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醒来的时候药劲还没过去。
她身上软绵绵的没了力气,只是无力地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来摇去。
“来人……”
她想张口唤人,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有气无力。
“皇后娘娘是想喝水吗?”
一个她不熟悉的声音从马车帘外传了进来。
一只水囊也递了进来。
锦觅不敢轻易喝他递过来的水,只是舔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唇角。
她的身子往里面缩了缩:“你是何人?”
那人勒停了马车,以急促的语速向锦觅解释道。
“娘娘,奴婢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秦申。奉陛下之命将您送往北临。”
秦申将启云帝的亲笔信递上:“奴婢知道娘娘一时半会儿无法完全相信奴婢,这是陛下的亲笔信,这信上的字迹骗不了人,娘娘跟了圣上这么久,想必也应该清楚陛下的字。”
锦觅迫不及待地接过他手中那封信。
她有许许多多的疑问等着他的解答。
明明她昏过去前,还是身着华服,半伏在他身上品茶言笑。
明明她还是他的皇后,明明他还问她愿不愿意永远和他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反而要把她送到北临国去?
北临,这个国家她还有印象,那是他皇妹容乐和亲的地方。
信封上写的是“觅儿亲启”,她拆开来看,字迹工整清晰,是他素来爱的魏碑字体。
“觅儿见字如晤。
为夫中毒日久,自知时日无多,熠国虎狼环伺,为夫死后,觅儿恐无法自保,故而出此下策,将觅儿送至容乐处暂避风头。
觅儿不必过于伤怀,人固有一死,帝王命数虽贵,然天道轮回无情,生老病死亦是人之常情,觅儿身为医者,应知天命已定,非人力所能挽回。
为夫此生寿数短暂,能得觅儿此生陪伴,已是意外之喜,不奢求子嗣,但求觅儿此生康乐无虞。为夫便已是心满意足。
生平憾事唯有两件,一是不能与觅儿相伴众生、缔结白首之约,二是一时不慎,遭小人陷害,致殒命他乡,不得归国。
今生缘尽,唯盼来生。
容齐绝笔。”
此生看已过,结取来生缘。
锦觅读信的时候,手一直止不住地颤抖着,泪落如珠,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信纸与她的衣襟上。
锦觅:秦申,秦申!
锦觅忽然就有了力气,死命拍打着雕花镂空的窗,用尽一切手段让秦申理她。
“娘娘,怎么了,可有什么吩咐?”
身为一名合格的暗卫,秦申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锦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锦觅痛苦地难以自抑。
润玉疼她,让她做了一个安稳清闲的盛世皇后。
他是那么疼她,她嫁给他之后,好像都已经开始选择性遗忘了他的天命之毒。
他们与寻常恩爱夫妻没什么两样,日常蜜里调油,偶尔磕磕绊绊,哪怕是来了熠国,对她的生活也没有太大影响。
他营造的假象让她觉得这种平静的日子可以日复一日地过下去,可又是他,在一夕之间把她的梦一下子击的粉碎,让她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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