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进封疆,他们就遭遇冷暴力和使唤,有无数次无数次想回母国。
但是——
不行!
封疆科技先进,医学昌盛,红外线和激光线的研究更是达到巅峰,更有母国再努力两百年都研发不出来的空中战机。
他们要忍。
再苦,都要忍!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的资格反抗命运,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换来优待。
“抱歉,我说的有些多了。”外来男生有些悲凉地垂下眼帘,他低头看了看时间。
然后朝权谨同情地道:“我要去替学姐打印文件了,饭点也快到了。”
“你得罪了学姐,要多注意。”
“如果有更好的去处,就离开吧,你承受不了全学院的唾骂和指责的。”
说完。
外来男生赶忙离开了这里,朝打印室迅速跑过去,他离开时的背影,好沧桑和狼狈。
七曜收回目光,扯了扯微怔的权谨:“粑粑。”
“嗯。”权谨应道。
七曜有些感慨地说:“外来生还挺可怜的。”
权谨那黑若宝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那是他们得到封疆科技,必须要付出的东西。”
“谁都想强大。”
“每个人都在拼命。”
“成功凭什么就是他们。”
七曜似懂非懂地点头。
又听到身侧的女生,用平静的声音在叙述着一句话:“记得有人疑惑过,为什么坐上封疆之主的位置。就等于没了自由?”
“又没有战争,又不用开战,封疆又那么强大,小主不是一样可以随处走动吗?”
七曜掩下眼底的心疼,装傻地问:“粑粑,为什么啊?”
权谨轻笑了声。
目光一直落在学院主楼的誓语上:“所有国家都在拼了命地努力,在钻研科技,想站在最处的位置,想将封疆踩下去。”
“谁不努力,谁就会被淘汰。”
“坐上了主位,背上的不光是封疆子民的命,还是封疆第一,唯吾永存!”
为什么她不输?
因为她是权谨。
是整个封疆和九州的信仰!
她不是不输,而是输不起。因为她的背后和肩上,背负着以亿计算的性命。那称之为:责任。
“走吧。”
权谨将口罩拉上去了一些。
双手插在口袋里,迈着步子朝副院长办公室走去:“跟我去问问副院长,院长的病和银荆是什么鬼情况。”
就在权谨和七曜两人离去的同时。
学院新生考核的招待室里。
所有人都在又激动又担忧地议论着:“明天就是考核赛了,只要考过了第一场比赛,就能在考核典礼上得到女医师的指点。”
“希望我一定要考过去。”
新生学员都攥紧手指,跃跃欲试地说着。
学员人群中。
也不知道是谁调笑地在开口:“院方不是发布了通告,说女医师会跟我们一起考核吗?”
“你们说,她会不会就藏我们之中啊?”
“她到底是谁啊?这么厉害?”
那带着崇拜和炽热的话意刚落。
大门口处……
便忽然传来一道冷笑连连的声音,带着讽刺和高傲卷入全场:“你们当中如果能有女医师,我都能是司家的皇室公主!”
听到声音,新生学员心脏一跳。
连忙转过头一看。
入眼的。
就是刚刚和权谨发生争扎的新生管理班长,能看出来女学员的脸有些肿,好像是被人打了......
“学姐好。”
新生学员连忙朝女学员问候:“学姐您来找我们,是有什么吩咐吗?”
“是不是考核比赛快要开始了?”
被新生唤着学姐的女学员隐忍着胸口的怒火。
脸上表情有些阴鸷地说:“吩咐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们学院进来了一个新生,有些嚣张,连我都敢动。”
“所以你们这些新生啊,可不要得罪她。”
连学姐都敢打?
众新生学员心底有些震惊,问道:“那个人是什么身份,竟然敢站在学姐的头上。”
女学姐冷笑两声。
阴阳怪气地说:“身份可高了,听她说,她可是副院长请来的女医师,叫什么权谨。”
“这女医师真是低调,来学院演讲竟然穿着一身低等国家的服装,还常年带着口罩,我之前听邓大小姐讲,好像是毁了容。”
“我得罪不起。”
“所以也来告诉你们,可别撞上去了。”
很明显。
女学姐这话里有话,明眼人都能听出来她对权谨的憎恨。
忽然——
新生学员像是想到什么,惊呼出声:“哎,邓大小姐上午不是在群里说,有一个人丑八怪会来学院,参加考核入选吗?”
