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时间过去了。
所有人都否定她是司语;
唯独爷爷,哪怕她变了性格换了容貌,可只要她出现在他的眼前,就一眼,只需要一眼,他就能无理由地认出她。
“小语别怕。”
司老爷子拍了拍司语的手。
跟二十年前一样,会满身气场地挡在她面前,为她去除一切危险和障碍:“虽然爷爷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受了多少磨难,才进的司家大门。”
“现在没事了......”
“我这个老头子还在,护你,足矣!”
护你;
足矣!
司语拧着眉头,有一段记忆如潮水般轰隆隆撞入脑海里,令她心脏窒息般地难受。
而耳边,又响起了亲生父亲那偏坦和无情的话:“爸,你老糊涂了吗?你瞪大眼睛看看,司语怎么可能会是这一副样子!”
“保卫呢?”
“给我把这个冒牌货拖下去,立刻枪决!”
司静站在一旁,嘴角勾着挑衅的笑意。
来了又怎么样?
混进司家又怎么样?
还不是死路一条,没有证据,谁会相信她就是司语呢?
“司家主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不是司语?”
司语示意司老爷安心,听从权谨来时的吩咐,站到司家主正对面开口:“你不认识我,只是因为我不是你宠在掌心的人。”
“爷爷认识我,只是因为他的眼里都是我!”
“你别装了!”司静沉默不下去,立即开口打断。
字字带着忧伤和难过地说:“这位小姐用不着打感情牌,也不用找借口,我知道爷爷不喜欢我,甚至巴不得我被赶出司家。”
“但是爷爷......”
司静转头看向满脸怒容的司老爷子。
暗暗地勾了勾嘴角,然后含着泪开口:“您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没有必要找一个人来冒充司语。”
“更没有必须利用司家的继承典礼,来做一场戏,帮司语去洗白。”
“同样是孙女......”
“您为什么要这么偏心?”说到最后一句,司静已经抹起了眼泪,可心疼死司家主了。
司静之所以这么说。
就是想让司家众人对老爷子也不满,从而彻底地选择服从自己。更是断了司语要洗白的机会,简直一举三得。
可是......
司语却是轻轻一笑,反问道:“你说这一切都是爷爷设计的,有什么证据?”
司静眼里闪过狠意地回答:“那这位小姐说你是司语,又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
听到司语那笃定的回话。
全场都齐嗖嗖看过来。
司静用一种好笑和讽刺的目光看着司语:有?笑话,早在绑架司语的时候,她就搜过司语的身,唯一一件能证明身份的芯片。
根本就不在司语身上!
“既然这位小姐说有,那么就拿出来看看。”
“可不要随便拿出一件司家信物,信物这东西也有可能是偷的。”司静加大音量开口:“唯一能证明身份的,只有芯片。”
“但是,你有吗?”
有吗?
就在司静那无比肯定和得意的目光下,在几千人的瞳孔里,蓦然倒印出司语抬高干净的手腕,将衣袖哗地拉下......
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就贴在皮肤上。
那一刻。
世界都安静了。
“嘭——嘭!”
原本坐在位置上的司家高层,全都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珠子,猛地从坐位上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司语的手腕。
亲眼目睹她输入密码。
看着她登陆身份页面。
看着芯片倒映出的虚拟屏幕上,刻着明明晃晃的两个字:“司语!”
“身份:封疆总部亲命皇室公主!”
“......”
瞳孔欲碎的司静:“......”
刚刚出言否定的司家主:“......”
“这,这怎么可能?”
司静一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但好在反应快,及时刹住了嘴:“我三天前明明......”明明检查过。
可是三天前,身份芯片根本就不在司语手里。
官肆害怕在芯片会给司语带来危险,一直保存在自己的身上。
“司静。”
司语将衣袖扯下,垂下手,听从权谨的步骤开始反击:“我倒想问问,为什么传闻一直说你和爷爷的关系极好。”
“怎么你还会怀疑爷爷会害你?”
司静额间冒起丝丝冷汗。
观看着来宾那怀疑的神情,忽然,司静脑子灵光一闪,她即刻出言质问:“你少挑拔离间,我也只是猜测。”
“二十年前,你弑母杀妹。”
“身份芯片早就被没收,就在少主手里。而且一直没有传出芯片被盗窃的通告,你是怎么有芯片的?”
司静那条条有理的话,卷袭传入全场。
大厅来宾不由面面相觑地议论道:“司静小姐说的对啊,身份芯片就在少主的身上,根本没有人可以拿到。”
“再说了。”
“如果少主真的同意司语回归封疆,不可能将芯片偷偷给她,肯定是会公布于众的。”
“所以她身上的芯片是怎么来的?”
