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饭店（四）

当初了门，一辆红旗车停在了路边，窗户摇了下来，里面竟然是霍秀秀，她朝众人坐了个鬼脸，让快上车。

张灵山：上了再说。”

众人就上了红旗车。门刚关上，车就发动了，霍秀秀对司机道：

霍秀秀：“回公主坟去大院。”

胖子挤在霍秀秀边上就道：

王胖子：“妹子，咱可在风尖浪口上，能去远点的地方不？”

霍秀秀：“放心，那地方，他们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进来。”说着看向我，笑道：“吴邪哥哥，初次介绍，我叫霍秀秀，好久不见啦，你还是一样呆哦。”

吴邪：你见过我？”

霍秀秀：“当然，哎呀，难道你现在还想不起来我是谁？灵奶奶，”

张灵山：秀秀，你奶奶呢？

霍秀秀：我奶奶在老地方等您呢，她说好久没有见到你了，灵奶奶你能给我讲讲以前九门的事情吗？

张灵山：好，哪天我给你讲一讲。

霍秀秀笑着抱着张灵山说了许多事情。

等来到霍家。

直至走到胡同的尽头，从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门进去，里面就是一个大院子，众人一眼就看到老太太坐在院子里喝茶，显然她先回来，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院子里有一棵柿子树，下面有一口井，一边还有一些一看就很名贵的植物，感觉以前是小康之家的宅院，吴邪他们大咧咧地进去，张灵山拉着秀秀有说有笑的，老太太就问秀秀有没有受伤，秀秀把事情说了一遍，老太太才转向吴邪，道：

霍仙姑：“还好我们家秀秀没受伤，否则我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吴邪：“这一次坐了总不会再点我的灯了吧？”

老太太没好气地看了吴邪一眼：

霍仙姑：“我霍老太同一招不玩两次，而且说什么是什么，反正也用不着我来收拾你们，找你们来，是我愿赌服输，免得你们败了我的名声，趁你们脑袋还在脖子上我把我们的事了了。”

吴邪：那您愿意告诉我们了？”

霍仙姑看着张灵山正看闷油瓶的伤口。叹了口气说道

霍仙姑：“你们不就想知道为啥我要出那么高的价钱买你们那张样式雷吗？这事要搁在别人身上，我必不会说，不过你也是老九门的后人，不算外人，不过，其他两位请留在门外。灵姑姑进去吧！我也有事情先给你说，”

张灵山：好。等我回来。

张起灵：好

张灵山和吴邪就跟着老太婆进到边厢，一进去，张灵山就看到那是收藏间，满屋的古董，什么摆设都没有，就是一排一排的架子，虽看是老屋子，但是一进去就感觉脸上发刺，空气里有静电，看样子是恒温恒湿的。

所有的收藏品都包着报纸，老太婆带两人进到几只架子的最最里面，我就看到靠墙有一条钢丝穿空用来挂字画，但是上面现在挂的都是样式雷的图案。

吴邪数了一下一共是七张，其中两张之间空着一段距离，显然是少了一张。应该就是吴邪的那张了。

张灵山：是‘雷八层’。

霍仙姑：嗯，小子你既然懂样式雷，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吴邪点头，有点惊讶，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是样式雷中的精品，而且这七张图纸其实是一座建筑的设计图，那是一座多层的楼。

霍仙姑：这是道光二十五年的图样，设计师应该是雷思起。我这里存有七张，是楼的地下一、二、三、四、五、六、七层，最底下一层应该在你这里。”

吴邪：“这楼有什么蹊跷吗？”

霍仙姑：对其他人可能没什么，不过对于我就有特别的意义。这座楼的名字叫做张家楼，在20世纪70年代，这座楼的图样开始在国外陆续现世，被收购回国，你知道样式雷是皇家设计师，不可能为民间设计建筑，但是你看这里的图样，完全是民宅的式样，显然这个张家楼和道光皇帝或者样式雷之间，有什么故事，当时我有一个女儿，在文化局工作，他们有一个项目和这座楼有关，1978年的年尾，他们在广西找到了这座楼。我记得那是1月15号，我女儿出发去广西参与考古挖掘，那是她第一次出远门，一去就是好几个月。”