“该不会就是她吧?”
想明白了权谨的来历。
众人都噗嗤笑出声。
一是打骨子里排挤外来生,二是为了讨好学姐全都纷纷道:“穿着低等国家衣服的女医师,我还真没见过。”
“这来学院都戴着口罩,得丑到什么程度去?”
整个新生招待室,至少有上千人。
他们全都义愤填鹰地站起来,朝女学姐开口:“学姐你放心,这种品性败坏的丑八怪,就交给我们好了。”
“保准给你冶得服服贴贴。”
“她想进封疆五星学院,我们就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话毕。
那些想刷好感的新生学员,不约而同朝门口走去,一副要给权谨颜色瞧瞧的模样。
舆论虽然不能杀人,却能让人自杀。
几乎在一个小时之内。
学院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学员,不管是新生还是老生,都听到了一条夸大其谈的消息:
[有个毁了容的外来生,靠下流的手段考进五星学院,还自称是院方亲请的女医师。]
-
此刻的权谨,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全学院唾弃的对象。
找副院长是要提前预约和通禀的。
权谨去的猝不及防。
副院长办公室里,还呆着一名身穿灰色长衫的老者,而副院长则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抖着身体地朝老者汇报什么。
“砰——”
副院长的办公室门,被一脚忽然踹开。
“粑粑,应该没踢错,就是这里了。”
七曜踢开门之后,就大摇大摆地进来,一眼就瞥到副院长的身影:“咦,副院长你怎么跪下了。”
“哎哟看你客气的,快起来,不用对我粑粑行这么大的礼......”
那一刹。
七曜话音卡顿。
他那双无所事事的眼睛,和老者投过来的犀利目光......蓦然间,如导弹爆发一般,轰隆隆地碰撞而上!
老者和七曜的神色,明显有短暂的错愕。
两人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暗光,那种感觉,就好像老者和七曜在很久之前认识了一样。
“哟,没想到这里还有人啊。”
“看来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你们慢慢聊,我马上就走哈......”七曜是先一步进来的,权谨正巧跟在身后。
如果仔细注意。
可以看到七曜手心冒出细微的汗,他笑着往后退。
准确的来说。
是七曜不想让老者看到权谨。
所以他结结实实地挡在权谨身前,想要退出副院长门口。
“你腿抽风了?”
权谨挑眉说完这句话后。
“哗地。”
将身前的七曜一把。
那个少女的靓丽身影,在下一秒,就撞入老者的眼里。
老者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和不可置信的人一样,瞳孔剧烈收紧再收紧。
最后——
“砰!”老者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面上。
他连忙收回看向权谨的目光。
眼底闪过强烈的畏惧。
“人老了,腿脚有些不方便,不要介意。”老者缓了好久才镇定下来,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为自己辨解。
副院长没敢看向老者,吓得直哆嗦。
老者撑着身子,双腿微颤地站起来。
他避开看向权谨的目光,冷静地笑了笑,还朝七曜颚了颚,装作不认识七曜的模样。
“既然副院长有人找。”
“那么老夫就不打扰副院长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老者音线平稳地朝副院长开口,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办公室。
权谨一眼就发现了倪端。
眸子半眯,看向七曜:“你认识他?”
“不认识。”七曜压下心底的震惊,表面特别肯定和傻愣地摇头:“就是他身上的气场有些吓人,哎哟......”
“刚刚在餐厅的时候好像吃多了。”
七曜捂着自己的肚子。
戏精上身,步子边往门口退,边朝权谨说:“粑粑,我先去一趟洗手间,你先和副院长了解了解情况。”
“等我上完厕所,就来找你。”
还没等权谨说同意或不同意。
七曜的人影就已经消失在办公室门口,能看出来,他离开的时候......特别特别焦急。
不太像是上洗手间。
倒有些像......追人!
