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露滴清响,一时寂无声。
“觅儿,”润玉开口:“以后不要这样不爱惜自己了。”
“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这样让我如何放心呢?”
锦觅心中一紧,双足微微用力挣脱了润玉,这话人间的启云帝也曾说过。
“小鱼仙倌,你怎么会不在我身边呢?”锦觅手撑在石桌上,下一刻就要跳到润玉身上去一般:“天帝钧旨,马上就要封我为花神,并定下月初八为婚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
人间的画面纷至沓来,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锦觅的脑中一片混沌,她不晓得是不是如她猜测那样。
润玉久久不闻锦觅回应,苦涩一笑:“觅儿可是觉得无趣了?不若我们回璇玑宫?”
锦觅微微摇了摇头,离了石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满怀依恋地靠在润玉怀里:“小鱼仙倌,你若欢喜做什么,便做吧。”
润玉耳根不可避免地红了,自打恢复了神仙真身,他还不曾听觅儿说过这样的话,只是那红稍纵即逝,转眼夜神又归于平静。
“觅儿何出此言?”
夜神抚着花神的长发,月光如水,将他们的身影越拉越长,依偎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润玉”那颗葡萄的唇向上移了一下,结结实实地印在了夜神大殿的下唇上:“我不怕你有那种心思,我只怕你瞒着我!”
美人含泪凝望,最是依赖不过,夫妻数载,她最恨他欺瞒:“你是我的夫、我的主、你若有难,叫我如何自处?”
小鱼仙倌荼白的衣衫上有了几滴水渍,让他抱着锦觅的手臂又用了几分力:“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觅儿,非我有意隐瞒,只是我不过是父帝母神棋局中的一颗棋子,若是扯了你与水神仙上入局,来日风云异变,你与仙上怎能保全性命?”
她靠在他的胸口喃喃道:“或许旁人觉得夜神大殿不过是朝堂里份量最重的一枚棋子,可我倒不这样想。”
润玉抚摸她秀发的手一顿,他不知锦觅想说他些什么。
锦觅的眼睛随了先花神梓芬,一笑起来亮晶晶的:“我只晓得我的夫君有经天纬地之才,亦不乏凌云九霄之志。”
“小鱼仙倌!”她清甜的声音比那酿了几百年的花蜜还甜:“我不管旁人如何说、如何做,觅儿只晓得这天地间唯有这一个润玉,最最好的润玉。”
“天下的红鲤鱼成千上万,可是应龙仅此一条。”
“天若不生君,万古如长夜。小鱼仙倌,你是天地间唯一的应龙。”她细细描摹着他的每一处眉眼,教润玉尝了尝她唇上蜂蜜口脂的滋味:“我原以为的意中人是一尾红鲤,没想到却是一条好龙。”
“觅儿觉得可惜?”夜神的喘息有些急。
“这也没什么好可惜的,”锦觅促狭道:“做不成太湖底的鲤鱼精夫人,我大可做一做这九霄云殿上天后!”
夜间寒凉,落星潭旁幽邃无人,唯有点点萤火虫听了那一对有情人的私语。
“锦觅与江山,锦觅在前,江山在后。”
“觅儿,你尽可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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