老太太转头看着张灵山，表情有一丝萧索：“

霍仙姑：我一直是想通过这次机会，能够锻炼一下她的能力，所以她回来的时候，我还很高兴地准备和她谈心，没有想到，她回来之后，性格忽然就变了。”

吴邪听到张家楼这三个字就一个激灵，立即就想到了在妖湖底部的那座古楼，想说话但是不知道说什么。但一听到她最后的那句话，脑子又抽了一下。

吴邪：变了？

霍仙姑：是的，她去过广西之后，性格一下变得十分古怪，以前她的性格十分的开朗，但是回来之后，她的性格变得很阴沉，基本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我偷偷看过她几次，发现她自己在屋子里，一直在画什么东西。”

霍仙姑：我一开始认为是她恋爱了，但是，后来发现不是。因为她有一次出差，我进到了她的屋子，看到那些画，我就意识到不太对。全是钢笔素描，所有的图画的都是一座楼，一座非常古怪的楼。”

张灵山愣了愣看着霍仙姑。当霍仙姑将完这个事情。突然跪在张灵山面前。

张灵山：你干什么？！

霍仙姑：姑姑，你到底20多年来找的那个人找到了吗？

张灵山：嗯，

霍仙姑：那日一别，几十年我都没有见过你了。

张灵山：那日，是啊！所有人都以为我在那日死了，只有你和陈皮一年又一年的寻找我的下落，快起来吧！

张灵山将霍仙姑拉了起来，。”

老太太脸色一寒道：

霍仙姑：“小子，你可别信口开河，老太婆其他玩笑开，这个玩笑你要是敢开，我让你走不出这个大门。”

吴邪没心思给她倒口了，心说又不是演古装片，道：

吴邪：“咱不说废话，我说完了，我估计我要走您都得拴住我。”

张灵山：仙姑，吴邪这小子知道许多事情

她看着吴邪，一下子也摸不清到底是什么路数，张灵山立即就示意吴邪跟她走去。于是跟她出了屋子，一路来到后院，不知道往哪里走，老太婆瞪了吴邪一眼：

霍仙姑：“这边！”

胖子和闷油瓶还在院子里待着，胖子正在无所事事地观察着那些好像是兰花的东西，吴邪总得不太妥当，就对老太婆说：

吴邪：“我两个朋友都知道那些事情，可以让他们一起进来，有些地方他们可以作补充。”

张灵山拉着闷油瓶就跟着老太婆进入客厅。胖子在后面跟着。

客厅非常大，典型的四合院的客厅，没怎么翻修过，东西都很旧，看上去有点朴素，但是懂行的人知道，这四合院现在在北京是天价了，特别是一些有讲究的，这房子肯定是翻修过的，不然没那么皮实，但翻修的手法是作古翻修，那代价就大了，也说明这房子是有来历背景的，吴邪甚至看到在门楣上有一些类似雕梁画栋的东西，看上去和故宫有点像。胖子看得直赞叹。

。

因为刚开始的事情有些细节和霍家没关系，所以老太婆有点不耐烦，但是一直忍着，吴邪足足说了一个小时，除了霍玲变成禁婆的那一段，吴邪全说了，而且算非常简略了。听完之后，老太婆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脸色有些阴沉。我以为她会非常激动，没想到她的反应很平静。

吴邪：“婆婆，我本来打算这些事情尽量不传播出去，因为我不知道后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您的这个样子，我一下就想起了我的三叔，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是，我知道他的痛苦是真的，所以我不忍心瞒着您，您的女儿，很可能也不在人世了。她在广西，就被人杀死了。”

