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雨停。
“他走了。”冥月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
“你怎么确定的?”光闪随手捋着头发。
“看见脚印了吗?”冥月指着未干的泥地上一串离开的脚印。
“唐影天——血月——”光闪趴在窗台上边呼喊边挥手。
“有事么?”唐影天抬起头。
光闪打了个“快过来”的手势。
天官仔细看着剑刃上倒映出的影子。
“剑鞘……剑鞘呢?”
天官一拍脑门,门要靠东西撑住才能一个人锁上,昨天他拔剑撑门的时候,好像把剑鞘随手放在外面了。
天官推开门,剑鞘安安静静的摆在外面。
他把剑鞘拾起来,上面已经沾满了红色的雨珠。
【血月】
“两人之中,必有一人死。”
血月眯眼瞧这这个一脸稚气却认真无比的少年:“那为什么一定是其中一人死呢?”
昊因收起稚气,掌中摊着的书,封皮上画着钥匙。
钥匙,能开启秘密封锁的大门,也能锁上危险的天窗。
血月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笑:“你和她很像。”
“可是林君临说我们不像。”昊因皱起眉头。
血月轻轻替他拂去额前一缕黑发:“因为林君临不是玥林君,但我就是血月。”
【悬崖】
鲜血从她的额角流下。
“不……不要……”他的手像夜空中的流星,在浓重的血腥气里划出一片可供呼吸的洁净之处。
“谢谢你。”她嫣然一笑,眼睛里闪过的点滴星光,虽不是昙花一现,却也一闪一闪,飘忽不定。
血气侵蚀着已经丝缕难存的线网,那肉眼几乎无法辨认的丝线顶得住千百次的厮杀,顶得住刀劈剑砍,枪擦弓射,却顶不住这来无影去无踪的血气。
腐烂的尸体焦黑一片,尸气汇在一起,就是血气。
“不,不……”他捧着这最后一颗流星。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她勉强挤出一丝笑,“花园里有一朵永不枯萎的玫瑰花,和一只像甲虫一样大的小猫。小猫睡在花瓣里,他的脖子上有一个铃铛,只要铃铛一响,玫瑰花就会张开花瓣让他来睡觉。有一天,小猫的铃铛丢了,玫瑰花没有张开花瓣。后来,玫瑰花被人挖走了,几经转折,又回到了花园。小猫还在这里等着他的玫瑰花,他找到了他的铃铛,可他的眼睛和耳朵都被油污压住了,看不见也听不见。玫瑰花不知道他就是小猫,玫瑰花以为他只是一只甲虫,直到小猫的铃铛响了,玫瑰花张开了花瓣,那花瓣像鸟儿一样飞向天空……”
永不枯萎的玫瑰花,却会凋谢。
“如果……如果铃铛没有丢呢?”
“没有一个编剧会这么写的。”她轻轻的说,“书写我们人生的,也是一个好编剧。”
两颗流星,坠落在悬崖边。
【天官】
“你在做什么!”天官疯狂挥动着双臂,光闪和冥月两个人才能拉住他。
“昨晚是血夜,你难道没有察觉吗?你的剑鞘上沾满了红色的雨珠。血夜是不会下雨的,一旦下雨,就说明百里外的古战场又有幽魂作祟,血气盈满。血气弑龙,只有血月和唐影天能吸尽多余的血气。他们不死,就是你死。”
昊因轻轻放下书,印着戒指的封皮上写着血月娟秀的字迹:
我们在来世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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