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魏无羡才开始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蓝思追,他优雅的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长相更是仪表堂堂。嘴角永远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实在是想不到在姑苏蓝氏那种地方……是谁能培养出这么完美的人。
蓝思追见魏无羡盯着自己发呆有些许的尴尬,只能再次开口,
蓝思追:“这面旗……”
还不等思追说完,魏无羡直接把旗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似乎不解气一般,还上去踩了几脚。活像个耍小脾气的小孩子!
魏无羡:“不就是一面破旗子而已吗,有什么了不起!我画的都比你们好多了!”
而这位小朋友呢,扔完拔腿就跑,几名站在屋顶看热闹的蓝氏少年听到他的大言不惭,笑得险些从屋檐跌下来。蓝景仪也被气得笑了,捡起那面召阴旗道,
蓝景仪:“真是个疯子!”
思追也是低头微微一笑,然后看了景仪一眼,
蓝思追:”好了~去做好自己的事。“
魏无羡回到房间里后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了下来,莫玄羽的这幅身体实在是太弱了。魏无羡只是折腾了这么一会罢了,就浑身上下累得不行!
晚上,魏无羡不知从哪里摘来了一片树叶,难得的温柔了一回。他把叶子放在嘴边,然后……一曲令人安心的曲子响起。
此时的姑苏蓝氏子弟——
蓝思追听到魏无羡的曲子歪了歪头,这首曲子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了!
蓝思追:”景仪,这是不是我们姑苏的曲子?"
蓝景仪侧耳听了一会,然后皱了皱眉,
蓝景仪:“怎么可能?我们姑苏的曲子怎么可能这么难听?”
蓝思追:“可是……我似乎听过晓情姐弹过这首曲子啊!"
蓝景仪向来都是大大咧咧的,怎么会在意那些小事?所以,思追的话在景仪眼里就是无关紧要!
魏无羡这边,人家还在安稳的吹着曲子,想念着晓情呢,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随后,魏无羡就被莫名其妙的架了起来。那些人的嘴里还不住的念叨——
“报官!”
“报什么官,直接蒙头打死!”
一瞬间,整个院子火光通明,有人高声叫道:“把这个杀人的疯子拖去大堂,让他偿命!”
就这样,前一秒还在吹曲思念情人的魏无羡,下一秒就被架到了大厅内。
魏无羡刚到大厅就看到……莫家所有的家仆与亲属都出来了,有的还衣衫不整、来不及梳发,个个的都颜色惶恐。莫夫人瘫在座位上,脸上犹见泪痕,眼眶仍有泪水。然而魏无羡一被拖进来,她眼中的泪光立刻化作怨毒的冷光。
一旁站着一条人形的东西,蓝思追和那几名蓝氏的少年面色凝重,正在仔细查看,低声交谈。语音漏入魏无羡耳:
“……发现时间不到一炷香?”
“刚刚制服走尸,我们从西院往东院赶,尸体在廊。”
这条人形正是莫子渊。魏无羡扫过一眼,又忍不住又多看两眼。他的这幅样子……太熟悉了!
这具尸体像是莫子渊,可又不像是莫子渊。虽然脸型五官都分明是他那不要脸表弟的模样,但面颊却深深凹陷,眼眶和眼球微微突起,并且皮肤皱巴巴的,和原来正当青春年少的莫子渊相比,仿佛苍老了几十岁。又仿佛被吸干了血肉,变成一具覆着极薄一层皮的骨架。
魏无羡正在仔细查看,一旁莫夫人突然冲了过来。她手里寒光闪现,竟然手持着一把匕首。蓝思追眼疾手快,迅速将其击落,还没等开口,莫夫人便冲他尖叫道:“我儿惨死,我要给他报仇雪恨!你拦我做什么?”
魏无羡看了一眼乖巧的蓝思追,还是选择躲到……魏无羡二代——蓝景仪身后,
魏无羡:“你儿子惨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天的时候蓝思追在东堂看着魏无羡闹了一通,后来又从旁人口里听到不少关于这位私生子添油加醋的传闻,他本就是个心软的,所以对这名有病之人十分同情,忍不住为他说话:
蓝思追:“莫夫人,令郎尸体这幅形状,血肉精气都被吸食殆尽,分明是为邪祟所杀。应该不是他做的。”
“你们知道什么!这疯子的爹是修仙的,他也肯定学过不少邪术!
莫夫人痛失爱子,又见她的所景仰的仙师帮着魏无羡说话,对蓝氏的人也开始不客气了。
蓝思追:“这,夫人并无证据,还是……”
证据在我儿子身!”莫夫人指了指魏无羡身边的尸体:“你们自己看!阿渊的尸体已经告诉了我,杀他的人是谁!”
魏无羡又看向莫子渊的尸体,突然发现……他的尸体的左臂不翼而飞!
莫夫人道:“看见了吗?今天在这里,你们也都听到了吧?这疯子他说过什么样的话。他说,若是阿渊再碰他的东西,他把阿渊的手臂砍下来!”
激动完后,她又掩面哽咽道:“……只可怜我的阿渊根本就没碰过这个疯子的任何东西,不但被他诬陷,还被他丧心病狂害了性命……”
丧心病狂!
多少年没听到这个评价用在自己身上了,还当真亲切啊。魏无羡指了指自己,竟然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也不知道究竟是他有病还是莫夫人有病,一个劲的相信自己儿子是死在他手上。要灭族灭门伏尸百万杀流血漂橹这类的狠话,他年轻时也没少说过,但大多时候也是说说而已。顶多只是吓唬吓唬人罢了。他若真的说到做到,他不早称霸修真界了。莫夫人根本不是要给儿子报仇雪恨,只是要找个人来发泄怨气罢了。魏无羡也懒得和她多作纠缠,略一思索,直接把手伸到莫子渊怀里,搜了搜,掏出一样东西。展开一看,竟是一面召阴旗。
刹那间,他心下嘲讽了莫子渊一番,暗道: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而蓝思追等人见了莫子渊怀里拿出的东西,也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联系起白日里的那出闹剧,前因后果什么的也并不难猜:莫子渊白天被莫玄羽一顿发疯失了面子,心生怨恨,有心像找他算账,莫玄羽却跑到外面乱晃,半天不见踪影,莫子渊便想趁夜里他回去时再下阴手教训回来。
等到夜里,他偷偷出门,路过西院,却看到了插在墙檐的召阴旗。虽然白日里被蓝氏的人千叮万嘱过,夜半时分不可外出,不可去西院,更不可动这些黑旗,可莫子渊却以为这只是他们怕被人偷去了珍稀的法宝才故意恐吓,根本不知这召阴旗的功效到底是什么,把它揣在怀里,整个人就会变成了一个活靶。他偷莫玄羽的符篆法器偷惯了,见到这样的法器心痒难耐,非弄到手不可,便趁旗子的主人们在西院内收服走尸,悄悄摘走了一只。
旗阵一共使用了六面召阴旗,其五面都设在西院,以蓝家那几人为饵,但他们随身护持着不知多少仙门法器。而莫子渊虽然只偷走了一面,身却没有任何防身法器,柿子还要挑软的捏呢,邪祟自然会被他吸引过去。若只是走尸,也就没多大的事,只是给咬几口罢了,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可是就是这么不巧,这面召阴旗无意之中,召来了比走尸更可怕的东西。而正是这不明的邪祟,杀死了莫子渊,并夺去了他的一只手臂!
自以为心若顽石,却终究人非草木!——魏无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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