老太婆不说话，皱眉看着张灵山。

吴邪：“我相信，从广西回来的那个，不是您的女儿，您之所以感觉她了，是因为她是有人伪装的，而您在和她谈话的时候，她给您的感是，她房间还有另外一个人，是因为，她就是那个隐藏在房间的人。这个从广西回来了的人，她把自己藏在房间里，她已经成年了，只要她避开一切和您亲昵或者大量交谈的事情隋，您没有机会认出她来。”我道。

王胖子：等等！我靠，你是说，西沙考古的那个介霍玲是假的，她不是霍玲？”

吴邪点头，心说肯定不止她一个，

霍老太却没理会吴邪，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只喝了一口茶，顿了顿，才问道：“

霍仙姑：你刚才说的所有的过程中，一直有一个身上纹着麒麟的人在你身边，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胖子犯贱，这时候就抢先，立即拍了拍闷油瓶道：

王胖子：“这么好的东西，当然随身带啦，这不就是他吗？怎么，美女，想点他出台啊？”

吴邪立即对胖子龇牙，让他注意场合。

没想到老太婆一听这话，好像震了一下，她立即抬头，看向闷油瓶，并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闷油瓶面前。

霍仙姑：“就是他？”

张灵山点点头，老太太看着张灵山，浑身都有点颤抖，对着闷油瓶道：

霍仙姑：“让我看看你的手。”

说着抓起闷油瓶的手，只看了一眼，她就后退了几步，脸色铁青。

吴邪和胖子没想老太婆一下跪了下来，连着边上一直伺候着的霍秀秀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地跪了下来。张灵山走了过来，拉着霍仙姑想要扶起来她。结果霍仙姑摆了摆手说道

霍仙姑：姑姑，是他吗？

张灵山：嗯。

霍仙姑：也对，在他们这三个人中，只有你对他不一样，即便今天吴老狗还活着，你也不会出手摆平新月饭店这事。是他！姑姑，他回来了！

张灵山：嗯，他回来了。你身体不好，别跪着了。

在胖子的搅合下稍纵即逝，他也被吓了一跳，愣了几秒钟，嘴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王胖子：“不好，这老太太是只粽子！”

说完他才明白不可能，吴邪抬了抬眉毛，才从震惊中缓过来，立即道：

吴邪：“婆婆，您这是干什么？灵山这是怎么回事？”

张灵山没有说话，朝闷油瓶也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两个头。

张灵山：这一拜，是我代表九门亏欠您的，第二拜是替我哥张启山拜的。我和我哥没有保护好张家。愧对您的期望。

吴邪冲过去，想把老太太和张灵山扶起来。却见老太太和张灵山神情肃穆，不愿起来，边上的霍秀秀完全傻了，可能从来没见过奶奶是这样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继续陪跪。

奇怪的是，闷油瓶也没有任何的举动，看着她犹如一尊雕像。

这样不成体统，吴邪也没处理这种场面的经验，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给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也蒙着呢，不过比吴邪反应快，立即和吴邪上去，强行把老太婆和张灵山扶了起来。

老太太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闷油瓶，扶她坐下，胖子就道：

王胖子：“老太太你是没见过这么雄壮的手指吓得腿软还是干吗，21世纪了，咱不行旧礼了行不？您这么玩您不怕膝盖疼我们还怕折寿呢。”

老太太就没理会他，只看着闷油瓶，问道：“

霍仙姑：你还记得我吗？”

闷油瓶摇摇头。

王胖子：别说你，前段时间连他胖爷他都忘了。”

老太婆就咬了咬下唇：

霍仙姑：“也对，你肯定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你还记得，你可能不会来见我。”

吴邪：“婆婆，难道你们认识？”

霍仙姑：“何止是认识，我一听你说到他，我就明白我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就见老太婆似乎无比的疲惫，坐了下来，一下就垂下泪来：

