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谈心

解雨臣：老姑奶奶，您这么早就来了。

戏台上，解雨臣西装革履，踏步而至；那偏偏身姿，看的璃梦竟将他和二月红相合。

璃梦：是小花啊！

‘小花’这些称谓，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现在听的最多的是‘花爷’、‘小九爷’、‘解老板’、‘解当家’；可这些看似尊敬的称呼里又带了多少尔虞我诈，劳心劳力？

解雨臣：是、是小花。

璃梦：你站台上做什么？快下来。

璃梦冲解雨臣招了招手。

解雨臣快跑着从台上走下来；也只有在璃梦面前才会像个孩子那般。

是啊！他们这群人、也只有在璃梦面前才会放下伪装、放下心里那些操劳的命运。

┈.

解雨臣在璃梦身旁坐下，翘起二郎腿，单手撑起自己的下巴。

解雨臣：您怎么有空来找我？

璃梦视线看向戏台：

璃梦：佛爷以前也曾在这梨园求过你师傅二爷。

璃梦：前段日子你又在这有求于副官。

解雨臣：是啊！不管谁求于谁，结果才重要。

璃梦微眯着双眼，迷离的双眼一只盯着戏台之上；低眉浅目、细语道：

璃梦：你一直于暗中帮衬着小邪，辛苦你了。

解雨臣：不辛苦，老姑奶奶，您这次下古潼京才辛苦吧！

璃梦：那都是我自愿的，谈不上辛苦。

璃梦：只是看着你们这些孩子，为了老一辈、为了这个残破的九门……

璃梦看向解雨臣，拍了下他的手背：

解雨臣：那都是我们的命，生来就注定要在这命运的轨迹上豁出去的。

璃梦：你们才最不容易啊！

解雨臣和璃梦说话语气，已经不是一个晚辈对最疼爱他的长辈说话的方式了；更像是一个老城的大人看破世态炎凉而得出的感慨。

┈.

谁又何尝不是呢？那困扰着的命运岂是说丢就能丢的？若他们能撒手什么也不管，那就不是他们了。

别人看的是你的能力，看你能否将老一辈守护的发扬光大；可只有关心、在乎他们的，才看得到他们的苦楚与不易。

璃梦沉默的想着什么，解雨臣在耳旁呼喊：

解雨臣：老姑奶奶？老姑奶奶？

璃梦：啊？

解雨臣：您怎么了？我喊你那么几声，您都没回我。

璃梦尴尬的笑了一声，故作无事；顾左右而言他，说：

璃梦：黑瞎子是你让他去保护小邪的吧？

解雨臣：嗯、就算不是我，我想他也会去的。

璃梦轻笑，仿佛想到了那个带着黑色墨镜，玩世不恭的男人，冲她邪痞着笑的黑瞎子。

璃梦：是啊！他生来漂泊、流浪；可何时放下过那些会给他带来祸事的琐事？

璃梦：他总是那么游戏人间、却又可靠至极。

┈.

璃梦想到当初为了取黑瞎子的血，故意晕倒在他脚边。

他明明可以放任不管，却还是救下了这个带着目的而来、素不相识的外人。

半个月，黑瞎子对她无微不至；可她用那看似纯善的模样，还是骗了他。

以至于苦藏多年，羞于相对而闭门不见。

挥散去那些让人无奈的回忆，璃梦说道：

璃梦：黑瞎子教会了你，不管多惨的人都是可以笑的。

璃梦：小花啊！别和小邪一样。

璃梦说到吴邪的时候，眸光中似有泪花，但还是用笑来掩饰。

视线看向解雨臣，是调侃、更是关切、劝慰；她说：

璃梦：秀秀的小花哥哥不应该是这样的。

解雨臣：好、我尽量。

璃梦这番话，换来解雨臣的点头、和随口的答应；就是连骗骗璃梦，都那么的不走心。

活了那么久的一个老家伙，怎么能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敷衍？

┈.

璃梦不再说这些让人悲伤的话，转移话题，道：

璃梦：这秀丫头，还没回来吗？

解雨臣：没呢，不过应该快回来了。

璃梦：你和秀秀关系向来好，等她回来，我做主给你们……？

璃梦话说一半，解雨臣接过话题，抢先说：

解雨臣：谈情说爱、男欢女爱，那都是平常人需要的。

解雨臣：我们这样的人，不配。

解雨臣的话，璃梦再笨也明白了；那层窗户纸没人会去捅破；可也正是这样、才注定了他们这样的人一生奔波却只能孑然一身。

┈.

即使到了这一刻，璃梦还是没把自己身体的状况告诉给解雨臣；为了吴邪的事、他已经很烦恼了；她也实在不想再让解雨臣为难和担心。

璃梦深深叹了口气，转动着手指上的那枚戒指；想到了什么，说：

璃梦：对了、你可认识什么暗器大师？

解雨臣：怎么了？

璃梦将自己手上的戒指取下，放到茶桌上：

璃梦：我这戒指本是个有机关，按下这个便可以射出银针。

璃梦：多亏了它，在古潼京里射出的银针救了黑瞎子。

璃梦有些骄傲得意的表情；接着又道：

璃梦：但那是最后一根银针，我怕以后会遇到事情。

解雨臣：所以、您是想让我给您找暗器大师；设计适合藏在这戒指里的银针？

璃梦：嗯、当初设计这戒指的人早就故去了；现在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解雨臣：好、我会尽力去找寻的。

解雨臣将这枚戒指紧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这可是他老姑奶奶交代的，虽说是尽力寻找；但他在心里下了决心、一定会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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