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叫的一声尖叫,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尚不知发生了何事。
钮祜禄书瑜:是仪贵人,还不进去看看!
如懿瞬间反应过来,一时情急先带人进去,才进暖阁却见仪贵人吓得缩在暖阁的紫花梨卷草纹杨妃榻上,身上的锦被蜷成了一团,她才唤了一声“仪贵人”,却见仪贵人大惊失色,整张脸白中泛着清灰,指着地上的绣毯说
黄琦莹:救我!娴妃娘娘救我!
书瑜跟在身后,进来就差点吓得几乎倒退几步,宫人们也止不住惊呼起来。原来绣毯之上,一条灰花斑斓的蛇盘绕其上,丝丝的吐着猩红的芯子,在地上摇摆不定
“这是蝮蛇,是有毒的!有毒的呀!”
众人吓得退开十数不远,仪贵人眼看那蛇越游越近,吓得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钮祜禄书瑜:你们宫里有没有雄黄粉!
太监拿了雄黄粉照着蛇泼了过去。那条蛇乍然受了雄黄的气味,一时行动有些滞缓,如懿忙伸手取过碧纱橱边的一根宫人扫尘灰的掸子,挑起那蛇的身体一撂,照着门口泼了出去。
乌拉那拉如懿:快找人拿大石砸它的七寸,务必砸死为准
太监们原本下的惊魂未定,听得如懿这样吩咐,忙报抱过雄黄粉撒的撒,寻石头砸的砸,不过片刻那条蛇便被处置了。
黄琦莹:(呆呆地看着离得最近的如懿,片刻放声大哭,扑入如懿怀中)娴妃娘娘,娴妃娘娘,多谢您救了嫔妾!
乌拉那拉如懿:(拿着锦被裹住了她扶进寝殿)
钮祜禄书瑜:怎么回事?暖阁好好地怎么会有蛇?
黄琦莹:贵妃娘娘....(神色恍惚)嫔妾本觉得有些困乏,在暖阁里休息,并没有让人伺候在侧。不承想梁上忽然掉下一条蛇来,嫔妾当下就吓得叫起来
乌拉那拉如懿:(替她抚着心口,自己也是惊魂初定)那条蝮蛇是有毒的,若是被它咬一口,不只是你,便是你腹中的孩子,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只是好端端,宫中怎会有毒蛇?
索绰伦阿箬:(端了茶水给仪贵人)贵人喝盏茶压压惊吧。今儿是惊蛰,向来什么蛇虫鼠蚁都出来。贵人有孕怕冷,宫中还供着地龙,格外暖和,怕是因为这个招来了蛇也是有的
仪贵人接过茶才喝了一口,不由得手上一松,整盏茶都泼在了如懿身上。如懿还顾不得擦,却见仪贵人蜷成了一团,一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一手按住了肚子痛呼道
黄琦莹: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钮祜禄书瑜:传太医!快!
皇帝与皇后赶来时,太医已经为仪贵人开了安泰的方子。景阳宫人心惶惶,书瑜和如懿对视一眼,这下两人也走不开了。书瑜坐在一旁,头痛的揉揉太阳穴,这幅身子啊....
乌拉那拉如懿:你身子还没养好,我去看着。芙心,照顾好你家娘娘
如懿一壁嘱咐了宫人们延医请药,一壁又吩咐太监们在墙根角落里遍洒雄黄与石灰驱蛇。皇帝步履匆匆进来,足下之风几乎惊起了静尘,如懿守在仪贵人床头,却见一旁的软塌上书瑜正一脸疲色,就连平日里还算红润的脸色如今也是有些苍白。本是担心仪贵人的龙胎,看到书瑜竟不自觉的迈着步子走到书瑜面前。
皇帝: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钮祜禄书瑜:皇上?(刚想起身却被按住)
皇帝:坐着吧
如此,皇后即便心底不适也好声提醒仪贵人惊吓一事。皇帝这才反应过来,走到榻前,如懿忍下心中的酸楚,忙起身道
乌拉那拉如懿:皇上万福,皇后万福
皇帝:仪贵人如何了?