司静很满意现在的局面。
她脸上挂着落落大方的温柔笑容,可眼里,却夹着太多的心狠手辣。
她没给司语解释的机会。
即刻转身,朝众人说:“二十年前,小主与司语的关系有多好,想必诸位也知道。”
“如果司语隐瞒少主,在离开封疆之前给了少主一个假芯片。”
“但是少主因为小主的原因,放弃了追究,将这件事压下来,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司静这意思,是想置司语于死地啊!
根据封疆第十三条规定,欺瞒封疆之主者,不论其身份和理由,都理应当场枪决!
“你给我住口。”
司老爷子气得脸色通红:“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这么恨不得小语死,她死了,你就好继承司家是不是?”
被怒斥的司静连忙换了一副嘴脸。
咬着牙特别委屈地说:“爷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司语她欺上瞒下,敢交给少主假的身份芯片,这件事情要是被查到了,可是会牵连司家的。”
“您身为司家的执掌人,应该先替司家着想,将司语交到执法部门......”
司静一副为司家着想的模样说着。
将司家众人感动得不行。
可惜——
下一秒;
大门口就传来的一道磁性肆意的男声,那声音带着一统天下的气势,以最刺耳的方式轰然闯入众人耳中:“她的芯片,老子给的。”
轰隆声响——
那不怒自威的几个字,砸得司静脑袋一片空白,更令在场众人心脏都碎裂了。
还没等他们来得及深想,这来的人是谁?
大门口骤然传来......
“卟通!”
一声响。
“卟通、卟通.....”
十道,二十道,甚至是上百道的统一跪地声。
再接着。
就有一个屹立于封疆巅峰、从始至终都不容普通人玷污的称呼,顺着大门直隙而入的通道,如五雷轰顶般砸来:“属下参见肆爷。”
“参见肆爷——”
肆爷?
封疆四大统领之一!
他......他不是从来都不出席任何世家的活动吗?怎么会突然来到司家?
“哗啦——哗啦。”
在场几千人全都诚惶诚恐地站起身,包括司家老爷子都收起拐杖,统一朝那个披着黑色风衣,缓步而来的男子行礼。
全场只有一个人直着身。
那个人;
便是官肆!
他以藐视的目光扫过全场,然后落在司静身上,一副谁能耐他何的大爷姿态质问:“司语的芯片,我从少主那要来的。”
“就你,也敢有意见?”
司静心脏畏惧地卟通直跳。
她不甘地攥紧手指,恭敬地应道:“肆爷恕息,是我误会司语了。”
“还请司语姐姐能够原谅我。”
司静转过头,又朝司语特别诚恳地道歉。
她以为......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大不了,让司语回归司家。可惜,接下来等待司静的,则是一句晴天霹雳的话。
司语含着笑摇头:“别啊,我可受不起姐姐这两个字。”
“二十年前,你以我的名义,借我的手,害死母亲和嫡妹的时候,可没有想过有我这个姐姐!”
什、什么?
司语说什么?
司家主和司家众人猛地抬起头,看了看一副受了污蔑模样的司静,再看了看司语。
最后,愤怒地斥道:“司语,你够了!”
“明明是你怨恨夫人宠爱二小姐,想劝家主将继承位让给二小姐,你心升不甘,然后才下手害死的夫人,你还想要狡辩。”
“甚至不惜,嫁祸于司静大小姐,你!”
“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经历过被污蔑;
被似真似假的证据指认;
被周围每一个人不信任的时候吗?
特无能为力,真的,你不管解释什么,那些跟随大众的舆论和指责还是会砸向你,你明明清白,却只能笑着应道无所谓。
“要嫁祸,我二十年前就嫁祸了,何必等到现在?”
司语顶着大厅几千人的目光。
走向前几步,有些不在乎地笑了笑:“司静,你敢以继承位发誓,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吗?”
司静心里不屑地啧笑几声。
这年头,誓言还管个屁用?
“我发誓,夫人和二小姐绝对不是我杀的。”司静义正言词地开口,字字铿锵有力。
听到誓言,那些摇摆不定的众人都偏倒向司静。
纷纷朝司语斥道:“天赋多高的一个人,心肠怎么就这么狠毒呢?”
“居然为了洗白,想要拖无辜的人下水。”
“司语小姐你太过份了,以为光凭一句话,没有半点证据,我们就会.......”就会相信她对吗?
有的。
而且证据......
已经来了!
