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金钱和地位不重要吗?”沈啸山的声音染上了怒意,“你在我这呆了快十年,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用我沈啸山的钱买回来的,没有钱,你能上大学吗!”
沈纵吸了口气,“您说一个数!多少钱……我还!”
“你还?!”沈啸山愣了一下,然后鄙夷地笑起来,“看来,你真是傍上高枝,翅膀硬了啊?!”
“没错!”沈纵笑起来,“我就是傍上高枝,翅膀硬了,我就是阴险卑鄙无耻,我就是打人骂人粗鲁……那又怎么样,以后我和你……和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没有任何关系!您这几年来为我花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说完,他转身,走向房门。
“站住!”沈啸山冷喝出声,“沈纵我告诉你,不要以为现在祁放对你好,你就能为所欲为,等过了这个新鲜劲,他立刻就会把你弃之脑后!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沈纵停下脚步,深吸口气,“就像……当年你抛弃我妈妈一样,是吗?”
“你……”沈啸山愣在原地。
沈纵就迈步继续走向门外。
“沈纵!”程永芳忙着追过来,“这么多年你爸对你多好,没想到竟然养出你这样的白眼狼……”
沈纵在楼梯上停下脚步,笑眯眯地看向楼下的程永芳,“我就是白眼狼,你能怎么样?”
“我!”程永芳无言以对。
转身,沈纵继续上楼。
一路上楼,他始终骄傲地扬着下巴,急步行进自己的房间,他什么也没有带,只是翻出自己的一些必要的证件和重要资料、照片,收在背包里。
柜子里的衣服,他一件也没拿。
没错,这些都是沈啸山的钱买的,他不要,他一件都不要!
提着背包,他迅速下楼,二楼里,沈啸山和程永芳、沈钦都在楼道里。
看他背着包要走,沈啸山只是气得全身发颤,“沈纵……你有种,我告诉你,今天你走了,你就永远别回来。”
“您放心,我沈纵就是在哪天走投无路上街乞讨,也不会到您沈家的门口来!”沈纵目不斜视地继续下楼。
“站住!”程永芳厉声喝住他,“你包里装的是什么?”
沈纵转身,重新上楼,拉开背包拉链,将背包拉开,“仔细看好了,我的身份证、我的学生证、我的饭卡……我和我妈的照片,这是我妈给我的信……”
沈纵一样一样地向几人展示着自己包里的东西,“这里面,没有一样花的是你们沈家的钱,我身上穿的是祁放给我的训练服,同样没花过你们一分钱,现在……我能走了吗?”
沈钦冷哼,“你脚上穿的那双鞋,还是爸爸给你买的呢!”
沈纵没说话,只是扯开鞋带,将脚下的那双名牌运动鞋脱下来,整整齐齐地放在楼梯一角。
在程永芳和沈钦这样针对他的时候,沈啸山始终没有说话。
套着袜子站在楼梯上,沈纵没看程永芳,也没看沈钦,只是盯着沈啸山,“这袜子是我用自己打工的钱买的,用脱吗?”
沈啸山冷冷地看着他的脸,“早知道如此,九年前……我就不应该接你回来!”
“如果不接他回来,你能拿到沈纵妈妈的房子吗?”
楼下,传来男人的冷冷询问。
沈啸山脸色一白。
楼下,祁放轻轻推开开门的李妈,带着艾伦走进门来,“如果没有卖掉沈纵妈妈那座家传古宅的钱解燃眉之急,沈家能度过难关吗?如果那时候沈家倒了,现在的你……能站在这里说话吗?恐怕那时候,你早就已经入狱,而您的妻子这会恐怕过得比沈纵也好不到哪里去!”
祁放迈步走上楼梯,伸手拿过沈纵的包,背到肩膀上,然后又伸过手臂,将套着袜子站在地上的沈纵抱到怀里。
“沈啸山,说实话,我见过的渣男不少,不过,像你这么渣的,还真没见过,现在,我很荣幸地告诉你,你完蛋了!”