富察琅嬅:太医已经来过了么?怎么又是遇蛇,又是腹痛的,本宫从阿哥所过来,一路上都心悸不已
乌拉那拉如懿:俗话说,惊蛰到,蛇出洞。今儿景阳宫竟不知从何处冒出条毒蛇来,仪贵人骤然受惊牵动胎气,太医开了安胎药服下。仪贵人已经小睡片刻,现下应无大碍了
皇帝:贵妃脸色又为何这般难看?
乌拉那拉如懿:皇上,太医说贵妃产后身子虚亏,受惊所致,没什么大事,多多补养就是了
皇帝:(放下了心,看着仪贵人不免怜惜)仪贵人初初有孕,身体百般不适,今日又遇到这样的事,实在是要吓坏她了
富察琅嬅:皇上,仪贵人身怀贵胎,此番受了这样大的惊吓,实在可怜。臣妾听闻蛇乃至至阴至毒之物,突然间侵扰景阳宫,怕是有什么不利
皇帝:李玉,先送贵妃回去吧。贵妃身子虚亏,又是受惊,送些补品过去。(看着书瑜)你回去好好养着,朕晚些去看你
钮祜禄书瑜:臣妾告退
芙心一脸担心的扶着书瑜,李玉在另一侧。
钮祜禄书瑜:李公公如今达成心中所愿了
李玉:还要谢娘娘。娴妃娘娘同奴才说了,是娘娘提议的
钮祜禄书瑜:本宫也只是不想没了人才,李公公如今可要好好为皇上办事
李玉:奴才明白的
承乾宫,纯嫔已经坐了一会了,看着书瑜被芙心搀着回来,脸色不好,一时直接从院子里起来忙走过去扶住另一侧。
李玉:纯嫔娘娘安。奴才既然送娘娘回来了,就先回去了
钮祜禄书瑜:嗯
见李玉走远后,纯嫔扶着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苏绿筠:怎的出去一趟,便这般了?芙心,怎么伺候的..
钮祜禄书瑜:姐姐,本来啊只是想躲着坐胎药的,出了宫门碰到娴妃就一同去了景阳宫
苏绿筠:景阳宫?仪贵人?
钮祜禄书瑜:(点头)
丹枝:(端着一碗药)娘娘,这是刚刚热好的补药,这个就别拖了吧
苏绿筠:(拿过来)说得对,坐胎药拖了就拖了,这个不行。你也不能拿自己身子开玩笑呀,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的身子经得起折腾么
钮祜禄书瑜:(接过药碗)妹妹还没到病入膏肓...
苏绿筠:(打断)呸呸呸!什么浑话,赶紧喝了
芙心和丹枝对视一眼,两人眼里满是笑意。估计也就纯嫔主子能这么怼她家娘娘了,书瑜任命的一口闷了,不禁皱了眉头。绿筠赶紧拿着蜜饯给她,过了一会儿,嘴里那股子苦味渐渐消去。
小恩子:娘娘,仪贵人挪去延禧宫了
苏绿筠:好好地怎么去了延禧宫?
钮祜禄书瑜:方才我同娴妃去了仪贵人,谁知人还没进去看到就听着仪贵人的尖叫。进去了才知道,从房梁上掉下了一条蝮蛇
苏绿筠:蝮蛇?
钮祜禄书瑜:还是有毒的
苏绿筠:你是不是也被吓倒了?那仪贵人和龙胎呢?
钮祜禄书瑜:是啊,被吓到了。仪贵人已经无碍,只是受惊不轻
钮祜禄书瑜:不过,如今最得宠的是娴妃,现在连仪贵人都去了延禧宫,只怕延禧宫是个是非之地了
苏绿筠:(不禁低了声音)你的意思是?
钮祜禄书瑜:(给了芙心一个眼神,看着周围留下的都是两人的心腹)如今受宠的,除了我都在延禧宫,你觉得今日会是巧合吗?