“呼......”察觉到老者离去的副院长,重重地松了口气。
整个身子软倒在地上,明显没有缓过神来。
就连权谨来了,都没注意,反而吃惊地问:“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不知道进副院长办公室要预约吗?”
“给我出去。”
副院长刚刚估计是吓得不轻,所以说话时,是用吼的,就为了掩释他那颤抖的音色。
那个老者......
身份,恐怕不简单。
能将一个院长吓掉半条魂,恐怕不是封疆的人,难道......是给银荆的人?
“怎么?”权谨往主沙发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悠闲地说:“副院长这是连自己请的人,都不认识了?”
副院长冷笑了声。
不以为然地道:“请你,我可没有请一个外来生,来到我的办公室里。”
副院毫不留情地掏出芯片,拔了一个电话给保卫处:“这里有一个新生不懂规矩。”
“强行闯入办公室,你们过来给我把她拖出去,开除学.......”籍。
那最后一个字刚到嘴边,就被权谨轻飘飘传来的四个字,给彻底压进了嘴里,她说:“我是权谨——”
权谨——
那个十八岁的天才女医师?
副院长脸上的表情一顿,芯片差点从手心里滑落掉下。
他瞪大眼珠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权谨:“你,你就是,就是那个......医术超跃封疆总部药老的女医师?”
“你怎么穿着?!”
权谨懒洋洋地应下:“怎么穿着低等外国的服饰?”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副院长:“......”
果然不愧是女医师,果然有个性。
副院长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挂断了芯片内拔出去的电话,语气带上了尊敬地说:“抱歉,我为刚刚的失礼跟您说声对不起。”
“几个小时前,我有找到药老。”
“想让药老来给学院演讲。”
“但是药老说接到了紧急通告,小主的身体好像有些小问题,他这两天可能都没时间,还提到您的医术比他好。”
副院长给权谨倒了杯水,主动说出请权谨的事因。
说实在的。
副院长并不信权谨的医术能超过药老......但是能让药老刮目相看的人,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行了,废话别多说。”
权谨直奔主题:“你们那个快要死了的......已经病重的院长在哪?带我去看看。”
副院长有些为难。
他抿紧唇,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在哪。”
“院长被高人带走了。”
“那位高人走的时候说过,等到考核一过,学院找到了能冶疗的人,我就用芯片联系他,他会将院长带过来。”
“不然。”
“把院长放在学院,会不安全。”
权谨:“......”
搞鬼哦!
想盗尸体用来交换银荆的幻想破灭了。
“权谨小姐。”副院长态度恭敬地朝权谨开口:“明天晚上八点,还要麻烦您演讲,传给考核新生一些经验和医术技巧。”
“如果您能救活院长。”
“被高人收为徒弟,那么封疆以后的发展,将会更加可观。”
为了封疆。
他们今时今日所有的努力,可以说都是:为封疆强大而强大!
外侵者敢偷窥封疆的特级装备,敢带领百万士兵来攻打封疆,那就证明封疆还不够强大,还不足己威摄全世界。
-
在权谨和副院长了解实情的同时。
说要去洗手间的七曜。
他捂着肚子,迅速地退出了副院长办公室门。
由于耽误了点时间,七曜出学院门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老者的踪影。
“跑这么快?”
七曜眯着眼睛,两指尖相互磨踹着:“西方,三十五度角。”
“风吹的速度比正常速度快零点零三倍,肯定是往西面跑了。”
话一落下。
七曜便迅速朝西方追过去,几乎在眨眼,就看不到人影。
直到七曜的背影彻底远去后。
躲在暗处的老者,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还好我没有事先逃跑,不然,肯定会被察觉到。”
“没想到啊,你竟然会在这个封疆。”
“果然在这种低级地方呆得久了,连智商都变得简单......”
就在老者为自己躲过七曜感动庆幸时。
在他身后方大概几米处。
忽然传来一阵寒意。
老者低垂的眼底瞥到地面上......
