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苏醒过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已经在家了。
可当我头痛欲裂的睁开眼时,看到的既不是菩荠观我屋子的新木屋顶,也不是千灯观那熟悉的雕梁画栋。
“东子……?”我有些慌,颤颤巍巍地唤了一声。
然而,回应我的不是人的声音,而是窗外的寒风呼啸。
窗户有些破,风顺着裂缝溜了进来。
我感到寒冷,瑟缩了一下。
身上虽然有床被子,但一点也不暖和。
我双手护胸抱紧自己,竟然摸到了自己还有些发热的光洁滑腻的肌肤,还有我的小平胸……
我才发现我衣服被人脱了。
我搓了搓自己光_裸的身子,想让自己暖和点。
日——
我不会被东子卖到了窑子里吧!
我不会被东子卖了吧?!
我身体还难受的要死,只能瘫在床上绝望的想。想逃出这个活像关被拐儿童的小柴房,想去找我的爸爸和妈妈!
呜呜呜呜……
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毕竟东子作为我的好兄弟,应当是会送我回家的。
可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小子竟把我像好兄弟一样给抛尸荒野!
我气得要死,头还晕着的我不能冲出去把东子给逮出来揍一顿,只能用手狠狠地捶着我身下粗糙的床,独自郁闷。
不要怪我有那么大的反应,如果你是一个正常的人的话,当你晕倒后醒来时,你看见自己躺在一个类似柴房的地方,周围还没有一个人,而你昏迷前身边只有你最好的朋友,没有别人和其他危险时,你会有何反应?难道不会有自己被朋友卖了的错觉?
我没那么圣母。
我躺在床上,内心崩溃。
吾命恐休矣!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可能在变成像我爹那样的绝。因为这个基因可能不会遗传。
那至少成厉鬼也好啊——
我还年轻!
我脑子里纷纷杂杂想了一堆,越想越感到了恐惧。
我把自己缩成一团,靠在墙角试图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粗糙的被褥摩擦着我的肌肤 ,十分的难受,感觉皮都要被刮下来了。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气温一下子降下来了不少,再加上我此时没穿衣服,便更冷了。还以从我的脚底爬上我裤子都被脱了的腿,再爬上我的脊梁骨,顺着脊梁骨再攀到头顶。
“阿嚏——”我又打了个喷嚏,同时感觉自己发烧更加严重了一些。
我再缩了缩自己。
不知道我死后爹娘会不会来找我。他们找的找我吗?这么晚了,我还没回去,他们一定很担心吧……
越是想,越是感到难受……
头愈发疼痛,感觉就是在用锥子一点一点凿进去。我抓着自己散乱的头发,组织出的语言就只有痛苦的呻_吟。
全身都很难受。
鼻子都堵住了,想打喷嚏打不出来,整个鼻腔酸酸的,生理泪水哗啦啦的流得痛快。
我抹了一把脸。
突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在屋外响起,并且越来越近!
我抖了一下,裹着那被褥缩到了墙角的最里面,同时强撑着捏起一个诀。
这个样子,莫非是要先奸后杀?
那么,他若敢过来,我手上的诀就会为它主子我守住清白。
门不大牢靠,摇摇欲坠,“吱呀——”的开门声后,似是要脱离整栋屋子的控制掉下来。令人心惊胆颤地晃了几个来回后,坚持住了。
了不起。
因为现在我身子不舒服,灵力使不大出来,方才那诀已是我可以使出的最大的努力了。是以,我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艰难地掀起眼皮警惕来人。
先是一片衣角,随后一个身着白衣的俊俏少年端着一个碗探身进来。
进门低头抬头的一瞬间,我看清了他的脸。
竟然是谢白。
我眼泪忽地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心里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
很暖。
恐怕是爱情。
手中的诀渐渐微弱,扑闪几下,失去了作用。
我他妈竟然体会到了被英雄救美的女主的感觉。
啊!这恐怕就是心动的感觉。
我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啥子好了。
“醒了?”他看到我缩在墙角轻轻的问。
“嗯。”我声音有些颤抖,还带着一点哭腔,不过幸好这一个字里听不出什么。
谢白挨到床边,点亮了床头的油灯。这微小的灯光略略照亮了这间小屋子,驱走了部分黑暗,也略略照亮了我的脸。
谢白看到了我布满泪痕的脸,皱了皱眉,把碗搁在床头放油灯的小桌上,掏出帕子爬上床,想给我擦干净。
“怎么哭了?”
我一瞬间想都没想,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他被我扑倒在床上,但还是抱住了我。
我缩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声嘶力竭,哭得好不凄惨委屈。
见我哭成这个样子,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只好拉过那床很难受的杯子,盖在我刚才猛扑时不小心露出的没穿衣服的上半身上。
又拍了拍我的背,以示安慰。
然后任由我哭。
相对无言。
哭着哭着哭累了,我就枕着他睡着了。
他也没有来阻止我。
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萦绕着我,感觉莫名心安。
别惹我!我可是花怜家的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