。
锦觅站好以后立马走下一步骤,清了清嗓子,学着月孛星使的模样,抬眸瞧着有些发愣的小鱼仙倌,道:
“小鱼仙倌,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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