猛地倒映出一抹君临苍生的少年身影,他好像在饶有深意地笑,用一种让人灵魂颤粟的低沉音调说:“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
老者后背僵直,整个人跟坠入冰窖一样,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地上倒映的影子。
他双腿打颤;
害怕得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都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跑的那么快干什么?也不怕你这把老骨子支撑不住?”
少年在说。
说的同时,会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少年的脚步踏在泥地上,发出沙沙地声响。
他口中低沉含着危险的话语,伴着他的气息朝老者渐渐逼近:“怎么?”
“时间长了,你这是连我都不认识了?”
“连下跪行礼都不会了吗?!”
老者后背发寒。
趁着七曜松懈的那一瞬间,老者抓住机会,猛地朝正前方狂奔逃去。
老者眼底和脸上,满是恐惧和害怕。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字。
那就是——
逃!
一定要从七曜的手里逃出去。
“你们不应该来封疆。”
“不应该来到下等世家的五星学院。”
七曜眼睁睁地看着老者拼命地逃亡,他半点都不着急,看老者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更不应该的。”
“是认出她——”
在老者撞上权谨的那一刻。
就代表;
老者,必须死!
“嗖!”七曜眼底寒光一闪,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实力,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出去。
老者惊恐地逃了大半分钟。
却被七曜短短十秒就追上。
“轰地.”声巨响。
七曜伸出脚,轻飘飘地一脚就踹在老者的后背上。
“咔嚓——咔嚓”
可以清晰地听到。
老者的肋骨,被七曜硬生生地踢断好几根,剧烈的疼痛令老者半跪在地上,额间满是冷汗,后背的衣服都被鲜血打湿。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者到了现在,还装做不认识七曜的模样:“想必你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
七曜走到老者面前。
嘴角勾着渗人和杀戮的弧度,笑容可亲地说:“是吗?你看到她的第一眼,吓得魂都飞了一半,也是认错人了吗?”
老者脸色微白。
又回想到在副院长办公室,撞上的女生,那种与生俱来的统领气息......
“咯哆。”老者牙齿连忙打个了寒颤。
然后又听到,屹立在他身前的七曜,以命令式的口气朝他问:“告诉我,来到封疆干什么呢?”
“看到我就逃干什么呢?”
“是不是想回去那个地方?”
“汇报什么信息?”
接二连三好几个问题甩过来,老者身体一直在打颤,可以看出来,老者很畏惧七曜的身份和实力。
他咬着牙齿,什么都不肯说地摇头。
过了半晌。
老者才颤抖地挤出几个字:“我......我来封疆,只是......只是奉人命令,来招领一个天赋高的学徒。”
授令找医学徒弟?
七曜明白,这一句话是半真的。
他微微蹲下身,冷冷地盯着老者,耐着性子问出最后几个问题:“告诉我,司老爷子的毒是不是你们下的?银荆在哪里?”
“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人在封疆?”
“你们是怎么找到封疆来的!”
估计是七曜身上的威摄力太浓烈。
又或许七曜以往的手段,太过狠戾,成功震住了老者,他鼓足勇气抬头,张了张嘴巴正准备说什么......
可蓦地——
“噗嗤。”老者瞳孔一滞,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而血的颜色,是黑色的!
中毒了?
而且还是封口杀,这也是一种不属于封疆的特制毒药,吞服毒药的人,一旦想暴露出不能说的秘密,就会当场中毒身亡。
“我......”
“救我.....”很显然,老者连自己都很错愕。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被下了封口杀。
“我,我......”老者艰难抬了抬手,想要抓住七曜的裤角说什么。
见此。
七曜微微眯眼,立即蹲下身,附在老者的面前。
老者拧紧眉头。
附在七曜耳边,挪动嘴唇,用尽所有的力气挤出一段段似晴天霹雳的话意:“我,我身体里面装着窃听器,每隔一个小时。”
“会形成录音,发给我上面的人。”
“我死了后......毁,毁了我的身体。”
“你一定要守护好她。”
“守护好她......”
七曜一把抓住老者的手腕,连忙点了几个穴位,让老者还有命说出接下来的话。
“这些废话不说你说。”
“还有最后一分钟,我问你,你只要眨眼便可以。”
七曜加速说话的声音:“司老爷子的毒,是不是你们下的?”