就在全场为司静愤愤不平的那一刹,司家保卫那尖锐又响亮的汇报声,夹着十足的尊敬,从不远处蓦然响起:“权谨小姐到——”
顶级世家之上,还有封疆总部。
这封疆之内知道小主真名的,几乎都在封疆总部内。
参加继承典礼的众世家家主都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朝大门口看过去。
而司老爷子却是猛地抬起头来。
“权......权谨?”
来的人......
姓权,名谨?
司老爷子心中大骇,立即想到了还在封疆边境抵抗外侵者的‘小主’。难道是小主.......
为了小语,特意从边境赶过来司家了?
想到这儿。
司老爷子连忙下了讲话台,布满皱纹和苍桑的脸上满是动容和敬畏,他边抬头朝大门口投望而去,边放下拐杖准备下跪行礼......
可!
可下一秒,就愣住了。
“嗒嗒......”
清脆彻响的脚步声传来,令大厅内所有的议论声嘎止。
来的人,是一名气势足己威摄全场的女生。
灯光打在她脸上,透过那双黑亮的眼睛,可以幻想到口罩下该是何等的倾世容颜。
对待这么盛世浩大的场面。
她不仅没有惊慌退场,反而从容淡定的不行,她似乎经历过数次从红毯上......聚着几千抹目光走过的大场面。
“权谨——”
司静那冷冽的声音打断了这个死寂的场面。
“唰!”
所有目光转移到司静身上。
纷纷问道:“司静小姐,你认识她吗?”
“我记得顶级世家之内,没有姓权的人啊。”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封疆的人,难道是从低等国家上来的?”
司老爷子望着缓步而来的女生。
又惊憾;
又有些遗憾。
她即具备二十年前小主的气度,却不是封疆边境的那个‘小主’!
“爸,各位家主。”
司静满脸怒容,她尽力克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朝司家主和众人说:“就是这个身份低贱的外来人,三天前偷袭的我。”
“我肩膀上的伤口,就是她刺的。”
司静受伤这件事情,司家主自然是知道的。
听到权谨就是刺杀自己宝贝女儿的人。
司家主眼里的怒火直嗖嗖往上冒,站出来就朝保卫怒斥道:“来人,给我把这个刺伤大小姐的凶手抓起来。”
“刺伤了司家大小姐,还敢大摇大摆地跑来继承典......”
就在此刻;
官肆危险杀戮的眼神,横扫而来。
一句话赌地全场死寂:“司老爷子都未曾发话,你站出来乱嚎叫,算什么东西?!”
何曾几时,众人有亲眼目睹过官肆降临过宴会?
听过他护短除封疆小主之外的人?
“肆爷。”司家主心底一颤,升上去的气势焉了下来: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识这个叫权谨的人?”
“关你屁事。”官肆四个字就堵回去。
跟官肆一同开口的;
还有嘴角勾着得逞弧度的司静,她咬着唇哽咽地说:“爸,我本来不想您和爷爷失望,不想把那件事情说出来,但是今天......”
“今天我不得不告诉你们。”
司家主和众人很给面子地问道:“什么事情?”
“司静小姐,到底是怎么了?”
司静抬起头来,暗暗地挑衅了权谨一眼,降下一句令司家众人怒火直升的话:“权谨是司语从低等国家带到封疆的人!”
什、什么?
权谨是司语带来的?也就是说......权谨刺伤司静,是司语吩咐的?!
一时间。
众人都用一种厌恶的目光,看向司语。
这个万人唾弃和不信任的场面,竟然可以跟二十年前相吻合:“司语你也太狠毒了,二十年前弑母杀妹不说,竟然......”
“竟然还对司静小姐下杀手。”
“你为了一个继承位置,就这么不折手段吗?顶级世家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人。”
听听。
听听那些事非不分的流言蜚语。
他们总认为自己好善良、好伟大,总是站在自己认为对的一方,去指责受了伤却无力为自己解释的人。
“啪——”声狠响。
只见司家主冲到司语面前。
在司语那冷漠讽刺、不闪也不躲的目光下。
司家主伸出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司语脸上,那一掌,他真是毫不留情下足了力道。
“毒女!”
司家主磨着后槽牙,恨不得将司语撕成两半:“我怎么就教出你这个女儿?”
“你太!”
“太让我失望了,你的存在,只会让司家颜面尽失和遭人后讹,早知道你这么恶毒,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
司语脸上一直挂着无所谓的笑。
笑着看向那个所谓的父亲,风轻云淡地说:“还请司家主以后唤我为司语,这一巴掌,就当还清了你生育司语的恩情。”
“还有。”
“你可没养过我,你养的是司静。”
“母亲也没有养过我,她养的嫡妹。”
“养我的人,是爷爷!”