霍仙姑：“看来，是阿妈害了你。报应，吴老狗和解老九子侄相残，我们的儿女陆续失踪，都是报应，做我们这一行，果然是逃不过天理循环。”

秀秀就在边上安慰道：

霍秀秀：“奶奶，老九门这么多年传下来了，很多都子孙兴旺，要说报应我觉得不太像，有些巧合应该是意外，您不用太过宿命。”

张灵山笑了笑也慢慢的哭了起来。

霍仙姑：其实哪里还有什么老九门，解放之后我们还有幻想，然后事情一波接着一波，一开始我们还想抱在一起，后来，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那几年，跟着我们混的，吃着我们这口饭的，我们打着保票算是自家人的，有多少被我们害了，有多少反过头来害我们？旧社会的时候还有道义，还有江湖，黑背老六一把刀就能保着一条街的，那几年就什么都没了，我们从来没想过人能坏到那种程度。

霍仙姑：等到连我们这种人也开始害人，我就知道，老九门的气数尽了。”

吴邪并不十分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概能知道，她说的是哪段候的事情，就问道

吴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闷油瓶和张灵山，忽然沉默了下来。

沉默了相当久的时间，她才缓缓开口：

霍仙姑：“小子，你对我很实诚，但你是吴老狗的后代，当年我们发过誓，这件事情我们都会烂在肚子里，当然，现在这个誓言也不那么重要了，但是我也不想说这件事情，除非灵姑姑和他想知道，我才会说。”

张灵山：我没什么意见，你随便吧，这个秘密直到他会知道的。

吴邪看向闷油瓶，看他如何反应，老太太也看向闷油瓶，眼神中的感情非常复杂：

霍仙姑：“好。。你想知道吗？”

闷油瓶和她对视，并不回答。吴邪对闷油瓶使了一个眼神，让他快问啊，千万别错过这个好机会。但是他看了看张灵山，却摇了摇头。

所有人都有点吃惊

霍仙姑：“你不想知道？”

闷油瓶的眼神中，淡然如水：

张起灵：“我并不相信你。”

老太太和他对视，脸色一下就开始变化。哦了一声：

霍仙姑：“为什么？”

闷油瓶没有回答她，反而转身拉着张灵山往外走去道：

张起灵：“带我回家

张灵山：啊？你不是想知道你的过去吗？

张起灵：嗯，但我不信她。

张灵山：信我吗？

张起灵：嗯。

张灵山：你知道我为什么送你这条项链吗？

闷油瓶摇了摇头。

张灵山：这条线链里面有夹层，你可以打开，走送你之前我就知道你会忘记我，但没有关系，你就要开心活着就好了，

闷油瓶搂着张灵山，说道

张起灵：我。。。我爱你。

张灵山哭着说道

张灵山：我也爱你。

王胖子：那个， 灵爷，就别散狗粮了。

张灵山：我可不要。

说完亲了亲闷油瓶，闷油瓶红着脸转头看向墙。

吴邪：咳，，咳，没眼看了。好好的小哥被你给弄了，走吧。

众人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叫

霍秀秀：：“留步！”

回头看到霍秀秀追了上来，拦在众人面前道，

霍秀秀：“等等，等等。”

张灵山回头看了看老太太，她已经回内屋去了，霍秀秀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着闷油瓶道：

霍秀秀：“现在外面全是找玉玺的人，你们要是出了这里，肯定不得安宁，我奶奶说，故人一场，她会帮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你们可以暂时去那里避一阵风头，我们也保持联系。她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你们。”

胖子扬了扬那只玉玺。“

王胖子：“你奶奶该不会也对我这个感兴趣吧？”我家小哥说了，我们不相信你们。”

霍秀秀：我奶奶从来说一不二，你们就从了吧，对大家都好，而且你们现在又能去哪儿呢——”

霍秀秀眨了眨眼睛，指了指闷油瓶，

霍秀秀：“其实，关于他和灵奶奶的事情，我想我可能知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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