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湖面和闪闪发光的眸,像是夏日蝉鸣的润饰。玻璃瓶,橘子汽水,一直紧握在她的手里。
九零年代的末端,入零零的时间,两家人成为了邻居。他和她认识了很久,久到他已经记不清第一次见面最开始的笑容。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两人上了同一个初中,同一个班,上学还会一同回家。
她家的电视机里总是那部《仙剑奇侠传三》放了假后,宋和尧经常带着她喜欢的橘子汽水来找她,两人就坐在一起看。
她羡慕重楼对紫萱的霸道,他笑她不懂长卿对紫萱的爱。
后来他来的少了。
纤长的手指握紧琴弓,这样所奏响的小提琴,像是魔咒般一直萦绕在她家的院落。
“你能不能不拉了?”
她皱了眉。
“你不愿意听关我什么事。”
他如此高傲,也确实是个音乐上的天才,乐感极佳,一副乖巧的模样也让很多教过他的老师喜欢。
零九年的小提琴已经不是什么新奇物件,她不愿意听,也没有兴趣去瞧。
她和他如此不同,人生的轨迹从未重叠。
他的父母离了婚,他没有哭过。
“别和隔壁的野丫头玩,好好拉琴。”
拉琴,他的母亲只关注这个词语。
这个可悲的女人给一个出名的小提琴家做情妇后就逼自己儿子去走这条艺术道路。
罗木陶的母亲也突然像是躲避灾害般,无数次的告诫女儿别让他到家里来。
反向延伸,无限偏离。
仅仅一天后他们被两家禁止了来往。
他临走前拿着琴隔着院子拉了一首她最喜欢的《偏爱》她隔着围栏轻轻唱着。
“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
唱着唱着,眼泪就大颗大颗地落下。
那个出名的小提琴家就是她的父亲。
在她的记忆里他搬走只是因为母亲冲进了他们家里大闹一场。
此后她人生的十几年再无宋和尧。
她的成绩慢慢变好了,成为了一名教师。
她不爱笑了。
宋琼尧坐着轮椅回到故居时,没有想到罗木陶还住在这个地方。
只是和当年不一样,只有她一个人。
他说:“我不是宋琼尧。”
她说:“我知道。”
他其实有家族遗传病,到国外看了多年无果,严重到现在连面部都有些僵硬,只得回来进行他艺术生涯的最后一次演出。
她不会知道他拉了《偏爱》
把昨天都作废,他也不愿在她眼前。
拉着拉着,想起了她落泪的样子。奈何身体一直疼痛难忍,腿部已经从针扎一般的感觉延伸为被麻痹,他的病会往腰部以上延伸,最后可能只剩下手指能够动弹。
大悲大彻。
在场外遇到一个人,对方悄悄地对他说,想和喜欢的人表白,让他帮忙拉琴。
宋琼尧还是答应了,想起了他的过去。
回去又遇见了罗木陶,她说:“来坐坐吧。”宋琼尧点头,然后进了那个数年未变的客厅里,再无很久之前,他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畅谈的快乐。
等到离开了的时候,他没有和她说自己又要出国了,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然而待到离去之时,他坐在那个院子里,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想到等来的是罗木陶。
“宋琼尧,带我走吧。”
她趴在围栏上看着他,阳光和煦,如同十年前的每个日子。
长卿为了紫萱愿意放弃苍生。
虽然她还未归来,但好在他愿追逐。
她还爱听蝉鸣,还爱喝橘子汽水,还会唱那首老歌,还爱他。
当断裂的红线重新接连,冥冥注定般的缘分渲染成最耀眼的鎏金。
命定金线,重新结缘。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
作者的话:一线在这里就结啦,再吹吹小鬼改编的《偏爱》
下一章就是新学期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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