老者眨眼。
“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别人的在封疆?”
老者又眨眼。
果然有......
“你们怎么会来找来封疆,倒底发生了什么?说话!”七曜看了看芯片上的倒计时,老者还能撑最后二十秒!
十五秒.....
十秒.....
赶在最后一刻,老者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朝七曜降下最重要最惊骇的秘密:“是,是权家.....@#!”
后面的话不长。
却令一向沉稳和尽在掌控的七曜,眼底狠狠一顿。
老者至始至终都没有在封疆这个地方,叫出七曜的称呼,也没有暴露出权谨是谁。在说完那道惊天的秘密后,便彻底断了气。
“果然是这样。”少年缓缓站直身。
像是在调整自己的思绪,他闭上眼睛说:“来了。”
“权家还是来了.....”
权家;
这两个字,好简单,不管谁听起来都觉得可普通了。
可为什么?
从七曜唇瓣里吐露出来的那一刹,会这么凝重?
就像在面临一种不容侵犯、凌架于亿万人头顶上的世界规则,或者说是无法撼动的世界主宰......
“安心去吧。”
七曜目光一片死寂。
他从衣袖内拿出一包可以令身体腐化的药粉,一点一点,倒在老者的身上。
“滋滋滋......”
老者的身体,就像被沷了硫磺一样,开始焦化。
七曜像是经常做这种事情,神色竟然没有一点的变化,他只是对着老者的尸体,轻声许下不曾变的承诺:“不管是以前。”
“现在,或是以后。”
“我都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没有人,可以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带走她!”
那杀代果断和冷血无情的手法。
和往日里无所事事的七曜......
判若两人,有着天壤之别。
“啪哒。”七曜丢下装着粉沫的瓷瓶。
掏出丝巾试擦手,缓缓转身准备离去,可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刹,七曜那漆黑幽暗的眸子......猛地撞上一抹熟悉的身影。
来的人......
正是!
正是一直跟在封疆少主身边的直系属下。
“卟通.”声响。
下属猛地朝七曜单膝下跪。
可奇怪的是,他一字未发。
“来了?”七曜将丝巾往老者腐化的方向丢去。
走到男子面前。
男子头垂到了脖子下,可以看出来,他对七曜极为恭敬和畏惧:“属下刚来。”
七曜淡淡点头。
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告诉少主,权家要来了。”
闻言。
下属心底一片震憾,他即刻双膝跪地,朝走了一半路程的七曜惊惶唤道:“您为何与少主一样,不将此事告诉小主?”
七曜顿下脚步。
看了眼下属,恍然一笑:“说什么?”
“告诉她,您的身份......”下属连忙敬畏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以小主的智谋,他恐怕已经察觉到您的异常。”
“万一。”
“她若是以为您背叛了她,那么您该多委屈。”
“而且......该来的还是会来,小主总有一天,会知道什么是权家......”
七曜无所谓的笑声打断了下属接下来的话。
下属抬头,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
能幻想到。
此刻的七曜,应该会勾起嘴角,薄唇轻启地说着一些话。
那几行字没多大义无私,也没多铿锵有力,却令下属明白了什么是权谨的七曜:“我哪有什么身份,我的身份,就是为她。”
“少主丢下身份,不能护她。”
“拾起身份,不能陪她。”
“而我,恰巧相反。”
“我丢下身份,才能陪她。”
“拾起身份......那就该,回权家了。”
那声音缓缓传荡在这个空旷处。
有些无奈;
有些恍然。
还有些不舍和忧伤......
下属愣愣地望着七曜离开的拐角处,喃喃地自言自语着:“还有七十九天......小主,你喜欢的自由快到期了。”
“那是少主他们能够为你,争取到的最后时间!”
因为七十九天后。
封疆主位继承典礼:起!
-
权谨出了副院长的办公室后。
便站在学院考核招待室的不远处,不耐烦地抖着小腿:“七曜那东西,这是死在厕所了吗?”
“该不会吃上屎了吧?”
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的权谨:......
怕是有这个可能!