祁放从沈啸山苍白的脸上移开视线,落在程永芳身上,“还有两位,设计陷害沈纵,将他卖给艾伦,对吧?刚才我已经与艾伦沟通过,他愿意出庭作证,两位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咱们……法庭见!艾伦,帮我把车子开回去。”
抱着沈纵转身,他迈步下楼。
楼梯上的三个人愣了片刻,然后才反应过来,一路追下楼。
“沈纵!妈不是故意的啊……”
“沈纵!你别听他胡说,不是那么回事,爸爸不是因为你妈的房产……”
“沈纵,你不能告我啊,要不然,我就完了……”
在三人的呼吸声,祁放已经开着车,载着沈纵扬长而去。
艾伦从台阶上走下来,掂着车钥匙走向祁放开过来的那辆超野车。
“艾少!”沈啸山忙着追过来,抓住艾伦的胳膊,“艾少……想想办法,帮帮我吧?”
艾伦皱着眉推开他的胳膊,“沈啸山,说实话,我觉得我这人够孙子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孙子,自己的儿子都算计,还有两位……”艾伦看向程永芳和沈钦,“祁放的人你们也敢让我睡,他妈|的想害死小爷呀!等着坐牢吧你们!”
推开沈啸山,艾伦坐上车子,扬长而去。
“完了!”沈啸山无力地蹲下身去,抱住头,“全完了!”
“我们……我们再想想办法……”程永芳扶住他的胳膊,“总有办法的……”
“有个屁!”沈啸山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她的鼻子就骂,“我早就说过,让你们对他好点,你们就是不听我的,现在……开心了?!”
“你对我吼?”程永芳也生起气来,“你明明有妻有子,你去外面找小三,还和人家生孩子……要不是我发现你,你还想坐享齐人之福是不是……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吼?”
“你们别吵了!”沈钦尖声打断二人,“我告诉你们,如果我……我要去坐牢,我的人生就全毁了!”
远处,附近的邻居听到声音,都走出来围观。
“看什么看!”沈啸山怒骂一声,带着母子二人回到别墅,重重地摔上房门。
车内
祁放侧眸看看副驾驶座上的沈纵,原本以为他会难过,会伤心欲绝,但他没有。
他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呆呆地注视着前方,视线迷离。
将车子在路边停下,祁放扯开安全带,安慰地扶住他的脸,“沈纵,我原本没打算把那件事情告诉你的……你也别太难过了。”
他只是随便查了一下,就查到沈啸山卖掉沈纵母亲祖上留下来的那座古宅,填补经济亏空的事情,只是刚才太过气愤,才将那件事情说出来。
祁放很清楚,这件事情肯定会对他有所伤害,但是,长痛不如短痛,那样一个父亲,真得不如没有。
让他一次看清沈啸山的嘴脸也好,省得他还要对他们生出同情和怜悯。
沈纵轻轻摇头,“没事,我现在……已经麻木了。”
哀莫大于心死!
原本,他还对父亲有些歉疚,现在一点也没有了。
祁放安慰地轻扶他的脸,“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夺回来。”
“不用了。”沈纵轻轻摇头,“师傅,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
祁放皱眉,“你还在同情他们?”
“不!”沈纵抬眸,迎着他的眼睛,“就算是还这九年来的养育之恩,你放过他们,从今天起,我就是沈纵,与他们再无瓜葛,也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不清,他们连让我恨的资格都没有!”
轻吸口气,祁放轻轻点头,“这就对了……!”
他放松表情,扬起声调,“话说,小纵纵,你准备今天晚上请你家男人去哪里吃饭呢?!”
沈纵轻咳一声,语气也轻松起来,“你说吧,你想吃什么,本人就请什么。”
“那我要是……”祁放启动车子,一对眸子痞痞地斜过来,“想吃你呢?”
沈纵轻咬着牙斜他一眼,“你可以去做做梦!”
祁放轻笑出声,“好……说起来我还真的知道一个地方菜不错,我带你去尝尝!对了,小纵纵,我今天又改了一首新诗,你要不要听听?”
他才不想听他的流氓诗呢!
“没兴趣!”
“听听嘛?这次不是外国诗,是国内诗!”祁放清清嗓子,“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一双,为何少一对,沈纵没穿鞋!”
“祁放,你去死!”沈纵低吼。
“不喜欢这个,那再换一个,白日衣衫尽……”
“闭嘴!”
“那就停车做|爱枫林晚……”
“祁放!”沈纵狮子吼,“你再不闭嘴的话我就跳车!”
“别别别……”祁放笑语,“跳下去你就‘湿’身了!”
沈纵侧脸,看看车侧。
果然,此时车子正在过一个桥,桥下是河道,跳下去肯定会“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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