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外面?休要虚张声势吓唬人,快点出来!”
林菱屏气凝神了半晌,发现这夜晚一如往常的寂静,静的只听见她的呼吸声,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因白日里太过担忧老谷主而变得疑神疑鬼。见没有任何异常,林菱这才又回到床榻边躺了下来,闭上眼困意袭来,顾不上多想任何,便已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日清晨海棠端来洗漱的水,林菱才从睡梦中醒过来,“二小姐,您今日心情应好些了吧?奴婢见窗台上搁置着一封书信,猜想着是不是药王谷那边老谷主身体有所好转,特差人送来书信,以缓解您的忧虑。”
“书信,什么书信?”林菱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窗台上……书信……,林菱向来思维敏捷,联想到莫不是昨晚她睡前听到的那声动静,“快将书信拿给我。”
海棠笑吟吟地从桌上拿起封得完好的书信递给床边的林菱,“知道是二小姐的信,奴婢不敢轻易的打开了,又怕放在外面被旁人拿了去,就拿进来放在桌子上了,二小姐快看看吧,是不是传来了好消息。”
信封是白纸印成,四角都铎着金边,看材质绝不像是民间所有,林菱疑惑地慢慢拆开来,取出一张印有青色竹叶的信笺。
虽是极简单的动作,一旁的海棠却看得痴迷了,刚从梦里醒过来的林菱,不加任何修饰,只着白色的里衣,一头秀发披在肩后,仿若黑色的瀑布散落在白色的绸缎上,因林菱低着头,海棠只看得见面前的人儿眉如雾中的远山,睫毛如蝴蝶的羽翼,随着读信而扑闪着。海棠一时心驰神往,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可惜即使是男子也只是奴仆无法与之相配,遂重头再来只恨自己不是高官子弟,又发觉二小姐性格孤傲往日里对官家子弟不屑一顾,直在心里摇头叹气道:若要博得美人欢心,真是难于上青天。
“林菱姑娘,在下唐突,深夜搅扰姑娘安睡,实在是深感不安,然自那日见姑娘眉头紧锁郁郁寡欢,在下回府后寝食难安,日夜为姑娘忧心,不知姑娘是否一切安好,只怪我不能遍寻天下名医高人,为姑娘解这烦忧之事,实则是我无能,还望姑娘原谅,只盼姑娘时时记挂自己的身子,冬日风景不同于其它三时,姑娘可莫要太过烦心,错过了京城美景,姑娘为人,当知上善若水任方圆,愿冬日安。”
“原来是……他。”林菱将读完的信折起来重新放入信封中,面上并未露出任何表情,只是眼睛却望向窗外,过了几秒,又回过神来起身下床。
“二小姐,信上说了什么,可是药王谷的来信吗?”
“没什么,是一个朋友的信,只是问我是否安好的信。”
“其他朋友的信?这个朋友既然问小姐安好,为何不进来瞧瞧,怎的将信就搁在窗台上便走了?”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何,就把他称作是朋友了。
只是这后半句话,林菱并没有说出口。
洗漱梳妆后,林菱习惯性地拿出医书来,书里所有治病救人的法子她翻了太多遍,早已烂熟于心,只是论药王谷如何在世人的眼里成神称仙,却也对情这一字无可奈何。自古医者不自医啊,林菱慢慢走到门边,见院子里有一两只麻雀悠闲地踱来踱去,这个冬天倒是不比往年时常飘雪,反而日日晴天,令人心情也舒缓了不少。
海棠送来早膳搁在桌子上,却见林菱一直望着门外,迟迟不动筷子,暗自猜想许是这半个多月以来二小姐都不曾出门散心,且日日吃着一样的饭菜,今日腻了。便试着问到:“听人说十王府街那边十分的热闹,好吃的好玩儿的数不胜数,这同样的早膳小姐吃了数十日,必是想换个口味了,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海棠陪二小姐出门逛逛吧。”
“你这小丫头,定是自个儿贪新鲜图热闹,便跑来怂恿我出门去,倒是遂了你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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