站在不远处的司老爷子又欣慰又气愤。
他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发颤的手指提着拐杖准备朝司家主打过去,却发现......他再也提不起力气。
“别慌。”
权谨出手拽住司老爷子的胳膊,那含笑的眼睛与他对视。
再接着。
就有一道令司老爷子恍然怔愣的熟悉话意,在他的耳边响起,她说:“我回来了。她的东西,没有人能拿走!”
话毕。
站在原地沉默半晌的权谨,忽然走向前。
权谨站在全场最瞩目的位置,一双眼睛睥向司静。
微笑着说:“司静小姐为了继承司家,弑杀主母,嫁祸于司语。”
“害怕我捅出实情。”
“在上等世家的商场内对我下杀手不成,反刺伤自己,以此来污蔑我,这事,你还不认?”
那一道道惊天的消息。
听得众人瞪目结舌。
司静狠眯着眼睛,替自己辩解道:“你胡说八道。”
“弑杀主母的人,明明就是司语,我当时连司家都没进,怎么可能有机会谋害主母?”
“权谨,你不要妄想着给自己洗白,我堂堂司家大小姐,如果真想要杀你轻而易举,用不着刺伤自己来污蔑你这个低等人。”
那话真是好信誓旦旦。
条理清晰。
理由充分。
让所有人都相信了。
得到全场信任的司静勾了勾嘴角,撇向权谨,没有声音地挪动嘴唇:“一没证据,二没身份。就你也敢说出污蔑我的.......”
“咯哒!”声响。
只见权谨正面直视着讲话台上的中央屏幕。
抬高手,朝暗处的七曜打了个响指,在司静挑衅又笃定的目光下,屏幕蓦然跳动......
司静是背对着屏幕的,又在气头上,哪里注视到屏幕上的画面已经跳动。
她还在以受伤的白莲花口气,朝权谨各种叫嚷:
“我自认为没有得罪过司语,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一回来封疆......就要对我下杀手?”
“难道我就这么讨人厌恨.......爸,你,你们怎么了?”
说着说着。
司静就发现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太对劲。
咯哆!
司静心脏重重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滋升而起。
藏在暗处的七曜瞥了司静一眼,将讲话台的音量啪地打开,顿时,就有一道令司静寒毛卓竖的声音,从她身后卷袭而来。
‘司语那个贱货回不了封疆,我看那个死老头子怎么阻止我上位。’
‘给我下弑杀令。’
‘将司语那个贱东西从顶级世家抓出来,她想在三天后回归司家?那我就让她死在继承典礼前......’
这......
这不是在上等世家顶楼的房间里,她和司管家聊天的话吗?
司静身体僵直。
不敢置信地转头,目光......立即撞上了屏幕里,她那张扭曲又狰狞的脸。
“还有什么洗白的话,全说出来。”
权谨欣赏着司静变来变去的脸色,特梗直地说:“我听着。”
司静眼里闪过狠戾的杀气。
又是你,权、谨!
司静手指攥得咯吱响,事到如今,全部都否定是不可能,所以司静只能一半承认一半掺假地解释道:“爸,各位叔叔伯伯。”
“我就问各位,封疆小主现在在哪里?”
“她在边境!”
“有一条不是传闻的传闻,都说爵爷和肆爷有生以来,只护一个人,只靠近一个人,也只待一个视若珍宝,那就是小主。”
“刚刚视频上面你们也看到了。”
司静暗暗地冷笑一声。
继续自己的说辞:“陪司语来封疆的权谨,凭什么可以令不近人情的爵爷这么相护?”
对啊。
凭什么?
这个反问,问得众人心脏都提了起来,继续往下听。
“我曾听说,小主在二十年前离开封疆的时候,有研发过一种药物,可以在短时间控制人的神经和理智。”
司静转头看向司语,声音冷冽地质问:“司语小姐。”
“你当年和小主关系这么好。”
“要到几份控制人神经和理智的药,下在爵爷和肆爷身上,然后又刚好用来污蔑我,好拍下让你洗白的视频,这不难吧?”
好高超的解释方法。
果然不愧是从私生女,爬到大小姐位置的人,这心思够缜密啊。
可是——
下一秒,权谨那懒懒散散的音调,就轻飘飘地传来:“这控制神经的药物恰巧发生在司语弑母的时期。”
“xz仅研发出三份。”
司静眼里含着必胜的笑寒,语气得意又自信回答:“对啊,就是三份。”
“我、肆爷、爵爷,不是正好用在三个人身上吗?”
权谨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地盯了司静一眼。
然后,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她蓦然转身,那倾泻而出的气场轰然震摄住几千人,权谨黑眸扫向大厅后门处,声音又冷又凉地降令:“放司家保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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