苏绿筠:(惊讶)皇后一向主张后宫平和.....
钮祜禄书瑜:景阳宫是仪贵人初初有孕才装饰的,如今都两个月了,若是做了什么等到油彩味道散尽也不是不可能的。谋划这件事的人心机未免太深了,事先安排的话可以说是丝丝入扣,让人怀疑。若非我临时起意也不会碰到娴妃,更不会去一同看望仪贵人,看不到这一幕了
苏绿筠:那这是奔着娴妃....
钮祜禄书瑜:谁知道呢,左右不管咱们的事。现下,就只能看着事态演变,在做定论了。这下子,承乾宫呢我这个贵妃身子一直不好,加之身家才惹得皇上垂爱。如今只怕是六宫的注意力,都要在延禧宫了
苏绿筠:你呀,也就你还能如此这般调笑自己
钮祜禄书瑜:(笑,靠在绿筠的肩上。过了一会儿,沉沉的开口)姐姐,若日后算计,你会算计我么
苏绿筠:不会,你知道我的。况且若非你,我在潜邸时也不太好过
钮祜禄书瑜:姐姐.....
苏绿筠:(笑)还真是孩子,回暖阁吧,你不能受凉的
延禧宫如懿和海兰也觉得此事有蹊跷,景阳宫的油彩如懿用帕子蹭了一些,海兰闻着说像蛇莓汁液的味道。如懿又看着海兰倒掉了坐胎药,直言宫内信任的不过韫贵妃和娴妃二人,如今无宠无子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好的保障。即便娴妃有心相劝,却还是海兰执意不肯有个孩子傍身,准确来说她根本不在乎恩宠地位。
仪贵人移居延禧宫之前,如懿和海兰已经将延禧宫焕然一新,并在仪贵人所要居住的东暖阁多悬香包驱虫。因为只留了两间房出来给仪贵人居住,如懿心下也颇不安。幸而仪贵人性子平和,也不算是骄矜之人,又见如懿自己住西暖阁,把东暖阁让了给她,心下更是感激,只嘱咐把一些贴身东西搬来延禧宫,其余器具,只留在景阳宫,随时去拿便可。为着仪贵人安心养胎,如懿特意叮嘱了永璜每日读书只许小声,不许喧哗吵闹。
仪贵人很喜欢永璜,每每见到永璜便说,若是有他这么懂事的孩子,便也满足了。如此一来,延禧宫虽然拥挤些,倒也十分热闹,连皇帝也是每日必来看望一次的。如此数十日,不觉连慧贵妃亦叹息,她被皇帝冷落了多日,虽然每常想见,但却为再让他侍寝,她不免感叹,请求将仪贵人挪去她的咸福宫居住,也好见天颜。
皇帝却只是一笑,问她:“那么如果晞月你见到毒蛇,会是下的惊叫一声先跑呢,还是会救仪贵人为先?”
如懿与海兰对仪贵人的悉心照顾,一饮一食都细细地看,因着惢心的缘故,便也识了太医江宇彬。
皇帝今晚本要去延禧宫,可谁知走到螽斯门下碰到皇后为二阿哥祈福,就去了长春宫。
书瑜听着不禁嗤笑,太后坐在一侧看不出什么神色。
太后:你还笑,你若是争争宠....
钮祜禄书瑜:姑母,书瑜就算不争宠,皇上也没忘了我呀
太后:也是,看来是我白白操心
钮祜禄书瑜:姑母如今怎么倒像和霖一样呢
太后:(气笑)你是在说哀家还不如和霖是么
钮祜禄书瑜:哎呀!姑母那来的话,书瑜可不敢
福伽在一旁忍不住偷笑,也就韫贵妃敢如此哄着太后开心了。
次日清晨皇帝去了延禧宫,皇帝眼圈下已经一圈墨黑。又说起了二阿哥永琏这些日子病了好些日子却不见好,一张笑脸瘦的都脱了形。皇帝又同如懿说起,若是永琏的病好起来,就立他为太子,继承国祚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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