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的避尘打碎了那坛天子笑,殊不知,那碎裂的声音也醉了我的心!
那一年,我的随便剑挑了姑苏十里春,然不闻,那云深的春色也迷了我的眼!
那一年,我恪守教礼家规,恼他顽劣跳脱,而不知,那快乐的情绪已浸染了内心。
那一年,我抄遍蓝氏家规,觉得枯燥乏味,却不想,那独有的韵味已沉淀在了心底。
那一年,我还为端方雅正的含光君,泽世明珠,皎皎君子。
那一年,我还为肆意张狂的少年郎,鲜衣怒马,潇洒不羁。
那一年,我听了自幼以来最多的蓝湛,悦耳动听,心清月明!
那一年,我听了自幼以来最多的魏婴,真情细腻,深情款款!
那一年,我摒弃了多年来习惯的孤单,有人入了我的心,我又入了你的眼。
那一年,我收敛了多年来张扬的性格,只因你入了我的眼,我便想入了你的心。
那一年,我触犯了从未逾越的家规,误饮了天子笑,酒不醉人自醉,心若清明何关酒滋味!
那一年,我饮到了天下驰名的天子笑,入口醇厚,今朝有酒今朝醉,姑苏城外寄情怀!
魏婴,你可知你的那一句“轻血缘传承,重志同道合。”深入我心,切永不会变!
蓝湛,你可知玄武洞天那一战,生死相依,我便视你为知己,此生只愿,与你一同惩奸除恶,执剑天涯!
那一次,云深不知处被烧,叔父重伤,兄长下落不明,很庆幸身边有你,不离不弃!
那一次,云梦莲花坞被毁,江家惨遭灭门,江澄被化丹手化去了金丹,这一劫,我坠入了万丈深渊,无法自拔。
那一次,你失踪三个月,我的心也沉进了谷底,心慌意乱,焦急难耐,不知你是生是死,身在何方!
那一次,剖了金丹,魂落乱葬,险象环生。然天意弄人,我终未身死,独创诡道,御笛陈情,终达成了惩奸除恶的心愿,却也回不到从前。
魏婴,再次见到你,亲眼目睹你御笛杀人,我心震惊且慌乱,我不禁担忧,修习邪术,有损心性,你又如何驾驭。
蓝湛,再次见到你,我竟不知如何面对你,我自知现行其道不会被仙门百家认可。但我别无选择,更不想牵连你。身在世家,我们终无法像晓星尘与宋岚一般肆意潇洒,执剑天涯。蓝湛,我只能说抱歉,却无从开口。
魏婴,我不知这三个月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我深知,你不再是之前的你,你竟不在唤我蓝湛,你的一声蓝二公子,似一根针插在了我的心上,锥心撕痛。
蓝湛,我把随便换成了陈情,旁人都以为我弃了剑道,误入邪途。是为人,终非神,若非逼不得已,无路可退,谁又愿铤而走险,殊死归途。
魏婴,不夜天一战,你的纵身一跃,我接近绝望,说好的同生共死,如今,你身入险境,我竟无能为力。
蓝湛,江家大仇得报,然而师姐的死,我已无力承担。这世人千人千面,世事难料,究竟孰对孰错,孰黑孰白,如今于我已不重要了,生死面前,我心亦是坦荡!
魏婴,你终还是去了,也带走了我的心。你的绝望成为我永远的心殇。我后悔,不夜天没与你真正地站在一起。寒潭面壁思过的那三年,我想了很多,我无数次幻想,你会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唤我蓝湛,你的笑容已经深深烙在我的心上,挥之不去。
魏婴,你可知道,问灵十三载,等一不归人。是何等的煎熬,你是怨我的,要不然为何没有回应。世人皆知,逢乱必出的含光君,我只是不愿放弃一丝寻到你的可能。
门前的玉兰花如约盛开,云深不知处依然仙境缭绕,我却找不回内心的平静。
魏婴,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回来,我必不会在强迫你遵守蓝氏的这三千条家规。你恣意洒脱,本就属于天地,无拘无束是你的本性使然。
魏婴,你可知,我在静室的床下藏满了天子笑,只待你归来,我们肆意畅饮。
花开花落花未归,人聚人散人未还。十六年,最长情的等待怕是感动了上天。魏婴,你终于肯回来,这一世,我不会在放手,亦会站在你的身边,不管风雨几何,我欲与你并肩而行,义不容辞,生死不弃。
蓝湛,一别十六载,我们都不再是少年,陈情未绝情义无悔,在回云深不知处,恍若经年。
在义城,目睹了清风明月晓星尘,傲雪凌霜宋子琛,结局的悲惨,看到宋岚荒凉孤寂的背影,我突然明了你这十六年的孤单与心痛,你说:“幸好……”我岂不明白你的心意。
前尘往事终如烟,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蓝湛,这一世,愿你我依然不失本心,不弃正义。你执避尘,我御陈情,相惜相伴不负此生。倚栏前,远眺高山近月光,蓝湛,敬你,人生得意须尽欢,有你一知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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