权谨唰地直起身,走去男洗手间拖人,就在权谨即将到达男洗手间的时候,被一群气势浩大的新生女学员挡住了去路:“咦。”
“这不是刚刚进学院的女医师吗?”
“你这是要去......”
新生学员看了眼权谨直达的路。
然后捂着嘴,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向权谨:“看学妹的路线,好像是去男厕所啊。”
“我还在想学妹是怎么进的封疆学院。”
“原来——”
“是这样来的。”
权谨:“???”
啥玩意?
权谨瞥了新生学员一眼,又转看向四周。
发现短短一两分钟,周围就围了很多学员,好些学员都幸灾乐祸指向权谨,谈论道:“看见没,她就是那个丑八怪。”
“去哪都戴着口罩,这得多丑?”
“不是说她是靠那种关系,进来的五星学院吗?这陪睡的时候,恐怕也得戴口罩吧。”
“......”
那些嘲笑和贬低的议论声,一字一句,特别伤人地传进权谨耳里。
就在权谨一脸懵的时候,她站的正前方,有一盆清洗厕所专用的脏水,朝权谨的脸,猛地沷了过来......
速度之快。
简直措不及防。
就在众人幻想着权谨会被拔个正着时......
“嗖。”权谨迈出修长的腿,往旁边一挪。
那盆洗厕水。
朝围堵权谨的新生女学生,哗啦啦沷去。
“啊啊啊!”
“你干什么,让你沷她,沷我干什么?”
尖叫的叫声立即传来。
端着盆的人傻眼了,反应过来后,她恶狠狠地瞪着权谨:“丑八怪,你居然敢躲?!”
权谨:这莫不是个傻子。
那些新生女学员连忙掏出纸巾擦脸,消毒水和厕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那些新生学员差点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围观的人都有些佩服权谨的胆量了。
“一个从低等国家混进来的外来生,这么嚣张?是想在五星学院立威吗?”
“啧啧啧。”
“狂什么狂,明天第一场考核之后就会被赶出学院的人,才十八岁,这身材可以啊,被摸过的人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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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谨那冷漠的目光转向开口的人。
“再多说几句。”
“我不介意撕烂你的嘴!”
话毕。
众人愣了一下。
然后环着手臂开口:“做出来的事?还不让人说?”
“毁了容的丑八怪。”
“还敢说自己是女医师?啧,你怎么不说自己是司家皇室公主?”
“私生活不检点的低等生,我们说的就是你。”
“.....”
被舆论埋没,只需要一瞬间。
权谨一个人笑意渐起地站在那,习惯性地交环着手臂,听着那些劈天盖地的唾骂声,特别犀利和无情地朝她砸过来。
有时,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名其妙成为周围人远离的对象。
“私生活混乱,谁说的?”权谨笑言。
一个新生站出来:“就是我说的。”
“全学院都知道了,你还狡辩什么?靠着关系混进的学院,你们这群外来生本来就脸皮厚,死都要赖在封疆不走。”
“你这样的虚荣女我见得......啊!!”
那话没说完。
权谨就已经站到开口的人面前。
伸出脚。
一脚踢中对方的脑门,脚尖拧在新生的右脸颊,权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挣扎的人:“是不是封疆要新添一条规矩。”
“才可以管住你们这群人肆无忌惮的嘴?”
“毁容丑八怪?”
“私生活混乱?”
“虚荣女?”
“这些肮脏的词从你们嘴里说出来,就一点都不感到羞耻?没有半点证据,就跟风带节奏,还庆幸自己做了善事的一群傻逼。”
说罢——
权谨脚尖一个用力,朝新生的嘴巴狠狠一踢。
“咔嚓。”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都能听到牙齿被踢掉的声音。
看到权谨这暴力的手段。
众人有些傻眼。
反应过来后,他们都气愤地怒骂道:“我看你是不想在五星学院混了?”
“她还想跑?”
“都给我拦住她,今天不给这个低等的丑八怪一些教训,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女医......”
众学生那含着狠意的话刚降下。
听到动静快步赶来的副院长,看到全学员围赌权谨的一幕,吓得脸都都白了,即刻扬起地怒斥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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